相面 相面指借观察人面相以判定其吉凶荣辱的算卦方法,又称“相术”。这种方法认为,人的面貌、五官、骨骼、气色、体态、手纹等与人一生的凶吉、祸福、贫富、寿天有关,看了这些外在特征,便可推知过去将来。因其中以面貌为主,故称 “相面”。
相人之术,在我国有很悠久的历史。《左传·文公元年》云:“王使内史叔服来会丧,公孙敖闻其能相人,见其二子焉。”又如《荀子》“相人……古者有姑布子卿,今之世梁有唐举,相人之形状颜色,而知其吉凶妖祥。”
到了汉代相人之术已非常兴盛,《史记》多有记载。如《高祖本纪》:“高祖为人,降准而龙颜,美须髯,左股有七十二黑子。”此即是很明显的异相。此后尚有相人的具体记述:“吕后与两子居田中耨,有一老父过请饮,吕后因铺之。老父相吕后曰:‘夫人天下贵人。’令相两子,见孝惠,曰:‘夫人所以贵者,乃此男也。’相鲁元,亦皆贵。老父已去,高祖适从旁舍来,吕后言客有过,相我母子皆大贵。高祖问,曰:‘未远。’及追及,问老父,老父曰:‘乡者夫人婴儿皆以君,君相贵不可言。”
《淮阴侯列传》写相韩信一段很有意思。蒯通想鼓动韩信背叛刘邦,便借相人之术:“以相人说韩信曰:‘仆尝受相人之术。’韩信曰:‘先生相人何如?’对曰:‘贵贱在于骨法,忧喜在于容色,成败在于决断,以此参之,万不失一。’韩信曰:‘善,先生相寡人何如?’对曰:‘愿小闻。’信曰:‘左右去矣。’通曰:‘相君之面,不过封侯,又危不安。相君之背,贵乃不可言。”则是此处相人已非相人,乃是把相人作为达到某种目的的工具和方法。董仲舒的天人感应说,与此法如出一辙。
由《初刻拍案惊奇》第二十一卷《袁尚宝相术动名卿,郑舍人阴功叨出爵》看,人之相并非一承不变,而是随着人自己的作为变化。此卷写明朝时有一相士袁尚宝,名重京师。一日,拜访一王姓部郎,袁尚宝谓其家人眷不宁。王部郎一听大惊,因为,正是此原因,才使王部郎郁郁不欢。接着,他又指出人眷不宁,是因为外人妨碍。恰巧此时王有小仆人来俸茶。待小仆人出去后,袁尚宝说妨碍内眷者即此人。可是此仆向来谨慎小心,忠厚诚实。但袁尚宝一再这样说,王部郎只得辞了他。这仆人出了王家,好不懊丧,亦不知该向何方。后到一厕所解手,发现厕所墙上挂一布袋,内装重金。这小仆人怕失金者来寻,便拾了银子在厕所旁边等候。看看天晚,便寻一草荐躺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才见一人慌慌而来,似有所失,小仆人打问,正是为失银而来。原来此人是携银为主人办事的。小仆人还了银子。那人要带小仆人见他的主人。他的主人是一将军,闻知小仆人有此德行,又兼自己近六十尚无子息,便将小仆人认作义子,向上级呈报,要让小仆人获得荫袭将军职务的权利。三年后,小仆人随义父回到京城,锦衣高马已非昨日光景。小仆人不忘旧情,拜访王部郎。部郎见了很是惊讶。小仆人讲了始末,王部郎便怨及袁尚宝谬相误人。正好袁尚宝来访,一见小仆人即谓此人贵相,有将军之未来。王部郎以前事质问,袁尚宝方说:我前未相错,今也未相错,只是此人积了阴德,相已大变了。王部郎及小仆人方信其相。
但也有相不准的记载。《清稗类钞》载:清代京师有一瞎子善揣骨相,大学士陈文勤与相国史文靖一起去找瞎子,瞎子摸史文靖毕,跪下称他为“中堂”;摸陈文勤后,说是乞丐。史文靖说:“胡说,这是陈中堂”。瞎子又摸,完了后又说“真是乞丐,你怎么骗得了我!”原来陈文勤平素食量很少。由此看来,相面并非全是属迷信,而是有一定的道理。只是被迷信的人吹得过分了,反而叫人感觉虚假。
相面在《金瓶梅》中多次出现,而且和本人际遇完全投合,但在同样是写实风格的《红楼梦》中却几乎未涉及到。由此大致可以看出相面之说慢慢失去了市场的趋势。
相面是不是迷信,目前下结论还嫌为时过早,但它有一定的道理却是可以肯定的,这就是为何到今天它仍有市场的原因。(来源:中国风俗辞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