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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2-04-12 14:00
鄌郚总编

一个老人对8年抗战的记忆

  一个老人对8年抗战的记忆
  今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60周年。我现年79岁,在我7岁那年发生了“七·七”事变,日寇全面侵华,经过8年抗战,日寇投降,我15岁。这就是说,在我的少年时期,是经过了8年抗战的岁月。当时,我对昌北抗战的史实能够知道的较多,原因有二:一是我村(柳疃镇陈家庄)是抗日的先进村。1937年“七·七”事变后,我村共产党员陈庆泉即与一些进步青年,利用韩殿举的土矿石收音机收听抗战信息,办起了抗日小报。1937年秋,陈庆泉带领4名青年奔赴革命圣地延安,其中我村陈厚基再过两天就要结婚,他祖父拖住他的自行车不让他走,他扔下自行车毅然跟着陈庆泉去了延安。抗日战争初期,中共地下党员傅建山和进步老师韩殿爵在我村任教,结合课堂对学生不断进行抗日救国的教育。因此,给我村群众抗日奠定了良好的思想基础。抗日期间,我村参军参政的即有60人,有一个胡同5户人家就有7个人参军参政,中共柳疃区委赠送了“光荣巷”的牌匾。那时,我们的一些军政人员还不断到我村宣传抗日,讲抗日的战斗故事。二是我14岁时,即到抗日根据地县立二小上学。学校上政治课时,也多是讲抗战时局,并联系昌北军民如何英勇杀敌,以激励同学们的抗日热情。课余时,也听到了这个村的群众讲一些抗日斗争的故事。在八年抗战期间,我幼小的心灵里凝聚了四个永不消失的烙印:一是恨;二是悦;三是敬;四是赞。
  所谓恨,是恨日本鬼子灭绝人性的暴行。在我9岁时,即知日寇在龙池村一天就杀害群众72人,烧毁房屋300多间。1942年日伪扫荡,捕去我村和周围村群众750人。我堂兄被捉去后,吊打受刑,差点丧命。我12岁时,被抓去给日伪修公路,因往往是白天修,晚上即被我军民毁坏。这天日寇指使汉奸把民夫的锨夺了去,把民夫赶到公路沟里,掘着土往民夫身上埋,谁要是往上爬,即用锨拍下去,土埋到膝盖了才住手,并要翻译说:“如再破坏公路,下次统统活埋”。这天日寇真是疯狂至极,看到河崖村有两个锄地的农民即用枪向其射击。那年月真是在刀尖上过日子,不知何时就要大难临头。我的叔兄被日寇杀害后,尸骨未归。我的侄儿是被日寇用刺刀活活刺死的。1944年盛夏的一天黎明,日伪千余人突袭我村,我母亲和小妹未来及转移,藏在我家墙边的扁豆蔓底下,这天我家先后进去五六帮匪徒,我母亲惊恐地躺在潮湿的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又渴又饿,直到傍晚匪徒才滚回匪巢。从此,我母亲腰腿痛日益加重,卧炕不起。1940年日寇发射了一发炮弹,落在我家屋后的十多米处爆炸,一家人被吓得数十日不得安宁。日寇的种种罪行,使我终生难忘。
  所谓悦,是每听到我军民取得抗日斗争的胜利,我的内心就增添了无比的喜悦。这种喜悦在我的脑海里不知翻腾过多少次。如我昌潍独立营先后歼灭汉奸李子扬中队、白华钦中队、郎述维中队,1944年秋大窑村战斗消灭日伪军130人等等,我都非常高兴。1945年5月份,我渤海军区部队一举攻克被敌盘踞的寿光县(已改市)候镇据点,歼敌800多人,我校军乐队随县的慰问团徒步前去慰问,往返半个月,虽有些劳累,但都非常愉快。特别是每逢取得一次战斗的胜利,文艺工作者都及时地用喜闻乐见的形式,进行宣传,很受群众喜爱,有的我至今还记忆犹新。如1943年秋,我军在龙池街消灭一个汉奸中队,活捉了鬼子小队长,被编成快板:龙池街,南北长,瓦城(据点,应为徐家庄,因靠近瓦城村故亦称瓦城)的鬼子来抢粮,他跺开门拉抽头(抽屉),老百姓身上乱扣搜;二连长气昂昂,带领着战士进了庄,发现敌人下命令,同志们一齐开了枪,吭喀吭喀的手榴弹,嘎嘎嘎嘎地机关枪。同志们,向前冲,好似那猛虎捕绵羊,抢大炮、夺机枪,俘虏汉奸一大帮,缴获枪支百余杆,活捉了鬼子小队长。
  所谓敬,是敬仰我军民在对敌斗争中涌现出来的英模人物。这里仅举几例:1940年秋,年仅19岁的共产党员、我军侦察队长张钦佩带领4名队员,去门八集(村)寻机打击敌人。由于奸细告密,被四、五十名日伪军包围。张钦佩即掩护4名队员撤出包围,自己边打边撤,当撤至院头村附近时,因负伤晕厥,被敌人逮捕。敌逼他说出我军机密,他不仅严辞拒绝,还痛斥敌人。敌人即搬来铡刀威胁,他毫无惧色,并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丧心病狂的敌人,终将把他的头颅铡下。1943年,我七区武工队班长、共产党员李培忠在与敌周旋时被逮捕。敌人逼他说出我军情报,他大义凛然,宁死不屈,被日寇砍下头颅,悬挂于当时昌城匪巢的大门之上。敌人想以此威吓抗日军民,结果适得其反,更坚定了我军抗日的决心。1943年2月,一千多名敌特,袭击我六区北赵等村,将我区长、共产党员郭大夫和几名民兵捕去。敌人多次动刑拷问,都被郭大夫同志驳得哑口无言。此时郭大夫感到敌人将要对其下毒手,即对押在一起的两个民兵(一个叫方德华)说:如敌人在坡里杀害咱,您俩和我朝相反的方向跑,敌人准重点抓我,您俩有可能跑出去。临到活埋他们之日,就这样救出了两个民兵。郭大夫同志临终前还想方设法救群众的高尚情操,在当时昌北抗日根据地的军民中得到高度颂扬。1945年夏,我军要进行讨顽战役,因部队医院护理人员不够,从县立一、二小学抽调部分师生前去陪护,我是其中一名。当讨顽战斗打响后,运来的伤员中有一名是在渤海军区当战士(后知名叫张光宗,中共党员),因头部负伤,用纱布缠着,当时已不会说话,巧得是他亲妹妹张光欣在护理他,头部伤口感染有了蛆虫,张光欣即小心翼翼地给他向外拿蛆虫。直到33天上他才会说话,方知是她亲哥哥。这真是“烽火岁月巧合事,亲兄妹33天才相认”。伤愈后,张光宗又奔赴了杀敌的战场。
  所谓赞,是赞扬毛主席人民战争的光辉思想。毛主席讲过:“兵民是胜利之本”。无数事实证明:人民是无敌的力量。张家车道的群众曾对我说:1939年夏,胶东我军有一个营完成护送任务后,有两个连住在潮海村,一个连住在张家车道村,日寇获悉后,从新河等据点,用汽车拉着匪徒,奔袭潮海我军。因我军未及早发现,受到了一些损失。这个连边打边撤至张家车道村,与在该村的另一个连汇合后,依据围墙与敌作战.该村的男青壮年即砍树头、推大车等堵围墙的豁口,妇女们烧水做饭支援我军,日寇始终未能攻入村内。至晚9点,敌怕遭我军更大打击,便用汽车载着同伴的尸体逃回匪巢。此次战斗共歼灭日伪军130多名,其中还有一个日军的中队长。1944年深冬,有一帮匪特窜至柳疃区老官庄的村东,想伺机进行抢掠,群众发现后,即告知村指导员邓绍周(中共党员)。邓绍周迅速召集民兵,手持大枪、手榴弹抄近路,隐蔽将敌包围。当劝降无效,即鸣枪警告.敌一听是钢枪响声,认为是被我军包围,便举手缴械投降,共俘获14名敌人,14支大枪、2支短枪。当邓绍周与民兵们押着俘虏,携带枪支到县委驻地玉皇庙村,把情况向县委负责同志刘荣光汇报后,刘荣光除表扬他们外,还奖给了一千元北海币。
  以上所述,仅是我知道当时昌(邑)北抗日的一个小小缩影。目的是想让人们不忘历史,珍爱和平,紧密团结在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周围,高举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伟大旗帜,在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之下,把各项事业搞得更好,为全面实现小康和构建和谐社会做出积极的贡献。在我的有生之年,我仍要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做一些对党和人民有益的事情,决不辜负党对自己的培养和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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