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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19-11-12 09:26
鄌郚史志总编

鹿萍:山东无二青

  鄌郚古国,到春秋战国时,始简称郚国或称郚亭,因唐尧之后受封郚地,遂称唐郚后演变为鄌郚。与昌乐县东南境营丘称北海亭一样,是历史地名沿革之使然。鄌郚国名始于周武王十三年(前 1121 年)。周公旦长子伯禽封阜称鲁国时,已存在有鄌郚国。鄌郚国的位置,按历史记载及图志标定,即在今鄌郚村南毗邻处。此处有大量商周文化遗存可证。
  鄌郚村南毗邻处,正是现在青上村的位置。
  关于青上村的传说众多。
     话说,这天有一位神仙用一根拇指粗的竹竿做扁担,用两根头发一头拴着一块石头从天外挑来两块大石,在鄌郚国歇歇脚,一群热情的鄌郚人,有的送饭,有的送水,十分善良,神仙为报达鄌郚人没有把挑担石挑走,一边的石头变成了马驹岭,另一边变成了金山。
  在马驹岭脚下,鄌郚与青上村有一条十多米宽的分界河,名字叫岳河。河北岸是鄌郚,河南岸是青上村。

  岳河的传说
  据老人们传说 : 原本没有这条岳河,只因一个故事,有一个懂阴阳会看风水的先生在此附近得了一场重病,正好被一个下地干活的田氏老人看见,背到家中,并请郎中为其治好了病,好吃好喝好好照顾着,风水先生为了报答田家,天天拿着罗盘、探穴尺为田家找一穴墓地,一块百年吉地,并对田氏老人说 :“恩人,我给你选了一块吉地,等你百年之后就葬在此处,前面是姓付的墓地,后边是一片桂花林,你就选中间为你的吉地,这块地的名字就叫:前付(谐音富),后桂(谐音贵 ),你们姓田,就葬在中间,就是称为前富 ( 付 )后贵 ( 桂 ) 中间甜 ( 田 ),你们田家要出几世的官员,但是我的眼睛会瞎的,因为你的风水宝地真气太高,耗尽了我的元气,你需要养我一辈子”。
  田氏老人欣然答应长逝后就葬在这块吉地上,风水先生的双目马上失明了,老田头和他的几个儿子确实待风水先生不错,天天有酒,顿顿有肉,没有几年,老田头的大儿子进京赶考,考中状元,第二年二儿子考中进士,没几年又升为按察使。时光荏苒,田家的后人们倚仗京城里的势力,自我膨胀,欺男霸女,祸害乡邻,对风水先生的态度也一天不如一天,直至最后把他赶出来,流浪在街头巷尾。
  这一天,双目失明的风水先生蜷缩在街头,一位路过的后生看到了他 :“师傅,你怎么到了这么落迫的样子?”这后生是风水先生的徒弟,风水先生一五一十如实诉说了前因后果,后生问师傅有没有办法,把田氏的风水破坏掉,让田家倒霉以示惩罚警告后人,先生说,不是不可以,我双目失明没法操作。后生说 :“你眼睛不行了,有我呢,师傅,我领着你,你指挥我操作”。
  风水先生说 :“马驹岭南坡有个九龙涧,涧下有无数个泉眼,把九龙涧到田家墓地这段路,挖上一条河,田家的风水就破了”。
  接着,风水先生的徒弟就找到了田家的后人,说 :“马驹岭上的九龙涧有股天子气,如果把九龙涧的水引到你家墓地,下辈子你家就出个天子”。
  田家后人不加思索,立刻找工匠开工挖河,第一天挖了一天的进度,第二天又回到了原地,接连几天都如此,风水先生的徒弟向师傅请教,师傅想了想,让徒弟去弄锅底灰,等河挖到哪里就撒到哪里,这样自然就水到渠成了。并说 :“你赶快把我背到河岸去,等挖到水成河,就会有一个大癞蛤蟆出现,你马上用铁锨铲掉癞蛤蟆头,用它头上的血洗一洗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就好了,好了之后,你马上弄匹马,咱师徒二人跑回老家,这田家就没落了”。
  徒弟照师傅的话去办了。这天果真挖出来一只庞大的癞蛤蟆和满地游走的蛇,徒弟眼疾手快一铁锹砍下癞蛤蟆的头,取血给师傅洗了眼睛,风水先生眨了眨眼睛,就复明了,师傅指着癞蛤蟆满身的疙瘩说,田家自作孽,这每个疙瘩就代表一个官职,子孙后代还愁官运亨通?接着指着不计其数的蛇,说,这也代表着他家子孙的财运,一挥手让挖河的民工一一铲死了这些精灵,第二天,就收到北京的快信 :田家的大儿被砍了头,过了一段时间,田家在京城的残留势力被朝廷查出贪污腐化,秋后问斩。这个不讲信用的家族也没落了。于是,经历史的沧桑巨变,就有了今天的岳河和马驹岭的土肥草美。青上村民组的口粮地,三分之二在马驹岭南坡上,马驹岭南,青上北,有 5 条沟,自北向南依次是 : 九龙涧 ( 大沟崖 ) 、石棚沟、台子沟、樱桃沟、篮子沟。

  双槐树
  在篮子沟南,有两棵粗细高度一样的大槐树分列在一条山道的两边。
  乾隆年间,诸城逄戈庄 ( 今属高密 ) 的刘墉在乾隆四十六年(1781 年),升任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刘墉至山东假扮成道人,步行私访,查明山东连续三年受灾,刘墉如实报奏朝廷,奉旨开仓赈济百姓,嘉庆二年(1797 年)四月,刘墉奉旨到山东办案,察看黄河决口的情况,刘墉上书请求在决口处筑坝,下游疏导分流,朝廷采纳了意见,救山东百姓于危难。
  刘墉与朝廷的快速无障碍沟通,得益于他的驿差,据说,这个驿差脚下生风,从诸城到北京一个来回,只需要一天的时间,青上村的百姓心疼他的劳苦,在马驹岭的驿差必经之路上,栽上两棵大槐树,让脚下生风的驿差可以拉住槐树做个缓冲,好停下来休息一番。好脚力 ! 驿差需要拉着槐树转上三圈才能停住脚步,青上百姓早早准备好甘甜的泉水、干粮,让驿差吃好喝好,好为刘墉做好信使。

  冢子坡
  冢子坡在双槐树南边。明朝分封在青州的恒王,他的妃子葬在此处。村民们修大寨田深翻地时,翻出了许多盆盆罐罐,看上去年代很是久远。

  石 门
  石门在樱桃沟上面。神奇的是,在两块大青石没出世之前,樱桃沟上面的一块田地就叫石门,1956 年,一位村民在耕地时,耕出一块大青石,再继续深挖,又挖出来另一块一模一样的,像两块门板,上下都有青石门框,那时没有保护文物的意识,这两块石板一块做了村中土地庙的供台,另一块不知所踪。冢子坡也在 1958 年“大跃进”中被毁。因冢子坡与石门挖出的石头质地一样,人们猜测这两处可能都是恒王妃子的墓。
  挑担石
  在马驹岭南坡,青上村民去田里劳作有两条路,南边的一条路在青上铜矿的东边,有两块大小一样的石头分列在路的两边,这两块是三个角的黑石头。
  话说,这天村里一位刚做完月子的小媳妇去岭上的泉水湾洗尿布,远远就看见一位白胡子老汉用袖子扇风歇脚,等到走近了,小媳妇看到这位白胡子老汉气宇不凡,用一根长长的白头发挑着两块三角形大黑石头,问 :“老大爷,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白胡子老汉看了她一眼,一句话没说就“忽”地不见了。只留下了两块大黑石和愣在那里的小媳妇,村里的人们听说了,都来围着石头看,渐渐的石头中间就成了一条路,老人们都说这个白胡子老汉是个过路的神仙,小媳妇刚生完孩子,身上还带有污秽之气就和神仙说话,这是大不敬,老神仙不高兴匆忙走了。
  这两块大黑石经过千年的风化,如今已没了。

  保子山
  话说,这天从山西来了一对姑表兄妹,走到青上,发现这里山清水秀,就在此立村存户,“东有龙,西有凤”,表兄姓赵,立户东边,表妹姓王,立户西边,日久生情两人互生爱慕,结为夫妻繁衍子嗣。
  赵、王两家原本都是富户人家,合为一家后,
  家财万贯,单说麦收季节的场院里,用的都是金耙子,银捞子,金马拉着金耙子碾麦子,满场院金光闪闪叮叮当当的响。
  有个南方人路过青上,看到了此番景象,生了贼意,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偷走了一头小金马,带回了南方,谁知,小金马一直朝着北方叫,昼夜不停,也不为南方人出力干活,就是一个劲儿的闹腾,南方人没办法,只好把他的村子改名叫青上,村边的一座山也改叫马驹岭,从此,小金马就停止了叫唤,安安稳稳的在这个青上村留了下来。
  北方的青上,金马丢了小驹子,也一直眼泪汪汪,主人怕它难过,无心干活,就把场院边的一座山叫保子山,一是希望被南方人偷走的小金马回来时认识这个地方。二是向金马保证一定会保住它其他的小金马。村里的老人说,在南方,“青上村和马驹岭”确实存在,具体某省某市还待细查资料。
  听老人说保子山下有个洞是大明朝开铜矿,恒王留下的,农业学大寨时整平了,没给后人留下研究史料的机会,太遗憾。

  青上铜矿
  千百年来,青上的人们对保子山的石头就产生过兴趣,为什么别处的石头是灰色的,而保子山的石头却发着绿色的光泽呢?直到明朝末年,当时青州 ( 益都 ) 恒王曾派人进行过开采,时间不长就废弃而去。直到新中国成立后,1957年山东省冶金厅勘探队对保子山进行了勘探,青上在郯庐大断裂带上,然后组织人开采,共采出氧化矿、斑铜矿、辉铜矿、孔雀石。
  铜在古代是战略资源,有了铜就能造兵器,
  一个国家就有了生存的希望,所以,青上铜矿乃至青上村,在华夏文明史上,功不可灭。

  青上水渠
  1966 年秋,昌乐县开始开发自流灌区,全县劳动力到青上东岭义务出工,无机械化,全部人工,(60 年代以前,泥瓦匠除了有泥板、坯笆、界杆,木匠除了有锛、凿、锯、斧、墨斗等简单劳动工具外,别无机械。) 此为高崖水库灌溉工程的东干渠,自鄌郚河西村南总干渠起水,曲折东北向进,流经青上水渠,再经双泉、蒋家庄、大宅科、朱汉,至王家涝洼村东,流向北浪河,使昌乐南部的水利资源明显富足起来,扩大灌溉面积 32 万亩。
  青上暗洞,1972年12月动工,1976年6月竣工,全长 1760 米,断面为砌石墙,混凝土双曲拱,净跨9 米,设计流量 15——16 立方米/秒,投工 25 万个。
  青上水渠在昌乐县水利发展史上描上了重重的一笔。
  十多年前,村民赵玉波在马驹岭上捡到一块大石头,上面有“上”字,此石在岭上百年,或者千年也说不定,“上”字石的问世,给青上村又披上了一层面纱。
  村里有两棵大槐树,树龄已有 600 多岁,传说它是建村时栽上的,是哪个祖宗栽植的?谁也不知道。在万千时光流转之间,这两棵树能记得所有的光阴——那些热烈的、悲戚的。
  我喜欢古董。喜欢地下深处那些沉睡的珍贵的秘密。一些延续,一些继承,沉默的延续,沉默的继承。那些东西不见天日,却是最见天日,也最见人心。
  书上的古终究是皮毛,地下的古是真骨。千百年来,青上村民在这块土地上勤奋劳动,造福桑梓,创造了大量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最宝贵的是在铜的开采史上,青上,在历史长河中占据了永固的地位。
  离青上村搬迁越来越近了,除了那浓浓的乡情,那些往年封尘的记忆,还有记忆中这块故土上的山水景观,常在心底涌动,让我魂牵梦萦,周而复始,成为生命的潮汐,不断冲击我的心灵,呼醒心底的万种柔情,像牛那样反刍我在青上的十二年,我试图以历史的视角,用我的心灵,写对青上的眷恋,试图通过这些简陋的文字,向您介绍我的故乡,我的青上。
  一个个美丽的神话,一段关于铜的历史,一棵枯萎的老树,一截老院墙,墙缝里那个老树墩头疙瘩,东坡上那片老祖茔,岭顶上那块贞节碑,村里的泥块胡同,村中的那口老水井,村东的那盘老石碾,村西的那片“二十亩地”和一条九曲河……青上千年,村脉续远。
  后记 : 文中传说,由村中 91岁的郝玉美、79岁的鹿俊山、74岁的邱光辉等三位老人和 52岁的赵玉波口述,鹿萍整理。

  重视历史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全国有史,地方有志。随着新农村的发展,青上将顺应潮流,成为历史,成为我们给子孙讲故事的素材,在记录过程中,我秉笔直书,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力争反应历史现实,但由于事涉千条线,时关百余年,有些资料众说不一,难于确定,有些无从查找,加之本人水平有限,难免出现遗漏或错误之处,殷切希望读者提出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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