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丹河
李少军
以前几乎天天走过的小丹河,因为疫情期间生活两点一线,一连四十几天没有涉足,想必她早已清波岸绿,杨柳依依了,可惜了春日的美好时光。最近在朋友圈偶然看到文友发的一组诗和摄影,原诗云“昨日沿河茅草生,乱石沟壑被看轻,而今终有问津人,岸绿花香伴你行”。幡然省悟,原来自以为昌乐通的我竟然有眼不识泰山,洞内方几日,洞外大观园,我茫然间成了“刘姥姥”。
丹河是一部史书,源远流淌在昌乐这片沃土上,成为深深印刻在昌乐地理标志上的文化源泉。
小丹河又称东丹河,是昌乐的母亲河,发源于乔官镇田家泉村,传说尧帝曾在丹河流域治理水患,他的儿子朱整日钟情于围棋研究,尧帝见其不肖,难承大业,传位于舜,封朱于丹水,因此朱而名丹朱。丹朱死后葬在今宝城街道丹河岸边,丹朱塚至今已有四千多年历史了。
《水经注》云“丹水有二源,各导一山,世谓之东丹、西丹也。西丹水自丹山(今打鼓山)北流,经剧县古城东(今宝都街道戴家庄)东丹水注之,水出方山,山有二水,一水即东丹水也”。
小丹河蜿蜒而下,沿途村庄星罗棋布,以丹河命名的村庄,有田家泉、东河下、西河下、边下河南、岳家河、吴家池子、南流泉、北流泉、刘家桥、莲池、西河(原址在西湖,因修水库而移民)、高家河,小丹河犹如一条银练绕城而西去,真如李白“青山横北郭,绿水绕东城”的诗境。
北宋诗人李清照在公元1020年的一个秋夜,暮宿丹河边昌乐馆驿曾留下了一首凄婉伤别的《蝶恋花.晚止昌乐馆寄姊妹》,上阙曰“泪湿罗衣脂粉满,四叠阳关,唱到千千遍。人道山长水又断,潇潇微雨闻孤馆。”一首千古绝唱,让世人铭记下丹水河畔昌乐馆外,绿水潺湲中的那场潇潇秋雨......
明朝昌乐知县于子仁命名昌乐八景“剧县春晴”时,对丹河秀美风光有诗赞曰:“剧县春晴满县花,风光浑似楚天涯,当今潘令新官诰,前度刘郎老鬓华,桃李门墙嘶骏马,秋千庭院隐啼鸦,多情最是衔泥燕,飞入青帘卖酒家”。
明昌乐知县刘芳奕修昌乐城垣时,引丹河水入护城河,绕城四周,自西门外汇入原丹河河道,为昌乐古城秀丽的风光增添了一条灵动的水脉。
小丹河是我记忆的长河,从记事起,春夏时在河里摸鱼捉蟹,冬日里在冰河上溜冰追逐,小丹河从不落寂。昌乐之美,山清水秀,但也曾留下斑斑疮痍,成为我心中无法抹去的痛点。经过二十年的治理,城区水域环境大有改观,但城区南段河道荆棘丛生,渣土乱倒,雨天泥泞不堪,河岸无路可行。不知从何时起出现了遮蔽视野的围挡,这一层薄薄的铁皮,成为一块块城市的“遮羞布”,包裹住了河岸乱草丛生的斑痕,割断了丹河的动态之美。柔美的小丹河仿佛被数道锁链截断,无法向世人展示其清秀丽姿。
忽闻丹河之变,是我欲先游而后快。及至有了这个想法,又不知从何走起,偶然想起去年征集街名时,自己曾命名过老坝河南的丹水街,那以此为起点临丹而行,沿河观景吧!骑车南行里许,便到了南流泉,站在虹桥向西望去,蜿蜒的河边,过去荆棘丛生的岸坡已整修一新,南流泉这个古老的村落坐拥了一处后花园,旧貌换新颜。流连于花间的游人,脸上泛起了花一般的笑容。桥东过去鲜有人迹的河道,工人们正在压实沿河路基,路两边栽植了整齐划一的西府海棠,景观效果已具雏形。这虽是丹河的一条支流,过去的一条荒沟,将会变成一条亮丽的景观带。
月亮湾大桥北,过去裸露的黄土已成为花红柳绿的园林,但见苗木花草相间,错落有致。桥西一角参天的高大银杏树刚刚吐芽,那泛黄的嫩绿,犹如少女含羞的脸颊;那高大笔直的躯干,彰显出勃勃生机。沿西湖公园上溯,处处花海,满目青翠。月季花海,樱花园、千亩海棠园、竹苑,花香满城,休闲于林间花海,漫步于湖畔甬道,曲径通幽,水流潺潺,我想如李易安故地重游,也不会再为“人比黄花瘦”而伤感。
西湖月季花海,锦绣于西湖南岸,高杆月季硕大的花朵竞相开放,婷婷的,艳艳的,好一派“春风又红江南岸”,木秀于林而更秀,林深而更幽,这是一种深秀的效果,打造的是更高的城市品质。山景水景路景点线连缀,相映成趣,是山水新城倒影在一汪湖水明镜中,古老的昌乐城展现出一派魅力四射的光芒;“青山不墨千秋画,绿水无弦万古琴”,更预示着瑰丽的山水新城正在迤逦前行,印象中的昌乐正在展开一幅青绿山水画,远山近水,淡妆浓抹,洋洋洒洒,大美昌乐,昌乐大美。
※ 本文获得“绿满乡村,花漾宝都”征文比赛一等奖;入选《宝都故事》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