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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19-06-29 06:10
鄌郚总编

麻雀

  麻 雀
  文/李兴柏

  麻雀,也叫家雀,是鸟类中最普通、最市井的一种,几乎是每个人都认识的一种鸟,地球上无处不在。它是人类的好朋友,是我们应该善待的小精灵。
  麻雀给人的印象是灰头土脸,衣着过于朴素。其实,它还是挺俊俏的,中性的色泽,浑圆的脑袋,粗壮的身段。它们是最朴素的音乐家,以最原始的声调,传播着大自然的乐音。
  麻雀翅膀短圆,不耐远飞,在乡村随处可见,有时成群飞翔,有时一两只落在地上。在地面活动时,它的双脚总是蹦蹦跳跳,从来不会悠闲地散步。秋冬季节,麻雀铺天盖地,成群结对,呼啸而来,欢叫而去,屋檐下、电线上、场院里、稻草垛,总可以看到它们活跃的身影。而大树,才是麻雀的天堂,休息也好,嬉戏也罢,它们都爱栖在树梢枝头。
  麻雀体积小,行动非常敏捷,虽然常与人亲近,近在咫尺,但没有谁能够空手捉住它。假如你试图接近它,它就嗖地一下飞跑了。它们灵动活泼,有些胆小,速度之快,出人意料。它们喜欢成群结队,忽高忽低,飞来飞去,好像总是兴高采烈。麻雀嘴碎话多,有着说不完的话,总是争先恐后,分不清哪些在说,哪些在停。我听不懂它们说些什么,也知道它们不是说给我听的。
  麻雀天性活泼,从来不知忧愁之味。它貌不惊人、声不迷人,善于在墙洞、墙壁和瓦房的瓦下筑巢。它以谷物为食,繁殖能力强,听老人们说,麻雀每次产蛋6枚左右,蛋为灰白色,布满褐色斑点,孵化期仅为半个月。
  白天,麻雀在树枝上、墙头上,或者房子上、地面上,纷纷抢占各自的位置。一落下,先用圆溜溜的小眼睛警觉地东看看、西瞅瞅,发现没有人们注意它,才放心地蹲伏下来,叽叽喳喳地鸣叫,呼朋引伴,上下跳跃,给宁静的老屋带来了一份难得的热闹,给艰辛劳作了一天的乡亲带来了几分慰藉。
  麻雀吃害虫,也吃益虫;吃庄稼,也吃野草籽。它从不长途迁徙,而是一心一意地守着家园。为了脱离半大小子掏鸟窝的侵扰,麻雀大都把窝设在老旧房子的房檐里或者瓦片之下。麻雀选窝是有说道的,老旧的地方土草残缺、泥土松动,絮窝打洞很方便,出行休息也很容易。
  群居的麻雀们活泼好动,无忧无虑,大都会早早给人们“报晓”。天还未亮,它们就在房前屋后,树枝间墙头上,叽叽喳喳,告诉人们天快亮了,应该起来了,下地干活了。但对于孩童、老年人、患病者来说,它们未免太过吵闹、影响休息,有扰民之嫌。
  经过春天的繁衍,夏天的成长,麻雀从小到大,成员由少到多,家庭日渐扩大。秋日开始,一帮又一帮麻雀呼啸着从人们头顶飞过,互相追赶嬉闹着飞到打场的场院里、堆好的柴草垛上,或聚集开会,或四处搜寻粮粒、草籽、虫子。
  据说,麻雀以个头大小决定啄食顺序。身体重的麻雀与体轻的麻雀碰到一起,在啄食时,前者占有绝对优势,不但进食时间长,还挑“好的”吃,而后者只能吃“剩饭”。在体重麻雀进食时,体轻的麻雀就会躲得远远的。
  迟来的小雪,落在光秃秃的柳树枝上,也落在贪玩忘了回家的麻雀身上。这时,它就把点缀着黑褐纹路的翅膀抖动几下,抖净了身上的雪花,然后几起几落,短翅有力地挥动着,飞回自己的巢穴。
  上世纪六十年代,我和小伙伴们还是一帮十多岁的孩子,一年四季以扎麻雀、打麻雀、捉麻雀、扣麻雀为乐。当时没有人们环保意识,没有爱鸟意识,一度把麻雀列为“四害”之一,致使许多可怜的麻雀一命呜呼,惨。
  在冬天,我们经常捉麻雀来烧烤了吃。把捉来的活麻雀摔死,揪掉脑袋,拔掉羽毛。青麻秆用手折断,放在地上,用脚踩开分成若干细麻秆。青麻秆最大优点是无烟、易燃、火苗大。烧烤好的麻雀趁热吃特别香,这是真正的山珍。老人们常说一句话:“宁吃飞禽四两,不吃走兽半斤。”看来此话特有道理。在我的记忆中,童年吃的烧烤麻雀,味道真是好极了。现在想来,又未免过于残忍了。
  擒获的麻雀,是不能养活的,这种鸟特别倔强,有一副硬骨头。不管抓住几只,简单玩一玩还行,期望它屈服,办不到。麻雀很有操守,给食不吃,给水不喝,宁死不屈。后来,我对于抓到手的麻雀,就只是简单玩一玩,因为不想听它们哀鸣,更不想听到叫声越来越凄惨,待养腻了,就把它们放飞,只要一松手,它们立即哗啦啦飞得很高很远。一次次捉住麻雀,一次次地放飞麻雀,记忆中,也不知道有过多少次。而现在回想起来,那的确是一个很美好的记忆。
  后来,进城工作,搬离故乡,见到可爱活泼的麻雀是很难的。心里时常闷闷的,故乡那跳跃翻飞的麻雀,便成了一种思乡的寄托。
  现在的孩子,特别是农村的孩子,还会拥有掏鸟窝、打麻雀、扣麻雀、扎麻雀的那份乐趣吗?他们的记忆中,是否还会珍藏一个有关麻雀的梦,一个对成长经历有很大启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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