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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0-02-12 07:01
鄌郚总编

疫情下的中国:放生

  疫情下的中国放生
  文|王效民
  武汉市发现了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石门峪也在进出村的大路口安排了人员值守,村里的大喇叭也天天吆喝,户户也都发了明白纸,但杨老汉一点儿也不在乎。
  天渐渐黑了下来,他照常背上小型发电机,带上照明灯和套网,躲过村里值班人员的眼睛,偷偷从小路进了山。
  杨老汉绰号杨大胆,是石门峪一带出了名的老猎手,年轻时政府还没禁枪,他扛着一支老火铳,打遍了周围的山山岭岭,每次进山不是斑鸠野兔,就是狐狸野鸡,有一年秋后,在深山深处,还猎杀了一只多少年都不见了的野狼,在周围四乡引起了好大的轰动。后来政府号召禁了枪,他也把使顺了手的老火铳,交到了当地派处所。虽然政府多少次宣传,并颁布了《野生动物保护法》,但杨大胆权当耳旁风,依旧我行我素。今天套只兔子,明天逮只野鸡,拿到集市上卖掉后,不仅解决了烟酒钱,还为在外上大学的闺女攒下了一包包。
  最近,外地的一个野味收购贩子,又给他来了电话,要他趁隆冬季节,进山多套些野鸡野兔斑鸠一类的野味,并答应保证给他个好价钱。
  今夜山里风平夜静,杨老汉收获不小,天至半夜,他已套了四只野鸡、两只野兔,还有十几只鹌鹑。他背着沉甸甸的战利品回到家,老伴赶紧给他烫上了一壶酒,炒了俩热菜,他将捉来的野味放进专门盛放的大铁笼子里锁好,洗了把脸,便在炕桌前坐下,有滋有味地喝了起来。今晚收获不小,他心里恣儿,又让老伴儿给烫上了一壶,不知不觉中竟喝了个大半醉,便草草地吃了点饭,洗了脚,就上炕睡了。
  睡梦中杨大胆迷迷糊糊地来到了广州某大学门前,他来看他上大学的闺女杨小桃。他见学校大门前,站着七八个警察和四五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上前一打听,原来是学校里的一个学生,和女朋友外出吃了某种野生动物,染上了新型冠状病毒,病人已进了医院,学校也被封了。他一听更急了,保安不让进,他就往里闯,被一个大个子保安推了一把,杨大胆站立不住,“扑通”一声,蹲在了水泥地上。“哎呦”他惊叫一声,醒了。原来是个梦。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野生动物难道真的不能猎杀?”说着又迷迷糊糊地躺下了。但一直到天明,他也没睡凝呼,老想着夜里的那个梦,心里挂记着他的宝贝闺女。
  天刚放明,他就爬起来穿上衣服,摸起手机来到外屋,他要给在广州中山大学读书的闺女打电话。因为闺女要考研,过年没回家。电话很快通了,杨小桃也刚起床,正在洗刷。他把夜里的梦境跟闺女简要地说了一遍。
  杨小桃听完,呵呵笑了。“老爸,俺没事,学校也好好的。但俺可要跟你说,千万不要再进山捕捉野味了,捕杀野生动物不仅犯法,它们身上还带着多种病毒疫菌,弄不好传染上会有生命危险。这次武汉发生的疫情,就是某些人滥吃野生动物感染上的。”
  “嗯,嗯。可那些野物值钱着呢,一只野鸡就买二三百。”杨老头儿虽听信了闺女的话,但仍心有不甘。
  “命重要,还是钱重要?”闺女的话严厉起来,听语气不像是闺女与父亲通话。
  “是,是。俺听闺女的。”杨大胆挂断电话,也没惊动老伴,悄悄来到盛放野味的铁笼前,看着里边那十几双惊恐的眼睛,自言自语地说:“算你们命大,都逃生去吧。”说着打开了笼盖。
  吃过早饭,老伴惊慌失措地跑过来问:“老头子,你套的野物呢?”
  “俺都放了。”老杨平平静静地说。
  “你......你,那可是好几百块钱呢!”
  “命重要,还是钱重要?”杨老汉拿从闺女那里学来的话训老伴儿,但语气却没闺女那么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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