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尽美与国民会议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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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国民会议宣传员
筹备欢迎孙中山北上 酝酿国民会议促成会
民国初期的中国,军阀迭起,割据混战。
1924年9月,直系军阀吴佩孚部同奉系军阀张作霖部为争夺北京政权开战,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直系将领冯玉祥率部倒戈,10月23日包围总统府,迫使直系控制的北京政府下令停战,并解除吴佩孚“讨逆”总司令的职务,监禁总统曹锟,宣布成立“国民军”,电请孙中山北上“共商国是”。
为早日结束军阀混战的分裂局面,真正实现国家和平统一,孙中山决定北上,并于11月10日发表北上宣言——《对时局之宣言》,表明反帝、反封建的政治立场,并主张召开国民会议来谋求中国的统一与建设。同日,冯玉祥、张作霖、段祺瑞召开天津会议,段祺瑞联合张作霖,压迫冯玉祥。张作霖提出在新政府产生前,暂时组织临时政府,并推段祺瑞为临时执政。
11月13日,孙中山离开广州,启程北行。
早在一年前的7月,中共中央发表《中国共产党第二次对于时局之主张》提出,由全国的商会、工会、农会、学生会及其他职业团体推举代表,共同举行国民会议,解决中国的政治问题。
多年来,北洋军阀掌控的北京政局混乱不堪,由参众两院组成的国会声望日减,曹锟贿选总统事发,国会被斥为“猪仔国会”,取消国会的呼声日高。孙中山领导的国民党放弃护法立场后,也明确提出召开国民会议以决定国是的主张。孙中山发表北上宣言的第9天,中共中央发表《中国共产党第四次对于时局之主张》,号召全国人民团结起来,努力促成国民会议的召开。
山东的国民党和共产党人立即筹备欢迎孙中山北上、成立国民会议促成组织。11月22日,国民党山东临时党部召开各区分部联席会议,决定与有关团体发起筹备山东欢迎孙中山先生北上大会。此后又召开三次会议,组建山东欢迎孙中山先生北上大会筹备会,研究具体办法。王尽美以中共济南地执委书记和国民党山东临时党部执行委员的身份参加了这一系列活动。11月30日,王尽美召集中共济南地执委和青年团济南地执委联席会议,研究组织欢迎孙中山先生北上大会和筹备国民会议促成会问题,决定首先在欢迎孙中山先生北上大会的各种宣言中提出国民会议的要求,一方面酝酿国民会议促成会的气氛,一方面努力组织真正有群众参加的团体。
11月24日,段祺瑞就任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的临时执政；12月6日,段祺瑞政府发表《外崇国信宣言》,表示尊重各帝国主义在华的既得利益,又决定召开御用的善后会议,以反对孙中山提出的召开国民会议的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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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派国民会议宣传员 赴京参加宣传员会议
1924年12月7日,中共中央决定成立北方局(又称中央临时委员会),以统一领导北方地区党的工作。北方局是中共历史上第一个中央地方局,其管辖范围包括山东、河南、山西、直隶(今河北)、内蒙古和满洲(今辽宁、吉林、黑龙江)等地,北方局成员有李大钊、谭平山、王荷波、张国焘、高君宇、赵世炎、瞿秋白,李大钊任书记,谭平山任副书记。北方局办公地址在北京,李大钊、张国焘、高君宇、赵世炎常驻北京。
五个月前,李大钊赴苏联参加共产国际第五次代表大会,会议结束后留任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12月3日,李大钊从苏联启程回国,中旬到达北京,立即召集北方局成员及所属地区党的负责人开会,研究北方局的工作。
李大钊此前还担任国民党北京执行部组织部部长,与国民党北京执行部秘书处常委兼工人部部长丁惟汾一起,主持国民党北京执行部的工作,王尽美任工人部部长助理。
国民党北京执行部1924年4月20日正式成立,但因经费困难,加之北京政府武力压迫,李大钊等共产党员被迫退出北京,各部多半停止办公,丁惟汾留京秘密办公。至下半年,丁惟汾离京,执行部仅剩秘书一人。至11月,丁惟汾等返京,国民党北京执行部只留秘书处一个部门,丁惟汾、王法勤、于树德为常委,路友于担任秘书。
几乎同时,孙中山决定在直隶、山东、河南、山西、陕西、甘肃、奉天、吉林、黑龙江、西安、张家口、归化、热河等十三省区委派国民会议宣传员,王尽美与国民党山东临时党部执行委员王乐平、阎容德及北京大学学生王哲确定为派往山东的宣传员。按照孙中山要求,丁惟汾、李大钊在京召开北方十三省区国民会议宣传员会议。王尽美与王乐平、阎容德接到通知,赶赴北京。
王哲又名王衷一,曾用名王少文、王季子,沾化县人,1919年考入北京大学,1922年因参加反帝爱国运动被军阀当局逮捕,不久获释回校,经其老师、诸城人路友于推荐,被选派为国民会议宣传员。
孙中山12月4日到达天津不久,因风寒而肝病复发。
12月21日,孙中山抱病拟写电文,发往北方十三省区:“直隶、山东、河南、山西、陕西、甘肃、奉天、吉林、黑龙江、西安、张家口、归化、热河各军民长官均鉴:文对于时局,主张以国民会议为解决方法,日前发表宣言,谅已鉴察。兹特选派同志分赴各省、区向民众宣传。每一省、区约二三人,务使国民咸瞭然于会议之性质及关系,其宣传范围以此为限,不涉及地方政事及军事。所选派之同志皆有文署名、盖印证书为凭,诸希鉴察是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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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李大钊演讲报告 出席北方局工作会议
12月下旬初,北方十三省区国民会议宣传员会议在北京大学文学院召开,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吴稚晖讲解国民会议宣传的性质及方法,并遵照孙中山的要求,劝勉各位宣传员不要过问地方军政事宜,李大钊、瞿秋白分别作了专题演讲。
孙中山因病滞留天津,暂时不能赴京。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致电北京,北方十三省区国民会议宣传员会议结束后,与会的国民会议宣传员一律赴津,再行分赴各省区。
王尽美一行在北京的活动,半个世纪后,时任山东省政协副主席、党组副书记的王哲撰文回忆:“我们在北京大学一块听取了李大钊、瞿秋白等同志的报告。会议期间,李大钊同志还单独召集参加会议的共产党员开了会。会后我们山东的四个人在北京学习了几天,整理了报告的文件,就乘车去天津见孙中山。”
王哲所忆李大钊单独召集的会议,应当为中共中央北方局工作会议。参加这次会议的,除了北方局成员李大钊、谭平山、王荷波、张国焘、高君宇、赵世炎、瞿秋白之外,还有参加北方十三省区国民会议宣传员会议的中共党员王尽美、于方舟、董汝诚、江浩、韩麟书、陈镜湖、杜真生、张良翰、韩麟符等。
李大钊是王尽美走上革命道路的引路人。五四运动以前,王尽美就读了李大钊的《庶民的胜利》等颂扬十月革命的文章。后来,他乘代表山东学生去北京大学联系事务之便,曾到北大红楼拜访李大钊,受到亲切教诲。王尽美加入北京马克思学说研究会后,两次赴京,直接向李大钊求教。1924年1月,王尽美赴广州参加国民党第一次代表大会,与前来参加会议的李大钊再次相见。会后,在李大钊的努力下,国民党北京执行部成立,王尽美在李大钊领导下工作。李大钊赴苏半年,这次两人在北京大学再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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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津受到孙中山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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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孙中山再次相见 两人畅谈北京局势
1924年12月24日前后,王尽美等从北京赶到天津。王哲回忆:“我们到了天津后要求见一见孙中山。孙中山先派人来接谈,之后,他在国民饭店分别接见了我们四人。因为王尽美同志1924年1月到广州出席中国国民党第一次代表大会时,就与孙中山相识,所以,孙中山首先接见了王尽美同志,并与其进行了长时间的谈话。据王尽美同志回来说,孙中山先生特别关心冯玉祥倒戈、直系溃败后的北京局势。王尽美同志与孙中山先生交谈了山东国民会议运动的情况。”会见期间,孙中山授予王尽美盖有“孙文之印”的国民会议宣传员委任状。
出席国民党第一次代表大会时,王尽美坐在最前排,座号为1排3号。会议期间,王尽美认真聆听了孙中山的讲话,近距离目睹了一代伟人的风采；这位年轻的革命者,也引起了孙中山的注意。
当时王尽美尚不知道的是,山东督军郑士琦接到孙中山12月21日选派国民会议宣传员的电报,第一个站出来反对。12月23日,郑士琦致电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及临时执政段祺瑞:“顷接孙中山先生马电,本宣言召集国民会议之旨,特派同志二三人,赴各省、区宣传大意,俾众国民咸瞭然于国民会议之真相等语。查大局初定,各秩序尚未完全恢复,目下鲁省伏蟒潜滋,保护未周,难免不发生误会。应如何应付之处,祈示遵行。”
郑士琦系皖系军阀成员,原任山东军务帮办兼陆军第五师师长,1923年10月出任山东督军,与直系军阀成员、山东省长熊炳琦水火不容。在直系军阀首领吴佩孚的操纵下,熊炳琦掌控了山东的政治局势。1924年9月下旬,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郑士琦被任命为直鲁海疆防御司令,为直系军队提供军饷。郑士琦表面上服从直系大佬吴佩孚的指挥,暗中调兵遣将,静观其变。在直系急需援助之时,郑士琦却宣布中立,加速了直系军阀的覆亡。郑士琦藉此赶走了熊炳琦,大权独揽,唯段祺瑞之命是从。
段祺瑞如何答复郑士琦,不得而知。但山东的国民会议宣传工作,任务异常艰巨。
继王尽美之后,孙中山又分别接见了王乐平、阎容德和王哲,一一颁发国民会议宣传员委任状。据王哲回忆,他们在国民饭店受到孙中山接见。史载,孙中山到津当晚住国民饭店,翌日移居天津张园,不久病发。孙中山抱病接见王尽美等国民会议宣传员,应在天津张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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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膝谈心常常至深夜 启发学子走上革命路
在天津期间,王尽美与王哲一起居住。每天晚上,王尽美都与王哲谈心,给他讲解革命道理。
王尽美仅比王哲大两岁,但已经是一位成熟的革命者。王尽美与王哲常常谈到深夜,给王哲印象最深的,是王尽美谈他到苏联时的见闻。
1921年秋,中共中央接到共产国际的通知,要中国派一个代表团去苏联,参加远东各国共产党及民族革命团体第一次代表大会。中国代表团由37名正式代表和2名非正式代表组成。正式代表中,中共党员14人,社会主义青年团团员11人,国民党员1人,无党派人士13人。中共党员中,张国焘任团长,瞿秋白任翻译,王尽美、邓恩铭、王复元、王象午、王乐平作为山东的代表参会,与会的中共代表还有任弼时、刘少奇、张太雷等。
为避开北洋政府的阻挠和破坏,王尽美等购买了一批昌邑丝绸,扮作商人,出山海关,由满洲里入境,辗转赶到会议地点——伊尔库兹克。1922年1月21日,会议改在莫斯科举行。大会总结了远东各国人民开展革命斗争的情况和经验,根据列宁关于民族殖民地问题的理论,阐明了被压迫民族所面临的反帝反封建的历史任务。会议期间,王尽美作为中国代表团执行委员之一,在大会发表的宣言上签字。中国代表团在报告中,专门介绍了王尽美等领导下的山东工人运动情况。
会后,王尽美和部分代表团成员留苏进行了三个多月的参观考察。王哲回忆,王尽美向他介绍了自己在苏联听取共产国际的报告、兄弟党代表的发言以及到苏联各地考察参观的情形。
王尽美告诉王哲,苏联人民当时生活非常艰苦,吃的是黑面包,而且定量供应,但是没有剥削,没有压迫。苏联人民非常好客,他们拿精粉面包和丰盛的菜招待客人。中国代表团的同志把好饭转让给幼儿园的小朋友吃,自己和主人吃一样的饭菜。
王尽美在苏所见所闻,更加坚定了献身共产主义事业的信念。王哲受到王尽美的教育和感染,进一步倾向革命,对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产生无限向往。1925年秋,苏联出资设立莫斯科中山大学,北京大学刚毕业的王哲前往学习了两年。1927年4月,王哲回国,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不久脱党,1937年10月重新入党。1943年后,王哲历任延安大学预科部主任兼图书馆主任、华北联合大学政法学院副院长、辽东军事大学副校长,1949年4月任山东省政府行政委员会委员、教育厅厅长,后改任中共山东分局文教委员会副主任,1956年8月任山东省副省长兼山东医学院院长,1977年任山东省政协副主席、党组副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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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节省经费坐闷罐车 一路向乘客宣传不停
在天津期间,王尽美和王乐平、阎容德、王哲四人分住两处。据王哲回忆,王乐平、阎容德住高级宾馆,他和王尽美住在一家普通的小旅馆里。
在王哲记忆中,王尽美非常注意和群众联系,处处以平民的身份出现。王尽美尤其节约,从来不多花一分钱,住旅馆也要找最便宜的。他们从天津回济南时,王乐平、阎容德乘坐头等车厢,而王尽美与王哲坐的则是最低等的闷罐车厢。
苦难的家庭,母亲的教育,使王尽美懂事起就养成了艰苦朴素的良好习惯。中共创建初期经济非常拮据,经费极度紧张。曾与王尽美在济南一起居住的王用章(后叛变)回忆,他与王尽美“同居一室,共度艰苦生活,在艰苦中开展工运。奔波终日,恒不得饱食,有时日食一餐”,不得不“随时随地与当店(即当铺)发生交易”。1923年底,团中央特派员王振翼到山东巡视。11月26日,王振翼致信刘仁静(团中央总书记)、恽代英(团中央执行委员、宣传部部长兼《中国青年》主编)、邓中夏(团中央执行委员、中央局委员长)反映,“因济南同志十分苦”,带来的费用部分与济南的同志共用。王振翼提请向组织呼吁,给济南党团组织增加一些经费。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王尽美节衣缩食,吃最便宜的饭,住最便宜的店,一袭布衫常年穿。
艰苦的条件,丝毫没有影响王尽美的斗志。据王哲回忆,因为闷罐车厢里乘客多,而且都是普通的工农商学群众,王尽美不愿放过任何一个联系群众和公开宣传的机会。一路上,王尽美热情地向乘客宣传国民会议运动的重要意义。他说,善后会议不能解决问题,只有国民会议才能解决中国的政治问题,才能产生临时国民政府,才能废除帝国主义强加给中国的一切不平等条约,才能解决中国的统一和建设问题。王尽美对大家提出的问题,深入浅出地进行解释,旅客们听得津津有味。每到一站,有新旅客上车,王尽美又宣传一遍。王尽美随身带着一把胡琴,讲累了,就拉胡琴,拉一阵胡琴再讲,从天津一直讲到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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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建全省首个促成会
《民国日报》关于王尽美赴青州的报道(局部)。
民国时期的青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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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负使命匆匆返济 兵分两路加快部署
1924年12月26日,王尽美与王乐平、阎容德、王哲四人回到济南,立即研究部署国民会议运动宣传及推动成立山东各地国民会议促成会。
27日下午,四人兵分两路行动,王乐平、阎容德召集济南新闻界开会,通报国民会议运动情况,呼吁新闻界致力国民会议宣传；王尽美、王哲出席国民会议促成会筹备会议。
国民会议促成会筹备会议由山东欢迎孙中山先生北上大会筹备会主任李郁亭主持。会议研究决定,因孙中山先生已经到达天津,且肝病复发,暂时不能来济南,因此将山东欢迎孙中山先生北上大会筹备会取消。
这次会议到会团体21个,与会代表40多人。李郁亭讲明开会宗旨,介绍孙中山先生派国民会议宣传员来济情况,可以请王尽美等进行演说,并要求到会代表对本会重要问题进行讨论,发表意见。
李郁亭话音落下,大家提议要求国民会议宣传员演讲。随后,王尽美就国民会议的意义与各界人民的关系问题,向与会代表进行了阐述。
王尽美演讲结束,李郁亭提出组织国民会议筹备会的有关问题,与会代表纷纷发言,主张发起山东国民会议促成会筹备会。经大会表决,此案获得通过。接着研究筹备会有关事宜,推选王翔千等9人为山东国民会议促成会筹备会委员；会址设在山东省教育会,每天下午3时开始为办公时间；联络各团体、发表宣言及通电等事宜,由筹备会委员负责办理,王翔千为起草员。
王翔千是诸城相州人,早年积极协助王尽美等创立励新学会、创办《励新》半月刊；协助王尽美创办《山东劳动周刊》,担任主编。1921年春,王尽美、邓恩铭发起组织济南共产党的早期活动,王翔千参加了并成为山东最早的共产党员之一。1923年8月,王翔千与王尽美主编《晨钟报》。这年10月,王翔千当选中共济南地执委委员,在书记王尽美领导下工作。第一次国共合作后,王翔千以个人名义加入国民党。
会议结束,王尽美与王乐平等商定,王乐平留在济南,组织12月28日、29日的各校校长及各团体代表招待会,王尽美、阎容德、王哲赴各县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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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促成会筹备搁浅 王尽美到来打开局面
王尽美冒着严寒,沿胶济铁路线东下,他宣传国民会议运动的第一站是青州城。
在胶济铁路沿线,青州有着较深厚的革命基础。早在1922年10月,中共济南支部即派王翔千到此,以益都省立十中国文教员的身份开展革命活动。1923年1月,社会主义青年团青州小组建立。不久,王翔千离开省立十中,其弟王振千接替了他的工作。1924年4月,在王尽美的具体指导下,青年团青州支部成立。当年8月,在团青州支部基础上成立团中央局直辖的团青州特别支部。此间,王尽美多次到这里指导工作。
《民国日报》报道,王尽美于12月28日赶到青州城,进行国民会议运动宣传,组织筹建青州国民会议促成会。
青年团青州特别支部共有10名团员,书记为王元昌,办公地点在省立十中。在团青州特别支部的组织下,从12月初开始着手筹备青州国民会议促成会,但遇到了很大困难。
12月28日,农历腊月初三,学校全部放假,王元昌及团员相楣、赵耐火、王洵武、刘兼士回家后向农民进行宣传,并根据条件创办成人补习学校；团员王振千、王又臣、李秋茂留青州,王振千、王又臣负责编发《平民课》杂志,李秋茂专注青年工人教育；团员王平一、杜华梓(后叛变)准备赴青岛。青州国民会议促成会筹备工作就此搁置,王元昌给团中央局的报告中写道,“国民会议促成会在青州方面怕不能实现,因为我们没有团体的名义可用以去号召,以个人名义又不济事,所以就叫王振千到十中鼓动着教职员做发起人。不过青州是要看济南情势的,若济南能于近期内有国民会议促成会的举动,青州亦即能掀动起来。但是济南近来毫无声息,所以青州亦难举动。若于寒假间济南如能开这会,青州方面就不能办了!”杜华梓在一份报告中亦称,“国民会议促成会是办不成了,原先专候济南消息,至今济方未成立,青州各校也放假了,同志也多半回家去”。
据王元昌所记,王尽美到达青州的时间是12月9日。王元昌闻讯,迅速从乡下赶回。
12月30日,王尽美在杜华梓陪同下,到益都县商会、县教育局及各省立学校等重要机关和团体进行宣传发动,受到热烈欢迎。王尽美确定,由商会会长房春生、教育局局长张馨斋及省立十中校长扈维周等发起,组织青州国民会议促成会,1925年年1月1日召开成立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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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进行组织和发动 建成全省首个促成会
1924年的最后一天,王尽美在王振千家中召集留城的青年团员开会,进一步部署青州国民会议促成会成立大会有关工作,并指导王振千拟写了青州国民会议促成会简章。
青州国民会议促成会成立大会,确定在益都县商会会议室召开。1925年1月1日午后,益都县商会、教育局、地方自治研究会、教育会、地方财政管理处、劝业所、农会、通俗演讲所、反帝国主义大同盟、非基督教大同盟、青年救国团、平民学会、平民指导社、省立十中、省立四师、省立甲种农校、省立乙种商校、益都师范讲习所、平民学校、县立高等小学等26个团体的代表,早早赶到了会场。济南《平民日报》报道:“数十团体、代表五六十人,济济一堂,诚盛会也。”
下午2时,青州国民会议促成会成立大会正式召开。省立十中校长扈维周宣布开会宗旨后,王尽美做了长篇演讲。国民党机关报《民国日报》报道:“介绍宣传员王尽美讲演孙先生主张国民会议之意义及理由毕,众主张即成立国民会议促成会,以便与全国民众共同奋斗。”
会议通过了《青州国民会议促成会简章》,选举房春生、季昔吾、扈维周、张馨斋、王元昌、侯肇轩、冀佩如为青州国民会议促成会委员,推举王振千、董少羲为起草员,负责起草《青州国民会议促成会宣言》,会址设在益都师范讲习所。
青州国民会议促成会的7名委员,除王元昌外,其他6人皆为拥护通过召开国民会议解决国事主张、当地负有声望的团体负责人。王振千为青年团员、省立十中教员,董少羲为国民党员、益都县立高等小学教员。
在王尽美的组织下,青州先于济南成立国民会议促成会,成为山东最早成立国民会议促成会的地区。省立十中进步学生赵文秀在寄给《中国青年》的稿件中欣喜写道:“现在我们发起的国民会议促成会已于1月1日成立,加入的团体有26个,这在僻远的青州已算意外之成功了。”
青州国民会议促成会成立后,王元昌返回家乡,董少羲赴济南,两人的工作分别由省立十中进步学生李春荣、青年团员杜华梓代理。王元昌临行前致信团中央局报告,青州国民会议促成会职员中,“我们计占三席,将来讨论问题时定能如吾之意以措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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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动潍县成立促成会
停驻坊子秘密作指导 推动潍县促成会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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潍县国民会议促成会也是在王尽美的宣传和推动下成立的。
有关王尽美的传记写道:“1月上旬,王尽美来到潍县,在坊子模范小学宣传成立国民会议促成会。潍县的国民党员张兰修、郭伯民以及何凤鸣等参加了会议。其时,庄龙甲也以国民党山东省党部特派员身份从济南回到潍县,与国民党县临时区分部负责人郭伯民等取得联系,共同开展召开国民会议运动。在潍县宣传召开国民会议后,王尽美又风尘仆仆地赶往青岛。”
王尽美来往胶济铁路沿线地区,均乘坐火车,当时济南—青岛间列车运行需要整整一天时间。王尽美1925年1月9日下午在济南参加山东国民会议促成会召开第一次委员会,1月10日早上乘火车,当天傍晚抵青岛,1月11日《大青岛报》刊出《王尽美启事》。由此看来,王尽美到潍县的时间并非在赴青岛之前。
王尽美到潍情形,民国《潍县志》“党治卷”(未刊稿)简略记载:“当时山东省国民会议促成会派宣传员王尽美来县,由张永和招待,在坊子模范小学开秘密谈话会,指示工作方针。此后本县同志遂以国民会议促成会名义积极活动,有李伯华、陈崇沼、陈子善、郭际勤、魏登俊等十余人经郭伯民、张永和之介绍,加入本党。”
张永和即前面提到的张兰修。张永和字兰修,时为国民党山东省党部直属潍县区分部执行委员兼宣传委员；郭伯民为执行委员兼秘书,系国民党潍县区分部的实际负责人；国民会议促进会,即国民会议促成会。
《潍县志》“党治卷”(未刊稿)没有载明潍县国民会议促成会成立的日期,但透露了一个信息:军阀专制的严酷环境中,在以王尽美为代表的共产党人主导和组织下,处于地下活动的国共两党携手合作,推动了国民会议运动在潍县地区的宣传,进而组建了潍县国民会议促成会。借国民会议运动开展之东风,国民党组织得以迅速发展。
据《民国日报》报道,在2月上旬召开的山东国民会议促成会第六次委员会议上,王尽美报告工作时说,“青州、潍县、青岛等处促成会已组织成立”。
史载,1月25日(农历正月初二),王尽美在济南趵突泉进行演讲。由此可以推断,潍县国民会议促成会是1925年1月下旬初成立的。王尽美约在1月19日离开青岛,赶到潍县；潍县国民会议促成会成立后,王尽美于春节前回到了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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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国民会议宣传队 到群众聚集处作演讲
1925年1月24日为春节,春节前夕,山东国民会议促成会宣传委员会决定,范予遂、王翔千、丁君羊3名宣传委员牵头,带领王辩等9名候补委员,组成3个国民会议宣传队,在春节期间,分别到济南趵突泉、吕祖庙、新市场等群众聚集之处,进行露天演讲,广泛宣传国民会议运动。
春节到来,国民党山东临时党部执行委员范予遂回诸城范家车村(今属五莲)过年,隶属宣传委员会的9名山东国民会议促成会候补委员,也有不少回了老家,原定组织3个宣传队的计划难以实现。
担任山东国民会议促成会总务委员的王尽美,主动挑起了组织宣传队的担子。他召集留在济南的山东国民会议促成会委员、候补委员中的共产党员和青年团员,合并组成一个宣传队,成员包括王尽美、丁君羊、王翔千、郑子瑜、芮双、吴宝璞、刘巍等。从农历正月初二开始,这支由王尽美带领、几乎清一色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的国民会议宣传队,赴各处进行演讲,散发传单。
1月25日,大年初二,王尽美、王翔千、丁君羊、郑子瑜、芮双、吴宝璞、刘巍等在山东省教育会集合,先到趵突泉讲演,后赴吕祖庙、新市场等地。
趵突泉号称“天下第一泉”,是济南的标志性景点；趵突泉北侧不远是吕祖庙,南侧为市集。新市场建于1905年,是济南商埠内新设的一处大市场。春节期间,到这些地方游玩、祭拜的人群摩肩接踵。王尽美他们在每一地讲演,听众都达到500人以上。
当时的《民国日报》报道:“由宣传员王尽美、丁君羊、郑子瑜、王翔千、芮双、吴宝璞、刘巍等十余人轮流讲演,以极浅近之言论,详述现下农工阶级之困苦,悉为军阀官僚勾结外国帝国主义者所赐,最后归结于须由人民自己团结起来组织国民会议,可以解决一切,慷慨激昂,娓娓动听,民众大为感动,甚有至泣下者,故宣传员每移一地,从之者如归市。”
此后两天,王尽美带领山东国民会议宣传队来到山东通俗教育讲演所演讲。通俗教育讲演所在山东省督军署附近,趵突泉等地民众闻讯,“均先期而至,户限几穿,应接不暇。民众既热烈欢迎,宣传员尤觉奋勇,竭力贡献于社会”。
鉴于通俗教育讲演所坐席有限,难以容纳越来越多的听众,王尽美决定,之后几天的演讲,赴趵突泉、吕祖庙、新市场、药王庙等地。药王庙前场地较大,可容纳六七千人,而且有高台作讲台,在这里演讲时听众骤增,最多时达2000人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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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促成会委员会议 讨论通过一系列决定
1925年1月26日(正月初三),济南非基督教大同盟组织讲演团走上街头,进行演讲。济南非基督教大同盟,是王尽美以中共济南地执委和青年团济南地执委的名义,联络各进步青年团体,于上年12月发起建立的反对基督教文化侵略的进步组织,由山东国民会议促成会委员、青年团员李宇超主持工作。
济南基督教人员闻讯,也组织讲演队上街,宣传基督教义。1月29日(正月初六),非基督教大同盟讲演团与基督教讲演队在街头各占一地,摆开擂台。非基督教大同盟讲演团这边,数百人围观听讲；基督教讲演队那里,仅有数十人。
第二天,基督教讲演队带来鼓号、钢琴,摆上桌凳,借以招徕听众,可自始至终听众不到十人。他们找来警察,要求逮捕非基督教大同盟演讲者。警察称未接到命令,予以回绝。此后两天,基督教讲演队不再上街宣传,转而活动上层。济南警察厅息事宁人,派人到非基督教大同盟劝说,要他们暂停演讲。
济南基督教人员达到目的后,又开始反对国民会议宣传,理由是国民会议宣传队反对该教,并组织一批人到济南警察厅质问。2月初的一天中午,国民会议宣传队刚到趵突泉,数十个警察和保安围上来,阻止演讲。宣传队员解释他们并不是非基督大同盟的,警察称非基督教大同盟曾在此地演讲,为免该教徒有所藉口,请另择地点演讲。国民会议宣传队只好撤回,再行研究应对方案。
2月2日,山东国民会议促成会在省教育会召开第6次委员会议,会议由王尽美主持。
王尽美首先通报青州、潍县、青岛等地国民会议促成会组织成立的情况,文书委员会报告近期收到省内外各地的函件情况,宣传委员会报告春节期间趵突泉等地宣讲情况,会计委员会报告捐款情况。
这次会议,在王尽美主持下讨论通过了一系列决定:以后定期演讲与各地讲演所接洽时间；宣传委员会联络《海右新闻》报,出版《山东国民会议促成会周刊》；通电孙中山先生、段祺瑞临时执政及全国各界,暂不承认没有人民代表的善后会议；发电慰问孙中山先生病况；2月15日召开山东国民会议促成会代表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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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青岛促成会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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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邓恩铭等携手合作 组织成立青岛促成会
1925年1月10日傍晚,王尽美乘坐胶济铁路列车到达青岛,马上找到邓恩铭、鲁佛民,研究青岛国民会议促成会筹备工作。
邓恩铭时任中共青岛组(直属中共中央)组长、国民党青岛市党部执行委员,公开身份是东镇小学教员,化名邓友铭；鲁佛民为国民党员,时任青岛督办公署教育科科长,是邓恩铭在青岛工作的得力助手。王尽美在天津路59号的连升客栈住下,鲁佛民联系神洲大药房作为青岛国民会议促成会筹备处。王尽美立即拟写一份启事,送《大青岛报》刊发。
《大青岛报》系日本人小谷节夫在日本统治青岛时所办,时常发文攻击军阀混战,祸国殃民。1922年青岛主权收回后,《大青岛报》仍然抨击政府弊端,为民众说话。王尽美到达青岛第二天,《王尽美启事》在《大青岛报》刊出:“敝人此次来青,因无适当住处,致与各界接洽诸多不便,殊深抱歉。现与国民会议促成会筹备处商妥,每日下午二时至五时,假李村路二十九号神洲大药房内三层楼上该会会所,招待各界。如有以国民会议事见询者,请届时驾临为盼!”启事见报后,青岛各界来访、咨询者络绎不绝,身体日渐瘦弱的王尽美抱病热情接待每一位来访者。
青岛的情况要比青州复杂得多。经过王尽美的不懈努力以及邓恩铭、鲁佛民等的积极工作,不到一周时间完成了国民会议促成会的筹备。期间,王尽美与邓恩铭一方面组织召开数次筹备会议,商定召开国民会议促成会成立大会的具体事宜,并起草了《青岛国民会议促成会简章》和《青岛国民会议促成会宣言》；一方面领导了青岛四方机厂工人罢工运动。
1月17日,青岛国民会议促成会成立大会在青岛职教员联合会召开,青岛37个团体的50多名代表参加会议。会议由鲁佛民主持,王尽美进行了演讲。会议讨论通过了《青岛国民会议促成会简章》,决定致电孙中山先生、临时执政段祺瑞及各省各法团,并发表《青岛国民会议促成会宣言》,决定1月18日下午召开市民大会。
会议选出青岛国民会议促成会执行委员15名,候补委员9名,青岛的4名中共党员全部当选,其中邓恩铭、王志坚、延伯真当选执行委员,王象午当选候补委员。
王志坚系王翔千的侄子,是王尽美等早期发起“励新学会”的成员之一,公开身份为青岛胶澳中学教员；延伯真为青岛国民小学校教员,1923年初加入国民党,不久经邓恩铭介绍加入共产党；王象午是“励新学会”发起人之一,时为青岛四方机车厂绘图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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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民大会作精彩演讲 赢得与会者热烈掌声
1月18日,农历腊月二十四,青岛国民会议促成会组织的市民大会在中国大舞台电影馆召开。
中国大舞台电影馆是当时青岛最大的电影院,分楼上、楼下两层,共500个坐席。这天午前,工作人员已经布置好会场。中国大舞台电影馆门前,悬挂着中华民国国旗五色旗,张贴着青岛国民会议促成会市民大会开会的大幅广告。午时刚过,与会者陆续赶来。
下午1时,市民大会正式开幕。鲁佛民主持大会,宣布开会宗旨,刘次箫(胶澳中学教务主任,安丘人)、李可良、王尽美、陈无我(胶澳日报社长)、任颖贤(青岛电话局话务员、青岛女子进德会会员)先后进行演讲。
鲁佛民的儿子鲁广益当时就读青岛胶澳中学初中一年级,跟随父亲参加了这次大会。鲁广益后来参加革命工作,改名余修。
上世纪80年代初,时任山东省政协副主席的余修撰文回忆聆听王尽美演讲的情形: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有一位身躯顺长的青年人,方面大耳,快步走上讲台。他年约二十七八岁,穿一身灰布长袍,笔挺地站在讲台上,用锐利的目光,扫视全场听众的兴奋面孔。而他自己的脸上也是充满激昂的表情。等欢迎的掌声落下来,他便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讲演,这位讲演者就是王尽美同志。”“王尽美同志年轻而英俊。他对时局的分析精辟深透,他的革命立场鲜明坚定。父亲虽然长他不少年纪,但对他是十分器重与爱戴的。尽美同志那谦虚谨慎的作风,政论家的风度,十分吸引人的演讲才能,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以致若干年来都不能忘记他。”
上海《申报》报道当时盛况,“赴会者络绎不绝”“演说时掌声雷动”。
会后,与会者高举写有打倒军阀、反对善后会议等口号的旗帜,走上街头,进行游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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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国民会议 促成会宣言
帝国主义与军阀严重压迫下之中国,虽十三年来貌称民国,而民主政治未尝丝毫实现,以致军阀盗国,任意损坏中国国家生命及人民利益,自袁世凯以至曹吴,莫不如此。但此次直奉战争曹吴倒后,一般军阀方在分裂崩溃状态中。在此时机,中国之政局有二大可能之倾向:一乃由人民团结努力,实现民主政治与中央政府及地方政府,一乃继曹吴而起之军阀集中其势力,复行武力专政。前者成功,方有保障人民利益及国家统一与独立之希望；后者成功,必继续其卖国乱政引起战祸之局面。此时国民会议能否实现,及其是否真正为人民团体代表之会议,乃为两方(民主政治和武力专政)分别胜负之第一步。故吾人应速团结,努力创造真正人民代表之国民会议,并应立即努力要求一真正人民代表之预备会议,反对执政府召集之善后会议。因善后会议无异军阀之分赃会议也。在国民会议未召集之前,须特别注意者一事,即预备会议召集后,临时执政府应即取销,一切政权应交国民会议处理。将来正式国民会议中,吾人应要求实现下列最低要求之主张:
(一)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取消领事裁判权,收回海关与租界关税之自主权。
(二)废止治安警察条例及罢工刑律,保障人民集会、结社、出版、言论民主之绝对自由。
(三)废除督军、督理、都办、都统、镇守使、检阅使、护军使、宣抚使、师长、军长等职,全国常备军,不得过五十万,军饷公开,改良现役兵士之生活及教育,兵士退伍须给以土地及农具或他种可靠之生活。
(四)规定最高限度之税额,取消田赋正额以外之附加捐及陋规,谋农产品与他种生活必用之工业品价格之平衡。
(五)规定工人最小限度的工作时间与工资额,力谋劳动生活之改进。
(六)没收此次战争祸首之财产,赔偿东北、东南战地人民之损失,与救济北方之水灾。
(七)废止盐税、米税以及各城市乡镇之厘金牙税,并其他正杂捐税。
(八)增高教育经费,并保障其基金独立。特种税收,如各国退还庚子赔款、卷烟特税等,应定为普及义务教育、平民补习教育、优待小学教员之用。
(九)妇女在法律上、政治上、教育上、社会地位上,均应与男子享同等权利。
(十)省长、县长、市长民选,励行自治,废除道尹以及其他毫无实务之各种官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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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全国促成会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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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代表大会将召开 王尽美当选山东代表
1924年11月29日,全国第一个国民会议促成会在上海成立。此后,全国各地纷纷成立国民会议促成会。各地促成会一致要求,在北京成立全国性的组织,以领导全国的国民会议运动。按照孙中山的指示,由北京国民会议促成会筹备处负责筹备全国国民会议促成会。
在李大钊的组织指导下,北京国民会议促成会于1925年1月4日成立,李大钊出席成立大会并发表讲话。北京国民会议促成会成立后,加紧筹备全国性的组织。全国性组织定名为全国国民会议促成会联合总会,又称全国国民会议促成会总会。接着,北京国民会议促成会组建了全国国民会议促成会总会筹备会。筹备期间,中共北京区委组织了两次群众性示威游行和5次讲演大会,李大钊轮流在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等校演讲,宣传国民会议运动。
国民会议促成会全国代表大会(简称全国代表大会)拟于1925年2月20日召开,山东所派代表为王乐平、王尽美、阎容德、王哲。2月15日,山东国民会议促成会代表大会在省教育会召开,专题研究向全国代表大会提出议案内容。王尽美等山东国民会议促成会委员、候补委员及34个团体的代表40多人参加大会,范予遂主持会议。
会议决定,山东国民会议促成会提出三项议案:一、由总会要求政府,各地促成会须派代表参加善后会议,因为以空头反对善后会议,不如直接参加善后会议提出反对意见成效大；二、总会应从速筹备,召集国民会议促成会全国总会预备会议；三、全国国民会议促成会总会预备会议应吸纳律师公会、新闻界、妇女等团体加入。
会后,王尽美与王乐平、阎容德、王哲带着山东国民会议促成会提案,赶到北京。到2月19日,仍有不少地区的代表没有抵京。全国国民会议促成会总会筹备会决定,大会延期举行,同时急发快函,催促各地代表从速进京。
2月22日,上海国民会议促成会接到快函称,“全国国民会议促成会总会开会在即,现在各地促成会代表到京者已有山东、天津十余处,惟长江流域及西南各地促成会到者尚鲜,特请贵处就近发快函,催促南京、芜湖、安庆、重庆、广州等处之代表急速就道,至为盼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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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会在北京大学开幕 再次聆听李大钊演讲
3月1日上午10时,国民会议促成会全国代表大会在北京大学文学院大礼堂开幕,宣告全国国民会议促成会总会正式成立,王尽美与山东其他三名代表出席了会议。
会议认为,“今日国民会议促成会开全国代表大会有三种意义:一为人民之自由与权利应由人民力争,不应希求实力阶级之赏赐；二为人民不应怀疑自己实力,而应有打倒军阀与打倒帝国主义之坚定信仰；三为今日吾人要求国民会议,实因国民会议可团结全国人民为战斗与夺取权力之机关。今日之会,为历史上国民自决运动之第一次有组织的表示,故吾人当努力以完成此历史的使命”。李大钊等在大会上作了演讲。
由于一些地区代表尚未赶到北京,第一次会议并未进行选举、讨论章程等事项。3月4日,全国代表大会预备会决定,3月10日召开全国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第二次会议除了讨论章程、选举主席团成员及秘书处正副处长、讨论议事细则及议案外,一个重要的议题是各地代表报告情况,因此预备会推选9人为收集报告委员,向各地国民会议促成会征求关于国际、内政、时局问题的报告材料,为开好第二次会议做准备。
预备会结束后,王乐平、王尽美等立即致电山东国民会议促成会,征求报告材料,并列出材料纲要:一、涉外问题,包括外国金融机关、实业团体、宗教机关、学校、舆论机关、租借地等详细资料；二、地方情形,包括军队、教育、实业、财政、交通、报刊、团体及农民、工人、商人、妇女等状况。每一项材料,又列条目进行提示,如农民状况,包括地主与佃户的关系、农民失业的原因、农产品输出情形及数量、农民反抗运动的历史及情形等。
这份电报最后写道,“开会后第一要案即为各地代表之报告各地情形,以便讨论对于时局之态度及方针。因此,吾省所派代表需用以上报告材料,至为急切,应于一星期内调查寄去方不误事。如有调查完毕者,最好即速交到位于济南南关三合街的育才小学,转王甡琳收,以便随即寄发为要”。
王甡琳后来改名王深林,老家诸城相州,与王翔千同村。1920年,王尽美、邓恩铭等组织励新学会,在济南省立一中读书的王甡琳加入这一进步组织；1921年春,王尽美、邓恩铭、王翔千等在济南成立马克思学说研究会,王甡琳不久被吸纳为会员,1924年加入国民党。
3月10日、16日,王尽美参加了全国代表大会第二次和第三次会议。这两次会议的详细情况,史料没有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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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孙中山追悼大会 进一步宣传国民会议
全国代表大会进行期间,孙中山因病于3月12日在北京逝世,王尽美怀着悲痛的心情,参加了在京举行的追悼活动。各地闻耗,纷纷致电孙中山先生葬事筹备处,表示深切哀悼。山东国民会议促成会致电:“此间各界团体惊闻孙公噩耗,国民会议尚未实现,遽失导师,曷胜痛悼,除领导山东全省民众努力进行国民会议,以完成孙公未竟之志外,谨此电致哀忱。”潍县国民会议促成会致电:“国基未固,遽丧国父,断我国魂,哀悼奚似。惟望诸公节哀应变,恪守遗嘱,奋斗加厉,以竟前功,民国幸甚。”
孙中山先生的逝世,使国民会议运动失去了旗帜,全国代表大会不久结束。王尽美从北京返回山东,赶到青州城,组织孙中山先生追悼大会,进一步宣传国民会议的理念。
在王尽美引导下走上革命道路的青年团省立四师支部书记王蔚明回忆:“3月12日孙中山先生逝世以后,王尽美又到青州一趟,召集青州团支委开过一次会议,讨论在青州召开孙中山先生追悼大会问题。在会上,王尽美的发言仍然强调扩大革命宣传,发展革命组织的目的。最后作了分工,有的负责与商会接洽,有的负责与学生会联系,有的负责布置会场,我分工起草孙中山先生传略、悼词和追悼大会宣言,并写新闻报道。所有书写传略、匾联等事都委托了王振千老师,另请十中图画教师画了一幅孙中山先生遗像备用。这次王尽美没有直接出面对外活动,他安排好就走了,他说他想多跑几个地方,尽可能地多召开几个孙中山先生追悼大会,以扩大革命宣传。”
据孙中山先生葬事筹备处编《哀思录》(1925年出版)记载,由青州国民会议促成会发起组织的孙中山先生追悼大会,3月21日在天齐庙召开,孙中山先生肖像为省立四师学生所绘,到会者一万多人,“大会主席王钧堂报告开会宗旨,张馨斋读祭文”。张馨斋为益都县教育局长、青州国民会议促成会委员,王钧堂是不是前面提到的王蔚明,有待考证。
离开青州城,王尽美拖着病弱的身体前往青岛,领导青岛的工人运动。
资料来源:《王尽美》《王尽美纪念文集》《山东党史资料文库》及民国时期《民国日报》《申报》《中国青年》等报刊和《哀思录》等书籍
图片由李之凡提供(署名除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