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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0-07-25 12:13
鄌郚总编

飞桥贯双城 钟声响数里

    飞桥贯双城 钟声响数里
    自隋唐建城以来,潍县据渔盐农耕、交通军事之利,城市建设与经济发展并进,逐渐形成县城与东关坞“双城”互犄,西关、南关、北关、西南关、东北关“五关”拱卫的城市格局,号称“东莱首邑”。进入20世纪30年代,战乱平息,政局相对稳定,工商业迅速发展,主政者再启城市建设工程。
    季节木桥变“天桥” 水泥钢材国外进口
    一头戴礼帽、身着制服者,骑自行车自桥上驰来,几辆自行车紧随其后。带头的是当时的潍县县长厉文礼,后面的几位,应该是县政府的工作人员。那时,自行车是官员的公车。骑车过桥,当事者无疑有飞一样的感觉。有此感觉的还有潍县的百姓,他们惊异地称此桥为“天桥”。
    这座飞越白浪河,横贯潍县城里和东关坞的现代化钢筋混凝土大桥,名为“朝阳桥”。朝阳桥于1934年8月10日建成,即后来的若飞桥,1973年改建为东风桥,1996年拓建为现在的亚星桥。
    此桥原为石板桥,改成木桥后,水涨而拆,水落再建,且窄而险,城里和东关坞之间来往极为不便。新建成的朝阳桥共6孔,长97米,宽6.2米,长期困扰百姓的交通问题终于解决。
    下面一个镜头,尽展“天桥”雄姿:白浪河之上,一桥飞架,桥墩高高矗立河中,桥上行人往来穿梭,桥面离水足有四五人之高,与近景中刚刚没过水面的小石桥形成鲜明对比。
    说此桥“现代”,名副其实,就连建桥所用水泥和钢材,也是从比利时、荷兰进口。最初,朝阳桥的设计和建筑施工均拟由德国人承包,后来在地方商绅支持下,潘云亮的潍县工业工程局在建筑招标中一举中标。当年潘云亮年仅36岁,在德国占据的胶济铁路做过工,学过4年技术。大桥建成后,经受了特大洪水考验,潘云亮和他的工程局由此名声大振。
    朝阳桥建成,成为当时潍县城的地标式建筑。流传于寿光东部农村的《韭菜园歌》这样唱道:“五九快过年,韭菜又长钱,小车和扁担,起早上潍县,走走朝阳桥,逛逛坝崖滩,听听大鼓书,瞧瞧影戏院……”
    厉文礼1932年主政潍县后,挂帅成立建筑委员会,筹划了朝阳桥、标准钟、通济桥、自来水和南坝崖街、文昌街六项建设工程,朝阳桥居首。前面提到的小石桥,即为通济桥的俗称,此桥在东关坞通济门外,为一漫水桥,桥墩用钢筋混凝土浇筑,上铺花岗石,亦于1934年建成。
    标准钟成潍县新景,自来水不久即停用
    朝阳桥上,人流熙攘。镜头远处,是高高耸立的标准钟楼。作为朝阳桥的“配套”工程,标准钟楼于朝阳桥建成不久也告竣工。建朝阳桥时,拆除了朝阳门的瓮城和城楼,随后在保留的朝阳门楼台之上,建了标准钟楼。原城楼为传统的中式建筑,坡顶飞檐,青砖金瓦,雕梁画栋。新建的钟楼则为西方哥特式建筑,石墙红瓦,尖塔高耸,修长挺拔。钟楼共有三层,高出原城楼数尺,顶层四面镶有大型时钟。时钟为铜构件机器钟,圆形盘面,动力由四盘钢丝绳加砝码带动,指针同步运转,走时准确。《潍县大观》中称,“钟建于东门城上,民国二十四年落成,计时鸣钟,声达数里”。钟楼的底座,依然是原来砌有拱形门洞的朝阳门。土洋结合,在古老的城墙上,矗立一座欧式建筑,可谓一大奇景。
    白浪河是潍县百姓的母亲河,“居民素以白浪河水为饮料,但污秽不洁”。自来水建成后,“改用吸水机、蓄水柜,经过沉淀后,民众取水,便利非常”。蓄水柜设于朝阳门南侧城墙顶端,两个储水池建在白浪河畔。储水池的水沉淀后,用水泵抽入蓄水柜。《潍县大观》拍摄了市民取水的场景:高高的城墙根下,数个自来水龙头一字排开,几个人正在用水桶接水。一会儿,一头戴毡帽的中年人来到跟前,放下担子,提过水桶,拧开水龙头。镜头一转,接水的两人有说有笑,相互攀谈。谈话间,一人见水桶没有放好,赶紧弯腰摆正,将水龙头开大,接着与旁边新来的挑水者打招呼,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此情此景的确动人,但好景不长。这项工程看上去很美,却难以久用。影片拍摄于竣工不久,印染企业排放的废水污染了白浪河,好不容易建成的自来水设施,就此废弃。
    ◎延伸阅读
    《山东大观》系列纪录片独存《潍县大观》
    77年前,潍坊历史上首部影片《潍县大观》在春风初度的潍县城开机。如今,这部全长1650米、可放映55分钟的无声黑白纪录影片,成为全国少有、山东仅存的全面反映民国时期城市概貌的纪录片。
    《潍县大观》影片开始,首先出现的是国民党山东省政府主席韩复榘题写的“山东大观”四字。崔明义、陈树林、张中符在《<潍县大观>影片追记》(以下简称《追记》)一文中分析影片拍摄缘由时写道:“一说是当时山东省要拍一部《山东大观》影片,内容是几个有名的市县概况,由各有关市县自行拍摄。潍县是其中之一,故而拍摄。”
    此时的潍县,城市人口近10万,商贸发达,经济繁荣,为鲁东重镇,全省地位紧随济南、青岛、烟台之后。“山东大观”,当然要观一观潍县,且不仅仅是潍县。
    《追记》的分析,从新近发现的史料中得到印证。1936年出版的《青岛教育》杂志载,这年4月,海滨区民众学校曾放映过《青岛大观》影片。看来,《山东大观》系列已经拍成的不仅是《潍县大观》一部,起码还有一部《青岛大观》,《青岛大观》的拍摄,也应当在1935年前后。可惜,《青岛大观》拷贝没有保存下来。迄今为止,也没有发现《山东大观》系列的其他拷贝。
    由此分析,《潍县大观》以及《青岛大观》等,可能既是独立的影片,又是《山东大观》的原始资料片。各有关市县的片子全部拍竣后,再合成一部《山东大观》。《山东大观》的拍摄甚至片名,极有可能借鉴了《北平大观》。《山东大观》之前,以“大观”为名的城市概貌纪录片,史料记载只有《北平大观》一部。该片拍摄于1931年,第二年参加了意大利世界电影比赛,参赛影片共五部,《北平大观》是惟一一部纪录片。到1934年,韩复榘执政山东已四载,深得蒋介石信任。韩复榘决定拍摄一部展示自己政绩的《山东大观》,自然要仔细论证,对当时的此类影片和影业公司考察一番,诸如《北平大观》之类的纪录片,韩复榘与其幕僚应当看过。
    民国时期,还出现过几部反映山东风景名胜的纪录片。1921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影片部拍摄了《济南名胜》、《泰山名胜》、《曲阜名胜》;1934年,上海明星影片公司拍竣《泰山》、《曲阜》。目前,没有发现有资料证明这些影片拷贝还有留存。所以,至今保存完好的《潍县大观》,更显得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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