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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0-08-27 15:04
鄌郚总编

星期八丨星爷出诊记

    星爷出诊记
    星期八
    一、
    名小娥者。胡姓,字不详,其兄一刀。尊汉三,母,雨斜烟是也。
    性别雌,居于寿城之南,高速以北,年不知五八余几。
    善揉豪泼墨,仗伶牙俐齿诋毁良善 而自乐,每每兵不血刃,千里外杀人于无形。
    吾隐于小城,观其言行之歹与我辈有异,乃百度,始知其网名公鹰,果非我族类。
    人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言诚不虚也。
    想吾一介布衣,半老徐爷,行将就木之年,处江湖之远以避其险,孰料仍弗能脱于其鹰爪;君若存疑,请观其所着【八哥与鸟】【七雄争霸鸟无敌】等文,字里行间极尽污蔑诽谤之能事,婶可忍叔不可忍。
    然我本善良,虔心向佛,岂可以一时不忍而毁雅名,故屡屡谦让于之,未以逞一时之快 ,显己口舌之利也。
    无招胜有招,吾笃定若山,大智若愚,料鹰能奈我何?
    二、
    诸亲当知,鹰自被得好打入冷宫,遂一怒出墙,独撑门户,于钓鱼滩畔种蔬腌菜,积年,家境已颇丰也。
    2012夏秋之交,是日风和景明,吾正寐于庭荫,朦胧之际,忽闻啸音破空自远及近,厉声刺耳,戛然止于侧 ,旋长身顾之,乃一哨箭钉于桐干。
    箭簇系有信纸,箭尾兀自颤抖,呜呜之声不绝于耳。
    信纸微黄,字迹娟秀,墨痕未干,其香浅淡可闻,自是书毕未久。
    吾拈信于手,坐于檐阶,观其信仅寥寥数语,其意大致若此:八爷近安,时闻爷乃大睿之人,今贱奴处之腌菜突发异状,貌似不保;知爷胸襟胜海,故冒昧求援,望爷不计前嫌,百忙中来救奴于水火,涕零未敢言谢。----鹰泣血拜上。
    宁天下人负我,我亦不负天下人;翌日巳时许,吾已至钓鱼滩庄园正门。
    钓鱼滩,隔水遥对白云山庄,左邻冰点心匪巢不及百里,后接胡家庄万米稍余,右攘泱泱星家一箭之遥 ,果兵家必争之地也。
    庄园门侧书有金字对联,其势非凡,遒劲有力,上联为:自信桃花难若我。下联是:谁知月色不盈庄,门楣长逾三丈,宽六尺,书有“坐以待币”,想来定是横批。
    吾手捋长髯,见庄园深处疾出一人,身若翩鸿,红裙青丝,端的是面若桃花。
    吾想必仙风道骨,彼时长身玉立,自能夺人神魄。
    那人于我身前三尺止步,盈盈拜倒:“八爷驾到,小女子鹰、这厢有礼了。”
    吾双手作虚托状:“不必多礼,闻汝所腌之酱菜有恙,快些带某一望。”
    鹰顺势直身,媚然一笑,梨涡浅淡,不胜娇羞也。
    三、
    进庄园直行约五百米,复右折百余米,一广场豁然眼前;巨瓮横纵有序,不下千余,蔚为壮观。此时正值当午,鼻腔内忽闻异味,或恶臭、或辛辣、或酸腐、或糜甜不一,其百味杂陈,文字实不能详述也。
    前排首瓮,其形甚异,不方不圆亦非三角,翁口标签曰 “过得好”
    离瓮三丈有余,我等亦觉炙热若火,口舌生烟,毛发欲卷;吾止步曰:“此腌菜之主人乃色佬转世,又不曾修性养身,经年进食铁棍山药,故生此症。”
    鹰愤愤然曰:“ 爷果国手,竟一言中的,想这厮为奴家之弃夫,以他为人,纵不治亦不为过,然奴家恐累及鄙厂信誉,还请爷略施神通吧?”
    笔墨伺候-----吾淡淡道。
    某右手捏笔,左手掩鼻,三尺白宣上墨色淋漓,星体狂草一蹴而就。
    处方一------孩儿他娘一枝,蓝色大海三十钱,本拉虹七盅,杂而成末,文火细醅 ,每日三钱馓于瓮内,搅拌一刻,八天为一疗程,三疗程必愈。
    毕,吾斜目见鹰左掌平伸,右手纤纤拈毫,蘸墨录于左掌,探头视之,其掌柔润若切糕,蝇头小字若隐若现------过得好关键词、很三八。
    吾不禁莞尔。
    四、
    吾取古巴雪茄叼于唇,燃,吐纳间,烟圈数个盘旋直上,鹰神仰之情漾于眉目;吾佯作未察,曰:鹰,此瓮已诊毕,次之诊谁?
    鹰左手食指纤出,二十步外一瓮小巧玲珑,通体碧绿;前行七八步间,众人已觉寒气袭人,口齿打颤不能自持,若坠万年冰窟;余人畏寒皆止步,吾信步闲庭,几近瓮边,视瓮口镌名处生白霜寸余厚,伸右掌抵于其上,潜运九阳神功,顷刻撤掌,冰点心三字历历在目。
    吾平伸左手,曰:笔墨伺候。
    鹰大惑。疑曰:爷,恕奴多口,鹰虽不才,也曾读穷药典,粗通药理也;若冰点心之疾,爷施之九阳神功岂不见效乎?
    汝发长识短矣,吾年逾四旬,仍持童子之身,盖存厚德载物,上善若水之念,之神功必具凛然正气;然冰一贯匪性十足,于网络内外欺女霸男,屡有恶行,有疾如斯不足怪也;吾今若贸然施神功之于冰,自古正邪难两立,则冰点心危矣----吾言道。
    鹰粉腮微绯,遂递纸笔于吾。
    处方二:雪豹皮半张,此岸花带茎两株,兰花草籽百粒,加干净雪松水两碗,急火熬成糊状;取火凤凰尾翎两根,蘸其糊每日甩于瓮内两次,两周为一疗程,两疗程必愈。
    吾将处方交予鹰,复见其左掌又添新墨,曰:冰点心关键词、很二。
    我晕,我晕,我晕晕晕。
    五、
    吾探手入囊,取一葫芦于掌心,开盖,倒数颗九花玉露丸于喉,未及含化,晕立停。
    未及稍喘,忽闻左前方有异声入耳,声若哀鸿,每况愈甚。
    趋步十丈有五,一瓮若球,屏息,其音果发于斯。
    吾伸右手拇食二指搭于瓮沿,瓮微颤;抬手于鼻端,竟有微骚,大诧,乃趋后百米,命人去其瓮盖,巨骚若潮逆风袭来,一众不禁掩鼻啼泪。
    嗟乎,尝不闻世间五味之外竟有此等,若非亲历,纵百死莫敢信也。
    吾谓鹰曰:此君诚高耳,请告其名?
    寒江孤鸿------鹰凝眉曰。
    吾恍然,久闻孤鸿君六艺俱精,其貌若玉,其文若锦,其音若罄,其律若水,其兴若狂、、、、、、孰不知人食五谷,必有七情;想孤鸿至性之人,色而不淫,淫而不荡,唯一憾事乃尿床湿被,每每不能自禁;曾被鹰撞破以至传于坊间,自嘲曰“制图达人”,此笑柄也。
    念至于此,吾索笔墨于手,处方一挥而就。
    处方三:如画一幅、火狐狸颈毛五十又二根,沧海一栗去皮,罂粟七两,水沁半月,捞出晾干,如斯反复三次,加无根之水二百五十斤,高压密封蒸煮两个时辰,凉透。
    将瓮中之腌菜捞出,淘洗干净,换入此汤药,骚味立绝;余之汤药,切勿弃之,倾于钛合金之皿煮至百二十度,请孤鸿盘膝坐于内,汤水至脐,文火恒温半日许,君难言之疾立除焉。
    处方未及开毕,鹰嗤嗤浅笑,视之,其掌心涂曰:寒江孤鸿关键词、很马叉虫。
    吾若干白眼予鹰,惜其沉于傻笑,竟未察。
    六、
    因其瓮之繁,吾等未敢稍顿,及至垂垂诊罄,暮色四合,天将近晚也。
    览鹰所腌之菜,除两瓮殊异,余尽数医毕。
    其一瓮宝华庄严,奇香恒远,众人啧啧翘指,视之,翁口标曰------星期八。
    其一瓮粗陋不堪,未及去盖,其味已熏人欲呕,翁口标记不清,吾观鹰之神态扭捏,已明其故,必欲盖弥彰耳。
    吾左手掩鼻,伸右脚,褪尽鞋袜,以小拇指抵于瓮壁,顷时摇头曰:此瓮之菜,其原料本属上佳,惜其主人目短舌长,屡捏妄言诋于善者,历久,天谴也,其病入骨几成膏肓,吾实不能疗也。
    鹰大骇若狂,委顿于地,花容失色,戚戚然曰:凭爷之才,举天下应无出其右者,必是记恨于奴,不肯援手耳。
    非也,因卿之症所需之药甚特,且药资不菲,故不可为也-----吾曰。
    请爷放胆开方,鹰纵使倾家,也必诊之。----鹰言道。
    吾见其心已决,言道:此药仅需两味,其一,半老徐爷之童子尿作引;其二,新疆切糕六两又三,调制此药需在秋分之午时……
    吾未及言毕,鹰闻听切糕二字,嘤咛一声,竟坐立不住,身若无骨歪于地,休克了过去,弗知阴阳。
    嗟乎,区区六两切糕,竟能置鹰于频危,实实拍案惊奇,切糕、猛于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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