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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0-10-09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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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霁良|对现代诗无韵的一点看法

    对现代诗无韵的一点看法
    文/王霁良
    梁实秋曾在《新诗的格调及其他》中说:“新诗,实际就是中文写的外国诗”。朦胧诗兴起之后,中国现代诗更多地效仿国外诗歌,朦胧诗群多出身为干部子弟,文革后期有条件阅读诸如“灰皮书”之类翻译的西方诗歌,因而朦胧诗人的诗是对中国传统诗歌的一次反动。因西方诗歌注重诗本身的存在而大多无韵,中国现代诗渐渐无韵也成主流。而在中国古代,诗就是歌,歌就是诗,但现代诗歌“诗”与“歌”分离了,《诗刊》、《星星》等几乎看不到有韵的现代诗,这个态势还会长久发展下去。
    应该说,从建国后到朦胧诗崛起这一时期,尤其“十七年”间的诗歌,并不纯粹是诗,有歌的成分,适合朗诵,所谓诵诗吧,但今天的现代诗更多是让阅读者去悟的。实际上这个无韵的“悟”,也是有渊源的,格律与反格律,可以上溯到上世纪40年代“九叶诗派”和“七月诗派”。至于朦胧诗之后的第三代甚而当下的诗人,似乎再写有韵的东西,简直是一老土,这也导致传统的阅读者,尤其受传统诗歌影响较深的阅读者越来越郁闷,对诗歌形式的突破深感不适,似乎诗这个东西变得越来越乖张了。
    也许在传统阅读者眼里,形式产生内容,李白、杜甫、白居易、苏轼、李清照等诗词大家,不也是在五言、七律、七绝和词牌的限制中成就了大名吗?而现代诗这个国外的舶来品被我们在不断反复中“大轮回”、“小轮回”,整得颠来倒去、死去活来,结果怎么样呢,连读者都不屑一顾了。这当然也是鉴赏力的问题,我们不能不承认西方诗歌对汉语现代诗的影响和启迪。
    现代诗歌已经在质疑中转变了,这也是事实,因为诗并不都是适合朗诵的。有人说,文人到不能承载文学使命的时候,就会出现新诗的群体。现代诗虽无韵,但还有顿,所谓弃韵而就顿,“顿”就是诗的节奏感,有“行顿”和“句顿”,有“匀顿”和“变顿”,有“大顿”和“小顿”,有“跨行”与“断行”,追求的也还是诗的一种旋律美,文艺理论家朱光潜就认为“节奏是一切艺术的灵魂”。
    诗的本质是显示而非说教,艾青曾说“假如是诗,无论用什么形式写出来都是诗;假如不是诗,无论用什么形式写出来都不是诗。”诗之无韵,告诉我们原来诗还可以这样写,诗还可以写得不像诗。近些年,主张口语入诗的“第三代诗”反传统、反意象、反崇高、反理想、反假激情,甚至诗歌形式也反其道而行之,加剧了诗歌形式的混乱,纯美流畅的诗歌很难再读到了,可是我们反传统,反的应该是那些因袭的碍于发展的东西,绝不是偏激得反对一切。
    无韵之诗其实也是现代诗的一种复归,着名诗人、诗论家朱多锦先生在他的《中国新诗<最后完成>的<最后形式>——中国现代诗的形式确立》一文里,对诗歌形式的发展演变进行了新的探索,文章最后提到分久必合问题,诗歌的回归还会作为音乐和词的舞蹈而存在,倘真是这样,那又成了复归的复归了,正如他说的那样,“诗势自有天意在,潮起潮落不由人。”
    王霁良,山东诗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山东作协会员,入选《山东30年诗选》《山大诗选》《2008年度诗歌精选》《齐鲁文学作品年展2012年诗歌卷》《2015山东诗歌年鉴》《中国首部微信诗选》《中国当代城市诗典》《当代精美短诗百首赏析》等百余种诗歌选本。出版诗文集《在这个行将挥霍掉的夏天》《在生活的另一维度》《北方的信风》《小树林的月光》(合集)《泥土与大海》(合集)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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