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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楼主] 发表于:2012-09-29 11:01
昌乐 刘文安

儿时记忆:马驹岭的记忆(刘文安)

  儿时记忆:马驹岭的记忆
  马驹岭是鄌郚我们心中的岭,从我懂事起,我就能望到它的影像,屹立在我们村的东面, 高大巍巍,在我幼小的张望里,太阳每天从岭顶上升起,发出耀眼的光芒,一直温煦着我的心怀。在我份纯真的盼望里,真的想知道它有多么高、多么地远。
  其实马驹岭也不高,也不远。再高也来不到高山的腰,再远,也是近在眼前,等到自己慢慢长大了,马驹岭就像一位慈祥的母亲。敞开温暖的怀抱,接纳着我们每一个孩子。我们在它的怀抱里快乐的成长。感受了她那份浓浓的慷慨之心、爱抚之情,我们也无时不为他激情的放歌。在一颗幼稚的心灵里。它就像我们相伴朝夕的亲人一样。
  多少年来,我时时眺望着它的巍然,在蔚蓝的天空里,总是刻画出最美的轮廓。牵引着我不尽的遐思与冥想。
  从来感觉它是卑微的,它只是一座平淡无奇的丘陵。在一个地势缓荡的平谷,耸立起伟岸的形象。在起伏的坡岭,在散落的沟壑里,贫瘠的土壤也会生长最羸弱的稼穑,然而这并不丰实的粮食,却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鄌郚人,无论在多么艰难的岁月,它给予我们的是一个慈母般的博爱与伟大。感受了它的无私和担当,即便是在年景饥馑的日子里,它也会用青棵野菜,让村庄升起缕缕炊烟。在长久的岁月里的确承载了太多,圆满了很多。
  坡岭有地,我时常跟着母亲去自家的地。母亲在侍弄庄稼,我就马驹岭的怀抱里,纵情溜欢,时而去了岭顶,时而在沟壑里攀爬。不管是捕蚂蚱,还是采摘野果,时光是欢乐的。记得有那么一次。当我穿过沟壑的时候,有一只鹰扑棱飞起,直上云霄。把我也吓了一跳,我定睛一看,原来他在剖食野兔,被我惊扰了,野兔已经被吞噬了内脏,我就拿着残留的野兔交给了母亲,到了晚上,母亲用萝卜炖了一锅,也恰逢姥娘来,我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晚宴,吃着丰盛的野兔炖萝卜,听着一家人对我的赞不绝口,我到现在才明白,那是发自内心的褒扬。我也深知这些褒扬都是马驹岭赐给我的。
  母亲领着我去马驹岭干活的时候,总是絮絮不止地重复着马驹岭的传说,那是个美丽的传说,从中教谕了我们向善的心怀和不贪的志向,里面包含着许多做人的道理,在成长的岁月里,我自始坚持了这份信仰,更多的是赋予了我精神不倒的力量,我也为此感到充实和圆满,如果说马驹岭有一种精神,那就是向善、不贪的完美品格,马驹岭也恰恰地印证了自己,母亲说,只要马驹岭飞不了,就耽不着柴火烧。在艰难的岁月里,马驹岭也正是用它的无私的慷慨,馈赠它的一切。每到冬天即将来临,人们会背着花篓,从岭地里收拾很多柴火。有松软的草叶,也有坚硬的枯枝,还可以攀折新鲜的槐木,也感觉马驹岭的柴禾格外的温情,翻腾起多情的火焰,能足足地温暖一个寒冷的冬天。无论何时,柴火也总是那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小时候,我们经常去马驹岭玩耍,起伏的平冈、松软的沙滩还有密林夹谷都是我们儿时的乐园。一嘎伙就是一大伙,一整顿就是一个队伍,那时候,孩子天性就是好玩,在马驹岭的坡岭沟壑里自由驰聘,随形适意,得意忘形。渴了就跑到泉子沟那里,趴下就喝。饿了,可以采山果,多是酸枣之类的。或者去扒个地瓜吃,最好的就是赶上花生的时节,我们聚集到不易被发现的深沟里,找个沙滩地挖坑,然后拾来枯枝败叶,轮流上阵烧花生吃。一般将花生投进去,看着烧的差不多了,一起用沙土埋起来,焖个差不多,就扒出来,大家抢的不可开交,吃起来也特别的香。在我们心目中,马驹岭就是富饶的家园。渴不着,饿不着的。直到玩到日落西山,我们才踏上回家的路。
  “荠荠菜、茅根草、白矾火石不用找,”马驹岭是富有的,坡岭之地,野菜也多,女孩子挎着篮子,嘎伙着一挖野菜,在春天的原野,当麦苗返青的时候,什么荠荠菜,苦菜子,白茅毫,芦骨嘴等种类繁多。青嫩的可以搀上玉米面或豆面蒸菜团子吃,老的或是一般的野菜就用来喂猪,饲养鹅鸭。有些男孩子也会去陡峭的沟崖地挖一种叫元吉的药材,晒干了后可以卖给收购站换点零钱,有时也补贴家用。再就是去石头坑里拿蝎子,马驹岭滩涂很多,石坑不少,蝎子也特别多。到了开春时节,很多去抓的,有时翻开一块石头,能抓好几个,这个也可以换钱。如果炸着吃,可以一年不肚子疼,真的感觉有这种神奇的效果。那时候,我们非常期盼马驹岭的雨后,可以去采摘蘑菇,不过蘑菇圆圆的像个球,最早人们都叫它长虫蛋,吓得没人敢拾,其实是腐草滋生的一种球型的菌类。我们采回来叫母亲做成鲜美的蘑菇汤,真的异常鲜美。一岭铺展,沟壑连绵。说起酸枣来,感觉比任何一座山岭都多。在芩寂的荒崖,在偏僻的沟坡,酸枣树长的密密麻麻,葳蕤茂密。一到秋天,红红的酸枣挂满了枝头,这是一个最诱人的季节。我们就三三两两嘎伙着去摘酸枣,这时女孩子也加入到里面。一般是乘兴而去,满载而归。把衣袋装的鼓鼓的,酸枣是绝对的野食美味,人人都爱吃,酸酸的,甜甜的,几乎成了这个时节的零食。
  在马驹岭有一种鸟,我们都叫它崖儿子,由于马驹岭的土是红的,它的羽毛也被染成了酡红色,长的特别漂亮,喉舌也灵巧,远近出名。我们时常看见它的身影,倏然起落在田埂,有闪电般地消失在灌木丛里,是一个快活的精灵。那时候,我们真的感觉自己也像崖儿子一样。
  伴随年龄的长大,马驹岭从最初朦胧的影像,演绎成桑梓家园的象征。这个平实起伏的坡岭,时时萦绕在心头。那蜿蜒的林莽,错落的坡地,对我们来说,有一种最清幽的向往,这份向往是时光留下的烙印,印刻在每一个鄌郚人的心头。更多的时候,我们感觉自己是它亲生的儿子,我们的血脉,我们的性情,也无不受它的感染和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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