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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2-02-18 0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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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杰丨弥河谣

    弥河谣
    文/杨杰
    现在回老家的路好走了,已很少走河坝回家。前几天,我刻意又走了一次。沿着河坝而行,望着萌绿散落的树木,弯曲迂回的河道,一股油然的回忆延伸向前。
    我的老家依河而居,出门向东不到100米就是弥河。
    弥河又叫弥水,历史悠久,成于远古,名字始于周,曾为“具水”,后世曾几易其名,清朝开始称之为“弥河”。弥河之主脉发源于沂山天齐湾,另有上百条支流,自南向北途经临朐冶源水库,贯穿临朐、青州、寿光三县市,河道蜿蜒曲折,坊间有“弥河九曲十八弯”之说。弥河长206公里,流域面积3800多平方公里。于寿光上口镇南半截河村,分为三股入渤海。其中东北流的一股,河槽较为宽广,为弥河主河道,在寿光侯镇北宋岭村东,纳丹河,至潍坊市滨海经济开发区潍坊港入海。其余两股为弥河入海岔流,均由南半截河村北流入海。
    在父辈们的记忆中,以前弥河很少断流,河水清砌,鱼虾、螃蟹、甲鱼很多。水位大时,海上的渔船都能逆流而上,沿岸叫卖虾酱。那时,父亲水性好,经常手举着衣服,站泳到对岸照顾庄稼。
    平日的弥河,像一位慈祥的母亲,沉静、内敛,用她的爱和善良抚慰着她的儿女。
    初春,不觉中,向阳的坡地已悄悄露出了一丛丛不知名的野草。晴天的午后,还穿着棉衣嬉闹的孩子,已经隐约感觉到些许燥热。弥河经过一次阳光 暖暖的沐浴后,融化了最后一片浮冰,缓缓的流淌着。柳梢垂在水面,嫩芽初开,风吹来,层层而走,荡漾起整个春天。偶尔,在水底会冒出刚刚苏醒的小鱼儿,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吐出一连串透亮的小水泡漂到了水面上。
    夏天是弥河最美的季节,她牵引着人们流连忘返的欲念。傍晚,大人们聚在河坝上乘凉、唠家常,孩子们抠了河边的软泥,把泥巴捏成碗状,倒扣着砸向地面。砰地一声脆响,碗底炸了一个大洞,飞出的泥巴溅上了衣服、脸蛋。大人们也围过来看热闹,谁摔的声音大了,就是一阵喝彩。于是我们轮圆了胳膊,摔的更卖力了。
    弥河两岸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每每夜幕降临,就是抓“仙家”(学名金蝉)的好时候。记得一次村里放电影,为了多抓“仙家”,我和父亲放弃了难得看看电影的机会。由于抓“仙家”的人少,很快我们提来盛“仙家”的罐头瓶装满了。看着那诱惑人的“仙家”,我索性把背心扎起来,把“仙家”放入其中。“仙家”不时钩挠我的肚皮,痒痒得。待回到家中,白色的背心已经被“仙家”的呕吐物染黑了一大块,总洗不干净。为此,让母亲责怪了一番。不过,“仙家”的美味却让我再次犯错。
    待秋色把弥河妆扮成丰收的季节,河水依旧那样的匆匆。乡邻家那半红的枣子勾引着我们流口水的嘴巴,我们用棍子、砖块一阵乱打,等地上落满枣子,大群孩子一拥而上,顾不得什么,抓起枣子直接塞进嘴里。有时会抓到蛰人的“扫巴毛”虫子,能疼好几天。回到家时,小小的肚皮早已鼓起来。
    儿时淘气,有一次,我们三人用弹弓把别人家放养的鸡打晕,拎着偷偷跑到河滩上,开膛破肚,用河泥把鸡包起来,用火烤熟,好好品尝了一顿大餐。看着相互黑黑的手脸,一阵傻笑。不过,最终没能逃过父亲的一顿狠揍。
    冬季来临,河面结成厚厚的一块巨冰。每每周末,早晨囫囵吃几口饭,就迫不及待的同伙伴们带上自制的滑冰板去溜冰。玩的忘记了时间,只有听到大人急切的呼喊,才依依不舍的回家。棉鞋棉裤早已湿透,在妈妈心疼的呵斥声中被勒令脱光裤子,用被子围在暖暖的炕头暖和。我围着被子看着妈妈忙碌着准备晚饭。
    时光的脚步渐行渐远,可弥河的记忆却越来越浓。我深深地懂得,那是一份眷恋,那是一份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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