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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楼主] 发表于:2012-09-29 11:20
昌乐 刘文安

杀鱼无罪(刘文安)

— 本帖被 刘文安 从 雕琢时光系列散文 移动到本区(2019-07-11) —
  杀鱼无罪
  不管干什么?都是生命中不可少的安排,这不,厨师长分派给了我一份“美差”,专管杀鱼。杀鱼!?,杀鱼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想一想,转眼之间,一条鲜活的生命变成一条少鳞无鳃的僵尸,真是残不忍睹,叫人心惊胆寒。记的我刚从技校毕业那年,母亲让我杀鸡,当时的我还认为是一个自我表现的机会。结果,我拿着菜刀在鸡脖子上比划了半天,楞是没敢下手。并在当天夜里还梦着自己被鸡撵的满院子跑。哎!该鸡命大,又多活了好几年;怨我胆小,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看来,俺实在也不是个杀鸡的料。
  这些年来,我无意于烹饪专业,甚为荒疏。炒锅高不可盼:摘菜又屈不可就。不杀鱼又能干什么?生活告诉我,当杀鱼成为一份工作,便是关乎生存之道的大问题。看来,这份“美差”肯定是推辞不掉的,哎!男子汉大丈夫的,即便是血战沙场,也会杀人如麻,况杀鱼乎。
  “鱼呀鱼,您别怪,您是人间一道菜”一句知心的话语,为我增添了无穷的力量。刮鳞,开膛,剪鳃…… 技术含量不高,程序也不算复杂。可是,杀鱼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谁要敢说是容易,我敢跟他脸红脖子粗。谁都知道,杀一条三两重的小鲫鱼也不过是三下五除二,要是叫他杀上一吨,十吨,一百吨……看他还说容易不容易,哼!
  说来说去,我还是比较喜欢杀草鱼,大草鱼生性比较温驯,满嘴无牙,愚不可畏。每次把草鱼取会来的时候,也许离水时间太长的缘故,早已憋的气若游丝,命悬一线。面对我那锋利的尖刀破肚,也只有任我宰割的份。但有的鱼却不是这样的,比如黑鱼就不是吃豆芽菜的,这个黑不溜秋的家伙,面目狰狞,让人望而生畏,并且还长着像狗一样的牙齿。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还和我们一样长着发达的肺,可以在空气中自由的呼吸。这样一来,体力总是保持的极为丰沛。一旦反抗起来,还具有较强的挑战性,这倒为我增添了不少麻烦。但是,人毕竟是万物之主宰,只要肯动脑筋,讲究一点战略战术,再凶恶的家伙也逃不过我们的刀子。当我把黑鱼取回来之后,就把他扔在没有水的池子里,不理不睬的先饿上他几天。等他饿的头昏眼花的时候,我再下手,保证和杀小鲫鱼一样三下五除二。倘若是急用,我便装作很“友好”的样子,把他像宝贝一样捧在手里故作欣赏,等他在恭维的感觉里自我陶醉的放松了警惕,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狂风暴雨般地把他重重的摔在坚硬的地板上,1、2、3、……,只要不厌其烦的摔上那么几个回合,保证叫他七窍生烟,悔之晚矣。当然,为了保险起见,再把他放进一百度的开水里!?(鱼呀鱼,您别怪,您是人间一道菜)只要那么轻轻的一焯,就算是鲨鱼,我也能保证叫他顷刻毙命,灵魂上天。既然黑鱼不是咱的对手,其他的像美国红、桂鱼、粘鱼……等等,来他一条杀一条,来他一对杀一双,就是来他个五湖四海,我也叫他伏尸百万,血流成海。还是常言说的好“谁英雄谁好汉,咱们比比看”,混到这个份上,咱算不上是个杀鱼专家,也能顶上半个助理工程师。
  可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不,昨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被鱼们告到玉皇大帝那里去了。竟告我犯下了种族灭绝罪,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虐杀罪罪名罗列了不下一百条。惹的玉皇大帝龙颜大怒,竟派遣了一百万天兵天将将我辑拿,我虽然轻易而举地战胜了那吒,还有会七十二变的二郎神。可是,我最终还是没有逃脱托塔李天王的“土塔”。被无情的捉拿归案,并移交灵霄殿最高神仙法院直接作终审判决。审判的那一天,旁听者络绎不绝,真是鱼山鱼海,一眼望不到边。
  “东风吹,战鼓擂。这个年头谁怕谁”,我大义凛然的站在被告席上,表现出大无畏的英雄气概。而旁听席上却坐满了群情激昂的旁听者,几乎全是清一色的鱼类家族。有的在窃窃私语、还有的在交头接耳。其中有一条鲨鱼,丑八怪似的呲者雪白的牙齿,正朝着我吹胡子瞪眼的,仿佛要跟我大战三百回合似的,我才懒的理他呢?要是我把太平洋烧到一百度的话,还不是一锅鲜美的鱼汤。更令人可笑的是还有一条悲痛欲绝的美人鱼,正在用手帕擦着眼泪,哭的像一朵带雨的梨花……。
  在阴森森的威武声中,仙界首席大法官太上老君登堂落座,很是傲慢的巡视了一下会场,然后,但听“啪”的一声响,惊堂木往桌子上一拍,便开始了询问。我顺便看了一下表,标准时间是四十八时零分零秒,奥!原来“天上一天,世间一年”,现在应该是北京时间八点整。
  “尊敬的搏天虹先生,你可知罪,鱼类家族告你犯下了种族灭绝罪,要是追究起来,罪过可不轻啊”。
  “太上先生,我是冤枉的,比窦娥还怨啊!我杀鱼实在是为生活所迫,对我来说,即然杀鱼是挣钱的买卖,这绝对是振奋我心的,钱才是一把杀鱼的刀啊,再说啦,即便我杀鱼,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帮凶。我想大家一定心里很清楚,那吃鱼的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要是他们不吃鱼,打渔的冒着风浪的风险捕鱼吗?市场上冒着经营的风险贩鱼吗?我冒着吃官司的风险杀鱼吗?更何况,世界这么大,地球这么圆。也并非我一个人杀鱼,我斗胆的问一下,谁没杀过鱼,谁又没吃过鱼?你问问那些在座的,他们哪条不是大鱼吃小鱼,快鱼吃慢鱼。尤其那条鲨鱼,哪一天不吃上百十来斤的,并且吃鱼还不吐骨头呢。更多的时候,我们吃的是五谷杂粮,吃鱼还是偶尔的一点牙祭。而他们却在顿顿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吃别的,就连你们神仙也都是吃鱼的美食家,虽不食人间烟火,可鱼是必不可少的神仙供养菜。若以灭绝罪名唯我是问,简直是骇人听闻,比9.11还恐怖,这绝对是比恶毒还恶毒的恶毒”。
  “奥,言之有理,言之有理,请大家肃静,请搏天虹先生稍等片刻,待我向我的上司禀报一下,再作裁决。”
  转眼之间,玉皇大帝驾着五彩祥云飘然而至。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从云层间缓缓传来。
  “搏天虹先生受惊了,现在我正式宣布,搏天虹先生杀鱼无罪,况大鱼吃小鱼乎,况快鱼吃慢鱼乎。我玉皇大帝最爱吃鱼了,什么黄花鱼、八带鱼、王八羔子鱼……,还有什么红烧的、清蒸的,糖醋的……,我都喜欢。尤其是生吃鱼片蘸着姜汁白醋,再来上几桶纯生扎啤,真是有过瘾又刺激,要是再搂着美人鱼,玩玩量版式KTV包厢,绝对充满浪漫的情调。奥,对了,今天是天宫里的情人节,我要为我那亲爱的弄上几条糖醋鱼叫她尝尝……。”
  话还每说完,旁听者早已跳入云中游了个干干净净,无影无踪。
  梦中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了。上班肯定迟到了,哎!今天也不知道去杀鱼,还是去炒鱿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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