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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2-07-19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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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效民丨义鸭(纪实小小说)

  义鸭(纪实小小说)
  王效民
  大王庄的耕淮叔,前年从县文旅局退休后,没在县城和儿子儿媳一起住洋楼。而是回了老家,将自家几十年没住的四间老宅,重新修茸了一番后,和老伴住了进去。大王庄依山临水,耕淮叔家又在村子的最南边,出门十几米便是滔滔不息的潴河。
  耕淮叔和老伴陈婶在老家住下后,便在自家小院里,种上了韭菜黄瓜芸豆辣椒等蔬菜,院墙上则爬满了扁豆丝瓜。因门前就是潴河,所以又养了四只鹅,十只鸭子。耕淮叔平时就是读读书看看报上上网,再就是拨弄拨弄院里的小菜园,到门前的河边上看看自家养的鹅鸭戏水,悠闲自在,好不惬意。
  耕淮叔家的鹅鸭产的蛋,他自家吃不了就送人,开始先是送给跟前的邻居,后来全村里人不管熟不熟他都送。以至后来村子里有了一个歇后语,陈耕淮家的鹅鸭蛋——白送。
  这天,耕淮叔应县文旅局的邀请,到县里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天到下半晌,老伴陈婶突然来电话,说家里的鸭子少了一只。耕淮叔平时对自家养的鹅鸭是很上心的,急忙问:“是哪只?”
  “好像是你平时最宠爱的那只黑嘴巴。”
  耕淮叔心里一震,那可是他最喜欢的一只鸭子,那只鸭子平时最听话最懂事,而且产的是绿皮蛋。他心里着急,但也只能语气缓缓地说:“莫急,你再找找,我这里正开着会,一时半会儿还回不去。”
  老陈婶答应一声,挂断了电话。
  傍晚,耕淮叔从县里回来,饭也没顾的吃,就拿着手电,沿着潴河两岸一米多高的水草,细细地找了一遍,但仍没见到黑嘴巴的影子。
  远处传来一阵阵闷雷声。
  夜里,下了一场入夏以来最大的暴雨,潴河里传来了雷鸣般的洪水声。半夜,耕淮叔被暴雨惊醒,他望着窗外瓢泼似的大雨和雨幕中的惊雷闪电,叹息道:黑嘴巴就是不死,也会被大水冲到下游的白浪河水库里去了。
  天刚蒙蒙亮,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但大门外潴河里的洪水涛声依旧。忽然,屋门外传来几声鸭子的叫声,耕淮叔穿上衣服,拿上雨伞开了屋门来到院子里,小菜园里的蔬菜,经一夜大雨,都鲜嫩翠绿。他到栏圈里看了看里面的鹅鸭,它们不喊不叫,静静地趴在那里,倾听着外面的风雨。这时大门外又传来了一两声鸭叫,声音是那么的熟息。耕淮叔急匆匆开了大门,只见院门外的浅水湾里,一只断了腿的成年鸭子,静静地趴在那里,眼里充满了惊恐和哀怨。他定睛一看,正是自家那只在大雨里淋了一夜的黑嘴巴,他上前轰它,鸭子艰难地挪动着身子,看来它的两条腿是不听使唤了。黑嘴巴再次向前挪动了一下身子,身下竟露出一只绿油油的鸭蛋。
  一阵风雨扑来,耕淮叔的眼眶里,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一种浑浊的液体竟慢慢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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