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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3-06-29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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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丨吃肉记忆

  好想像恩克吃肚包肉那样
  鄌郚刘文安
  看抖音网红恩克吃肚包肉,我一定会津津有味地看完,他总是优雅地用蒙古刀切开肚包肉,抿上韭花酱,一下子塞进嘴巴里,很有感觉地嚼了起来……
  不知不觉我咽了几口唾沫,看着恩克一脸享受的样子,真的好像恩克吃肚包肉那样。
  在我出生的那个年代,猪肉是奢侈品,猪肉已到了五毛二一斤,看上去价格不是很贵,可是吃的人很少,主要是钱难挣,直接吃不起。当时俺爷干木匠活,一天能挣一块五,算算帐收入不菲,买不到三斤猪肉,要知道不足的那六分钱,可以买到三斤萝卜或二斤黄瓜,当时萝卜二分一斤,黄瓜三分一斤。当然在缺盐少油的年头,猪板肉最香,也四毛钱一斤,别看这一斤,庄户人家一年的油花足矣。当猪肉卖到一块五一斤的时候,羊肉才一块三。这个社会的怪现象,源于计划经济,大肥肉膘才是真正的紧俏货。再者,我们生活在一个短缺的年代,确实很向往过年过节,因为过年一定会有肉吃的。
  诸肉猪肉香,俺爷踩百家门干木匠活,朋友也多,经常凑在一块喝酒,家里总会割块肉,平时不好买,就炼一下,放在一个盆里,凑堆喝酒炒菜时备用。通常放在高处,多放在后窗龛上,猪肉对我有着莫大的诱惑,让我想的心里发慌,肉在高处难不倒我,我会踩着凳子摞凳子,端下来吃,不能吃太多,深知猪肉的稀缺,打打牙祭而已。直到有一天,我倚着门框端着肉盆在吃的时候,正好被俺爷回家碰上,我很是心慌。俺爷却笑了笑,然后对我说:吃吧,原来他明事理,一直认为孩子想吃什么就是身体缺什么。但我还有点不安,肉是大家都爱吃的东西,很是难为情。
  我小时候吃生肉,应该是被那个年代逼得,俺爷知道我这一点,每次割肉回来,会让我割点吃,我主要是吃点肥肉,瘦肉是不能生吃的。小时候我跟着姥娘去赶集,我总是央求姥娘给我割肉吃,那时候哪有钱割肉吃,以至于赶集迷路后,姐姐们笑话我时,说我看到一个割肉的,跟着人家车子后面跑把自己饱丢啦。
  记得第一次吃猪头肉,我正在上小学,那天是入伏,吃入伏面,浇上西红柿鸡蛋汤,直到吃个肚儿圆。就在那天,俺爷不知从哪儿弄了块猪头肉,只是俺爷用它拌了盆黄瓜,不是用蒜泥,用的却是芥末粉,“葱辣嘴,蒜辣心,芥末望着鼻子亲”,为了吃到猪头肉,辣的我眼泪直淌。后来,猪头肉一直是俺爷喝酒的美味佳肴,以至于跟着俺爷吃了不少肉片,就是打打牙祭也很高兴。俺爷对我说,咬一口黄瓜,再咬一口蒜瓣,喝上一口醋,可以蒜拌黄瓜,说起来好笑,如今想起不觉满目泫然。
  我高中毕业时,特别流行《同学留言薄》,通常贴上照片,写上最美好的祝福和留言,再添上人生信条,还有住家地址和生日信息。有个同学给我留言“熊熊烈火锻造了你钢铁般的意志……”等等,哎呀!他把我写成了齿轮啦。而有个同学给他留言时,在人生信条是“人生在世吃ha二字,不吃不ha,死了白瞎”。不会方言用字,就标注成了拼音。当时我就领着他找哪位同学算账,质问为什么这么消极,我这个行为是人生最幼稚的冲动,直到后来我领悟了这个人生信条,反而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把吃喝视为自己生存的第一要义,为此走了不少弯路,无论得意与失意,却总想尽享生活。
  我身体变胖不是吃肥肉吃的,是两次戒烟造成的,只是第一次戒的不彻底,体重从一百六十斤冲上了一百八十,因为喜欢篮球运动,体重一直保持在一百七十斤左右。高中同学聚会是,发起了戒烟号召,我终于戒烟成功,体重飙到了二百斤,这是戒烟的代价。
  我姐一直以为我胖是吃肉喝啤酒造成的,经常给我敲警钟,以至于为我的健康养生着想,把猪肉和啤酒给我列入了禁食名单。如此折腾,反而让我失去了吃肉的兴趣。
  平时我很少吃肉了,一大盘子猪头肉端上桌,我不过吃两片肥肉足矣。说起一个人瘦说瘦得跟鸡一样,吃鸡也不胖。哼!别看你瘦,浑身是肌肉,别看我胖,浑身没脂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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