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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3-06-30 09:11
鄌郚总编

张舒放丨缅怀老戴

  缅怀老戴
  文 /张舒放

  老伙计戴和云今年正月十三走了,虚岁76。时隔三个多月后我才得知这一信息。没能在他弥留之际,见上一面,这也成了我终身的遗憾。
  2022年5月19号一早,老伙计张元珏打来电话,告诉了这一噩耗,老戴何时走的?得了什么病?他一概说不清楚,因为元珏也是听别人说的。
  我拨通了老戴老伴的电话,她和我说明了老戴是今年正月十三因心肌梗死而去世的。病来得快走得也快,好处是没有受多少罪。我劝老戴老伴一定要节哀保重。
  我和老戴是七十年代初在拖车厂时的老伙计,我担任了快两年的锻压车间支部书记,老戴担任车间主任任,副主任则是张元珏、刘贵然和王力安。
  这二年期间我们相处得十分融洽,工作上配合得相当默契。这几个老伙计对我都特别尊重,几乎言听计从,整个车间工作搞得热火朝天,有声有色。我曾代表拖车厂在全县工业学大庆的大会上作过典型发言。那时虽然工作很忙很累,但心情却特别愉快。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给我的一生留下来无数美好的回忆。
  那是拖车厂鼎盛时期。仅锻压车间就有一百四五十号人,一个车间的建筑面积两千多平方米,这个车间在昌乐县域内是单体最大的建筑。当时这个车间担负着650~16、600~10、11~32钢圈的生产任务,650~16钢圈是为本厂生产的农用拖车配套,而600~10和11~32钢圈则给潍坊大拖拉机厂配套。这个车间的存在使得昌乐拖车厂在全国农用拖车行业中都占有一席之位。老戴生于1947年,昌乐县马宋镇戴家辛牟村人,青年时期入伍成了一名海军陆战队员,这也是他能来拖车厂就工的前提条件。
  当时生活条件艰苦,农村出来的工人是不可能有皮鞋可穿的,老戴因为是海军陆战队退役,因此有一双部队发的黑皮鞋,这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是很显眼的。逢年过节老戴就穿上这双打了鞋油的黑皮鞋,顿时就显得精神威武了不少。
  别看当时老戴管着一百来号人,但是老戴几乎没有脱产。锻压车间有一台一千吨的油压机,这是为压制五零拖拉机的大钢圈而造的。二台三百吨的摩擦压力机,一台是当时胶州锻压机械厂生产的,这台压力机主要是冲压钢圈的幅板,而那台厂里自造的300吨摩擦压力机是专门用来压制拖车钢圈和五零要拖拉机前钢圈的。压制这两种钢圈都需要将焊接好的圆铁筒在反射炉里加热到合适的温度,因此操作这台压力机即是个技术活又是个体力活,老戴几乎包了这活。烟熏火燎,但却从无怨言。当时的口号是出大力流大汗,誓为革命做贡献。老戴用实际行动实践了这一诺言。他工作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从来没有花架子,这种朴实的作风深得大家的佩服和尊重。那时还有“敢当革命老黄牛”之说,大家不约而同地说:老戴就是一头革命的老黄牛。八十年代初期工业转型时,拖车厂一分为三,分成拖车厂、纺织厂和针织厂。老戴分到了纺织厂担任保卫科长,我分到了针织厂担任副厂长。
  九十年代初我被派去昌乐造总纸厂担任书记、厂长,这个厂由二个分厂组成,一个是位于马宋镇白浪河边的昌乐造纸厂,再就是位于昌乐城北的工贸联营昌乐金光造纸厂组成。平时为了称呼方便,则把昌乐造纸厂称作“南厂”,而把工贸联营金光造纸厂称作“北厂”。这时老戴有了想调回马宋上班的念头。他把这一想法告诉了已经是造纸总厂副厂长的张元珏,意思是让张元珏和我透透信并请他给我捎来了二瓶酒、二条烟。当时为了严格控制人员,造纸总厂出台了一项内部规定,严格控制年龄超过45周岁职工的调入。而老戴的年龄就在这个范围内,他的这一要求弄得我很是尴尬。我让张元珏将他送我的礼物带回,并告诉他不好办理。结果是老戴气地把烟酒抛到院里大骂我六亲不认。事后南分厂的二位领导做了我的工作后,我才同意将老戴调入昌乐纸厂上班。当我第一次在昌乐造纸厂见到老戴时,他十分愧疚地说:给你添麻烦了。我知道老戴是个不善言辞的老实人,他说的是肺腑之言。而帮助一个厚道人实现自己的夙愿也是我的初心。
  在贫困年代结交的朋友,感情都特别的真挚,没有任何的利益输送。那时我是双职工他们是单职工,每年春节上班后去我家聚餐成了不成条文的“规定”。我们的友谊已是快半个世纪,虽然老年以后见面机会不多,但都相互挂念,时不时地通个电话相互问候。
  一晃眼快五十年了,老戴的一儿二女大学毕业后有了稳定的工作,且都在青岛或昌乐城里买了房。老戴夫妇随大女儿住进了城里的书香门第小区,过着幸福的晚年生活。去年夏天拖车厂的田明来老哥进城来看高佃明书记,高书记邀我去作陪,我还约了老戴一同前往,高书记已是多年没见老戴了,见面后促膝长谈,大家特别高兴。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黄泉路上没老少,没承想老戴走得这么突然,叫人一时难以接受但又无可奈何。老戴那副憨厚的容貌仿佛就在眼前,愿戴和云老哥一路走好,愿戴和云老哥安息。
  2022.05.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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