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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3-08-25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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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在记忆里的金钗河

  流淌在记忆里的金钗河
  作者:张玉亮

  溪水潺潺,自青石相嵌的沟涧里溢出,层层涟漪,源源不断。向东,向东,视野被无限放大。海一样的颜色里,你看见了游鱼穿梭,看见了飞鸟翔集,看见了蓝天白云,两岸水草肥美鸟语花香,以及生生不息的人与自然风光。
  这条向东的河,我们小的时候,叫它南河。出村口向南,穿过相邻的一个村庄,向南再向东,你便与它相遇了。这水天一色的风景像极了一个多彩的梦幻,涵盖了我的少年岁月。 一个废旧漏水的脸盆,上面用塑料布蒙上,在塑料布的中央,用剪刀剪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圆心,被三条细绳固定的脸盆,用一根长杆垂伸进水里。这种独特的钓鱼方式,一直是我回忆里最精彩的部分。比起大人们用的拖网,撒网,吊网,我觉得我们的钓鱼工具,更具有挑战性。
  至今,我还清晰地记得那个春天的清晨,我和小伙伴们,手挽着手,第一次走近这条河流时,那愉悦的心情!
  一块用油炸过的窝头,几块用火烤过的猪骨头,这是我们为钓鱼准备的诱饵。时间也就十几分钟,再次吊起脸盆,置于岸上,惊喜是可以想象的,那些来不及逃窜的鱼,敷满了盆底。除了鱼之外,还会有虾,螃蟹,更有甚者,还会有癞蛤蟆和水蛇。在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我们向来是无所畏惧。
  河里的鱼多得数不清。我们简易的钓鱼工具,钓上来的,多是一些小鱼小虾。沿水的源头向东,水流平缓处镶嵌起一个湖泊大坝。我曾不止一次,远远眺望湖泊中心,里面时常有大鱼泛起的水花。越过大坝继续前行,河道沟渠纵横,伴有小径蜿蜒,涉过淹没腰身的水草逶迤而去。溪涧中,麦穗子、鲫鱼、草鱼、沙里趴。有的静如处子,有的动如箭矢。有一种鱼,我们叫它苍鱼,在水草中会像黑色的闪电一样,让你捕捉不到它的行踪。走得累了,口渴了,随便在河沟边,徒手挖几个沙窝,就有冒着泡的泉水涌入,掬在掌心,送入口中,清冽甘甜,顿觉神清气爽。
  在多年之后,当我仔细翻阅县志,怀揣着“金钗河”这三个字,以虔诚之心,准备追根溯源时。遗憾的是,时光不再,去日悠远。
  岁月中的金钗河,一定有着极为兴盛的时期。它的源头在刘家埠村南面,向东流经李家河岔、姜家庄、城角头、城前等村,绵延十几余里。与我县境内的猪河、龙丹河一样,是白浪河的支流河脉。在呈夹角之势与白浪河交汇处,它的北面一公里许,就是齐文化的最初发源地,姜太公始封地——营丘故城。
  我记不清,金钗河是在哪一年开始干涸的了。是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前?印象中,先是下游的溪流变细,大面积的湖泊慢慢缩小,后来金钗河的源头每当夏天雨季来临时,才呈现出每年都在变小的一个水塘。
  在这个依然干旱的春天,就像多年前的初次相遇,我多么想再温习一下,记忆中那些失落的情节。当我站在金钗河的源头上,曾经蔚为壮观的扬水站已荡然无存。金钗河呢?早已面目全非,就像一只被遗弃的粗瓷大碗,干干的,已经没有一点水了。
  裸露的河滩,粗硬的砂砾,就像沙漠里倒下的千年胡杨,让人心生敬畏和惆怅。沿不算陡峭的沟畔,我想小心走下去,不料,沙土松动,竟一跤滑坐到底,真是猝不及防。抓起一把沙土的瞬间,我的眼里竟模糊了,侧一侧耳朵,我仿佛听到了,儿时的夏天,我和小伙伴们在此击水嬉戏的声音。是啊,年少时,我们有多少时光泡在这条河里,甚至深秋时,我们还会跑来游泳。
  金钗河的水去哪儿了?是连年的干旱使然,是地下水的过度开采,还是人为的自然环境破坏……有谁能准确回答这个问题?在我的记忆里,无论孩子们怎样恶作剧,从不曾有过哪个小伙伴溺水出事。性情温顺的金钗河,曾是一条包容万象的“母亲河”。
  大地上有许多正在消失的河流。金钗河,会不会成为一条不再醒来的河流呢?
  有过许多醒悟后,现实生活中,人人都开始关注环境,开始增强保护环境的意识。可是,有一些东西,不经意破坏了,却需要更多的努力去偿还。
  金钗河!让我,用整个春天呼唤你!呼唤你的苏醒!呼唤你的涓涓清流!这一天还很远吗……河堤垂柳依依,两岸鸟语花香,庄稼丰收涌动……我多么希望,有这样一幅画面能衔接起那些美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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