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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楼主] 发表于:2012-09-29 16:40
昌乐 刘文安

《闲话云罗山庄》自序(刘天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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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话云罗山庄》自序
  刘天鹏
  不背后评人是非,议人短长,这是做人的准则,也是一个人的美德。可是,我在遵循了几十年后却无法恪守做人的准则,当然也就无从谈美德了。写了几年小说,算不算背后议论人的是非呢?算不算揭人家的短处呢?尤其是那些已经作古的人,再对人家说三道四,他们的在天之灵能原谅我吗?还有那些依然活着的人,看到我小说里的情节,就认为是在说他们,肯定要指手画脚的。但是,我这人就有这毛病,听到了一些故事就想按照自己的思路改编成小说。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我就不考虑什么准则、美德了,任嘴胡滔,瞎编乱缕。实际上这就叫评论人家的是非短长,至于人家怎么评论我,我就不管了。反正我是在写小说,谁乐意说三道四就让他说,也没什么好怕的。
  有了这个念头,我就我行我素。
  云罗山--这个海拔并不是很高的云罗山,演绎了很多大山没有的故事。九女藏夫之冢,发云寺,神泉沟,凤凰台,点将台,仙人脚……这些流芳世代的传说或是曾经一时的景观,时常为当地人所自豪,茶余饭后,津津乐道。
  云罗山庄--落脚在云罗山下的一个村落,几百年来,更是仰仗着云罗山,派生出了许多耐人寻味的故事。我每年都到老家走走,每次都听到很多有关于云罗山、云罗山庄的故事,当然也有很多人物走进我的脑海,走进我的内心世界。我思考了很久很久……
  我在考究云罗山庄历史时,寻找到了当年云罗山庄族人在新建观音堂时刻下的一座石碑。这座石碑历经战乱与炮火,文明与野蛮,敬畏与作践,竟然保存下来。云罗山庄刘氏族谱在文革中散失殆尽,十一世之前只字片张未存。所幸这座石碑几乎完好,虽有几字不很清晰,但是意思还是明白了然。族人从土堆里扒拉出来,视若珍宝,遂寻观音堂旧址,重新树立。后人足可以从此碑窥见云罗山庄遗风。原文如下:
  云罗山庄去县治六十里许,其形胜。南拱吴山,北环马驹,牧良冢峙其东,清风岭接其西,其层峰叠嶂,郁郁然可观也。而此地偃然独处其中,或遇风清景和而瑞气缥缈,雾中恍惚楼阁之显燿焉。其地真可以立祠庙而妥神灵也。旧岁春,有邑人刘志学,玉山其居也,为人制行洒落,处乡常以和睦,交朋友以信实,事父母以孝著,俨然有古君子之风度。因母偶感病疾,而均也日夜焦愁不遑宁,处汤药必亲尝之焉。遂呼天而泣,祝祷于神,发矢心而创造观音堂。既而取木于林,求石于山,凡百事无不尽心力而为之。其母病亦不愈旬而愈也。且其制作也,殿宇宏廓,塑像鲜明,甲于吾邑之余,伺遇四时香火之供,安知不□蒿凄怆,若或见之哉。予又尝考其观音之名而有以知其说,亦浮屠中之一教也。然所以名为观音者,观其世之音声以救人之苦恼也。均之良心行善事,而获母病之愈,使事事如此,吾知引伸触类。即《易》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书》曰:作善降之百祥。将来之福,日方生而川方至也。君子乐道人之善,故兴言以及此耳。然是役之作也,营于庚辰之夹锺,告成于辛已之姑,洗而羽翼赞。相鸠工募缘以共成厥事者,则志学之尊刘钦、发云寺住持洪仪与乡人杨生也。噫!后之登斯堂览斯文而兴起良心者,未必不为刘均之一助云尔!余愚且不肖,竭足以及此,姑述其始末,为使君子有一识其岁月焉。
  又多方搜索,查得七世祖刘加宁资料:高祖典膳公,讳加宁,字康宇。少时豪侠自放,不喜谋生,忤义庵公意,出之外祖家。公念不得于亲,涕泗横流,痛惩前日所为。不数年,拓地数百亩,援例典膳。义庵公色喜曰:孺子可教也。召之还委家秉焉。公性喜交游,堂上宾趾相错也。又轻财重义,济难扶危。如:邹平之张总宪华东,少遭家变,避出。公留之,且为延名师以教,后第进士,登九列。公有良马,衡蕃于木梁台山会见而爱之,倩人关说,公慨然赠之,不取其值。自是,两会王必至,公独任其供给。今家藏中画鱼二幅,其款识皆王所赠也。至于庆吊馈问周恤事,无虚日。故家虽饶裕,亩之所入才足供给而已。视封财自殖,杜门谢客,徒为儿孙作马牛者,盖相去远矣。另据记载:加宁,登长子,字康宇,候选典膳正。生明万历十九年三月二十七日,卒明崇祯十六年九月十八日,享年五十有三。娶刘氏,生明万历二十二年二月二十三日,卒顺治十二年三月二十六日,享年六十有三。侧室高氏,合葬父墓之西。生子四:正斗、正箕、正居,刘出;正道,高出。
  说起这些,我并不是很感兴趣。因为到了抗日战争之后,云罗山庄家族矛盾激化,一直到现在,从没间断过尔虞我诈,你争我夺。狭隘,自私,人之本性暴露无遗。许久,我就萌生了把这些人物展现给读者的想法。但首先声明,这并非是云罗山庄的历史,我只想把国民党保安团长郑玉龙,地主老财刘得来、刘家财,进步青年刘耀光兄妹以及刘三、刘吾晋等人物的命运揭示一下,我只截取了解放战争到文革前这一段时间的部分画面。为了叙述方便,我还是用第三人称来说事吧。因为我不是当事人,解放战争期间、解放后土改、互助组、合作社那阵子发生在云罗山庄的事儿,我还没出生,道听途说了只言片语。即使是到了人民公社、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我也还是个懵懂的小子,残存在记忆里的东西并不多。文革初期,我好像经历了许多事情,但如今想起来,也只是皮毛而已。
  我既然有了叙述云罗山庄故事的想法,我就义无反顾地堆砌文字。
  抗日战争刚刚胜利结束,蒋介石发动内战的炮声便打响了。中国面临着两种命运、两条道路的抉择。一九四六年的五、六、七月,局势越发紧张起来,国民党向东北,中原、苏北各解放区大举进攻,至此内战已经全面爆发。国民党用于内战兵力达二百多万人,美援军火这一年等于抗战八年。由于迷信军队数量和装备上的优势,蒋介石吹嘘:"五个月内在军事上整个解决中共"。
  从一九四七年七月开始,中国人民解放军由战略防御转入了战略进攻。经过一年来的作战,国共两军兵力对比的悬殊情况虽然有了很大改变,但强弱形势还没有发生根本变化;国民党军虽然已在几个战场上转入守势,但在陕北和山东这两个主要战场上仍然保持着比较强劲的攻势。
  这时盘踞在云罗山庄的国民党地方反共势力仍然嚣张至极,他们企图负隅顽抗。然而,共产党地方武装部队抓住有利战机,给敌顽势力以狠狠打击,在一九四八年春天,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云罗山庄解放后,党和政府领导农民开展了土地改革运动,进而走了互助组、合作社、人民公社的社会主义道路。农民在拥有土地、牲畜等生产资料后,同样拥有了改造社会的权力。云罗山庄本是一个宗族部落,几代人的矛盾不断延续。解放后拥有权力的农民那种狭隘的自私的思想,那种简单的粗暴的手段,曾经使得家族矛盾进一步恶化。在长达几十年的相互拼斗中,付出了残重的代价。这些人物的原型尽管大多数已经作古,但是还仍然清晰地印在云罗山庄人们的脑海中。那个保安团长郑玉龙,地主老财刘得来、刘家财,痞子刘家富,刘耀光兄妹,刘根儿,刘二柱,刘吾晋,刘三,黄组长等等,他们曾经真实地生活在云罗山庄这块土地上。我在梳理云罗山庄这段历史时,曾经无数次地和他们对话,折磨得我很长时间睡不好觉。尤其是人民公社以后文革初期,那些人物在我的脑子里鲜活地跳跃着,"大分头"黄组长那公鸭般的嗓子,刘三那猥琐的样子,刘二柱那雪白的羊皮袄,刘根儿那五公分狗肠子的传说……但我还是再一次郑重说明,这并非是云罗山庄的村史,这部作品缺少云罗山庄村史那种严肃,多了一些滑稽。同样,这部作品只是折射了云罗山庄几十年的影子。正因为是作品,构想的成分占了主要的。叙述的年代也较久远,人物事件不是那么很集中,所以就算是我说了一些闲话,想来就叫《闲话云罗山庄》。读者如果从中悟出了些什么,万望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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