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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15-01-10 06:21
鄌郚总编

荆疙瘩迷(刘福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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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1楼] 发表于:2019-01-03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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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疙瘩迷
  刘福新
  近午或傍晚,昌乐县城文化路上,常常看到一位头戴宽沿草帽、自行车货架上满载荆疙瘩的人影,他就是被称为“荆疙瘩迷”的县教研室退休干部吴兰昌。
  老吴退休后,四处寻觅荆疙瘩成了最大的嗜好,即使是冬天,他也常出去观察,总有所获。古乐府诗里“萱草能忘忧”愉悦自我身心的描写,也不过如此吧。山岭、沟壑、地头、野坡,那醉人的青绿下各种形态的荆构成了他理想中的境界,置身于荆丛,他流连忘返、乐而忘餐。
  早就听说他的荆盆景和荆雕塑名闻全城,前几天特意造访,大饱眼福。刚踏进他居住的一楼小院,眼前猛然一亮:碧绿的叶子,青翠欲滴;结实的枝条,生机勃发。虽不是花季,却让我仿佛看到了花朵绽开在绿枝上,闻到了弥漫在庭院中的浓香。尤其难得的是,那些形态各异的荆疙瘩,天根神韵,融合自然与想象,朦朦胧胧的美令人浮想联翩。东墙根下,有株根须相连、粗根细根紧紧缠绕在一起的,我忙问有没有给它起上名字,老吴笑答“尚未”。我赶忙提议:叫“母子连心”或“母子情深”吧,他很表赞成。问及是啥时所采,答曰:1997年。我不禁抚掌大笑,“那可是香港回归的日子啊,您把百年期待和醇厚情韵都浓缩在这盆景上了,如果那时进京参展,兴许会拿回个大奖呢!”
  进了屋,几个橱架上满摆荆疙瘩雕塑品,“以形写神”,赋予灵气,酣畅淋漓的雕刻把荆疙瘩推向了寄情遣兴的高峰,让人玩味不已。架子上的“三足兽”、“长颈鹿”、“凌空飞雁”、“独角黄牛”、“龙吟虎啸”、“群蛇竞舞”等精品,令人目不暇接。惊叹之余,我也帮着起了几个名儿,如“小鸟反哺”、“窃窃私语”什么的。他与老伴大笑,“怎么没早请你来当参谋呢?” 我问他是怎么寻到这些宝贝疙瘩的,他对我侃侃而谈:“观察是第一步,看是否具备造型的条件,有无培养前途(盆景),有无逼真形态(雕塑),不可盲目乱挖。第二步,小心清好基,刨大窝,谨慎地将根轻轻起出来,尽量多保留侧根、须根,少伤根系。第三步,采集后,进一步观察,有的装盆,有的直接用于雕塑。”真料不到,这荆疙瘩的学问还不小哩。荆根之奇、之美、之雅、之趣,都是感情丰富的人所发现所赋予的。古时,人们对于荆的认识只局限于它的“低贱”上,譬如用“荆钗布裙”来形容妇女服饰的朴素;用“荆扉”形容老百姓的柴门,用“拙荆”代指妻子。在文人墨客的颂词里,绝少提到荆。可能与我坎坷的遭遇有关吧,我与老吴的爱好发生了强烈的共鸣。不过,我没有他那份执著,更没有他那种灵感。
  老吴说:“搞点盆景和根雕,一来变废为宝,二来充实生活、陶冶情操。烦闷时,它是我的寄托;孤寂时,它是我的慰藉。”是啊,他因此活得有滋有味。
  我想:这盆景与根雕不仅仅是一种休闲,也是一种艺术、一种风骚,明白了这一点,也就参透了宇宙玄机,对于那些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人和悲观厌世意志消沉的人而言,尤其显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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