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语呢喃（散文）
刘福新
是哪天的清晨？阳台上传来呢喃燕语，妻惊喜地说：“燕子要来垒窝了！”午饭时，孙子和孙女都来了，我对他们说：“燕子要来我们家住了，可别到阳台上吓唬它们啊！”他俩频频点头，心里好象在说，爷爷净是傻担心，我们哪能破坏“朋友”的家呢？
可接连两天，在我们殷殷期待中，只有一只燕子站在阳台横扯的电缆线上。孙子问是怎麽回事，我说：“另一只燕子也在忙着找地方呢，等它们都看一看，商量商量，就会一起来的。其实，我是瞎猜。不料，就在“六一”儿童节这一天，孙子孙女放了假，与我一起看电视，果然燕子双双飞来了，口中衔了泥，在阳台顶东南角筑起了巢，巢正对着客厅里的我们。
想起在老家的年月，一到桃花吐蕊、柳枝绽绿的春天，成双成对的家燕便不远万里返回了我家，在秫秸屋顶上忙活开了，让我们年年都能享受“衔泥旧燕垒新泥”的恬然情趣。自从来了县城，很少见得它的倩影。这不，燕儿来了，给我家又增添了一道风景，可以加深孩子们对鸟类的亲情，使我们的家庭气氛更浓烈。古语说得好，“燕子不入愁房”，我们家老小能不激动嘛！
看来，这是一对刚确定了恋爱关系或新婚燕尔的燕子，这从它们稚嫩的羽毛就看得出来。生物学介绍说；燕子在出生后的第二年，就匆匆配对和建立爱巢，接着生儿育女，忙得不亦乐乎。已是第三天了，它们显然加快了进度。前天和昨天还是小夫妻一块来，一只在窝里不停的啄，另一只在缆绳上等，铺好泥的那只飞了出去，在空中打个旋儿又回来等另一只，然后双双再出去寻泥。今天可能是摸清了周围环境的缘故吧，它们一会儿便一个来回，且不再等，你来我往交替衔泥垒窝。
等两只燕子都飞上了天的时候，我悄悄地扒着阳台，眼睛跟踪着它们，就见它们在天上旋了几个圈又飞了下来，小黑点落在了不远的操场上。原来，操场北边有个露天水龙头，是供学生洗衣服用的，学生都上课去了，那儿很安静，它们可以安然无恙地在水龙头旁边啄泥。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怪不得往返这么快呢？
又过了几天，窝基本建成了。就见另一对燕子也飞来了，刚来的这对身材明显大多了。四只燕子在缆绳上：“唧唧咕咕”了一会儿，那两只大的飞走了，只剩了这对小夫妻悠闲地啄着自己的羽毛……妻说：“你不见那两只老的是来指导的吗？”我说：“是呀，可能是老燕来验收吧？”极有可能是受到了那对老燕子的肯定与赞赏，这对初涉爱河的燕子不断地瞅着自己的爱巢，还自豪地抖动着翅膀……
孙子孙女回来了，一进门就激动地问“燕子垒完窝了吗？”
衔着最后一抹夕阳，燕儿双双归巢，第一次住进了自己的家。前两天还是忙到很晚的啊！我对孙子孙女说：“燕子垒窝不易呀，它们起早贪晚干了好几天，以后如果有了难处，想想这对燕子。”孩子们不住地点头。
现在，我们又有了新的期盼，那就是：啥时候能看到燕窝里伸出呷呷叫着的乳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