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安 |
2015-04-10 09:35 |
娘,我的小脚母亲, 又到了祭拜您的日子, 我不知道,不知道怎样送去我思念您的声音, 我懊恼,我懊恼我走慢了的脚步, 差一点,差一点没赶上您无奈的转身, 捧在手里的热粥变成冰,冷冻了我的心。 我懊恼,我懊恼我荒粗.懦弱的心, 瘫在墙角,没能给您洗把脸,整整衣襟, 更没有看清您裹腿的带子扎的是松是紧。 我懊恼,懊恼三十岁的我却依然天真, 明知道您早已病魔缠身, 却总认为七十多岁的母亲是铁打的人! 于是我瓦罐里找, 蓝瓷猫里寻, 捧起锄头切切的问, 不惑之年才动笔的我, 写下的全是呼喊您的声音―― 娘,您去哪里了啊? 娘――我普通的母亲! 娘,我普通的母亲, 瓦罐里早没有了您的体温, 蓝瓷猫的碎片躺在地下呻吟, 睡醒了的锄头告诉我: 就让她歇歇吧, 干起活来没日没夜的人! 于是我只能收起您退色了的旧绒帽, 捧着它,闻了又闻, 那里还残留着您发丝里夹杂的汗味, 虽然那味道并不清新; 我只能收起您一样退色了的裹腿带别在腰身, 让思念一圈一圈箍紧; 可我去哪里亲吻您啊, 娘――我平凡的母亲! 我还没能尽我一顶点孝心您就匆匆远去了呀, 娘――我普通又平凡的母亲! 曾经的黄毛毛儿子也已经长大成人, 曾经的小丑妮不再胆怯,已气定安神, 走吧!我的母亲, 这一切您再无须牵挂,您大可放一万个心, 只是多想再拉一拉您粗糙而温暖的手, 多想再送一碗热粥给您, 让它融化我依然还冻结着的心。 安息吧!我的母亲, 我会做一个勤苦的农人, 扛起您用过的锄头, 像您一样―― 让粮食年年满屯! 娘!我平凡而伟大的母亲! 清明又至, 请收下我思念您的声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