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李村红叶
作者:李海滨
山无名,村人惯以西山或石场称之。村倚山傍溪,溪水南来绕村折东北而去,山突兀高耸,岩崖磊坷,层层红栌,震撼夺目。
过桥进村,古村于右,寨门虽除尚能辨认,石堡早废雄浑仍在,巨石起底,力拔三层,高数丈,下临石堑,凶险难越。石板小径,坚净滑润,立村古槐蹲居巨石之上,半身沧桑半身繁茂。石径两侧古石屋峙立,尽头一巨幅画像,主席携伞步出安源。
复至村头,一路西去三四百米,拾级登山。一榉树婷立,上下红透,宛若新娘,娇俏妩媚,惹人伶爱。山路回旋盘折而上,层层红叶漫坡而来,俯仰间玄枝如龙,叶火似绫。石阶小径穿林而过,或上,或下,或折,或旋,人行林中,浑如霞中漫步。
山顶平缓,回望山之南之东,雾霭迷蒙,青山处处点染,青翠红艳,山下小村白墙红瓦,井然有序。忽闻雄鸡一唱,细寻林中,黑羽丹冠,悠然觅食,自得其乐。
顺山势前行,有亭在望,至前,乃观叶亭。立亭边南望,一山岭雄浑而起,自东而西山势渐高,红叶密布,恍若火龙天降,又似蓄势而发,欲冲天而上。同行询我何感,回曰,主席当年立橘子州之感!
下山路陡峭,正对冰瀑。可惜非时,不能观其景。忽忆张岱游范长白园,长白憾语:“四方客来,都不及见小园雪。山石崡岈,银涛蹴起,掀翻五泄,捣碎龙湫,世上伟观,惜不令宗子见也。”今但见层林染尽,万山红遍之胜,不见银涛龙湫,亦无憾也。
复回村头,一老妪卖豆,游人见喜,取豆上称,老妪窘迫,求余为之称,直言戳不了!游人自开电子称,我为之读称。游人取钱,老妪不能回找,拉游人竟自回家找零,豆摊弃之不顾。
余守摊良久,见老妪返,于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