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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2-08-04 07:09
鄌郚总编

王庆荣丨黑嬷嬷白嬷嬷的传说

  黑嬷嬷白嬷嬷的传说
  王庆荣.

  明朝嘉靖年间,相貌清秀体格健壮的青年王仲才可谓春风得意踌躇满志。他15岁考中秀才,文章才名遐迩相传。今又沾沐皇恩,策封为进阶登仕郎,并授山西省阳曲县主簿之职,不期既将赴任。连日来亲朋相接贺客盈门。王家庄那条唯一的小胡同虽然不算宽敞深远,却充满了洋洋喜气。
  儿行千里父母担忧。仲才的父亲王和与太太忙里忙外迎送客人,心中的高兴自不必说,可老夫妻俩的心头还是沉甸甸的不轻松。山东山西隔了一座不知多高多大的太行山,路途遥远信息难通,怎能让他们不为刚娶过媳妇没多久的儿子担心呢?在外人眼里,仲才是才子名人,不知他的城府有多深本事有多大。可在父母眼里,他还是个刚刚长大的孩子。老夫妻俩清楚自己这个排行老二的儿子聪明机敏果断干练,也许能够应付异地他乡的官场气候和民间风情,可不放心就是不放心,这来自父母的天性。就拿年轻的儿媳李氏来说,到底是随车到山西去陪伴夫君还是留在家里代夫君行孝?这个不大不小的事就让老俩口足足掂量了半个夜晚,最后还是难以确定。到头来还是太太说:“咱也别为这事搅肠子了,就让他小俩自格儿拿主意吧!”
  王和同意了太太的建议。这虽然是个父为子纲的时代,可王和处事以通情达理著称,宽和敦厚为人的品格决定了他不会强人所难,自然也包括对自己的儿子。他有例赠登仕郎的身份和乡饮大宾的位置,可在家中在孩子们面前他是一位慈父。
  客人散尽,院子里静下来。仲才的屋里烛光正明。他与妻子李娉四目相对,许久没有开口说话。李娉眼里含着一丝隐忧,目光与丈夫对峙着。仲才性格爽快,拗不过妻子,先开口说:
  “我要远行,你作何打算?”不待妻子回答,又接着说,“服侍夫君还是孝敬父母?”
  “上有高堂父母,中间有你,这事哪用问我?”李娉正色说。
  “爹和娘要我们自己拿主意。”仲才说。
  “那你就只管拿吧,咋办俺都听着。”李娉移开目光,侧过身望着墙上的身影说,“要随你去,人会笑话俺舍不得男人;要不随你去,你会怨俺不体贴夫君。这样的话俺还是不说的好。横竖俺都得听你的。”
  仲才笑一笑说:“你留在家,就不怕我在外无人照顾?”
  “你又不是出去逃难,衙门里三班衙役两班仆人的,还愁无人照顾?”李娉说。
  “可那些人咋能顶替了妻子?”仲才乜斜眼瞟着妻子说,“你就不怕我青春年少,在外边拈花惹草?”
  李娉脸红一红,沉思片刻说:“你要有那份心思,俺在身边也没有用。何况,有了一官半职的人,几个只守着一个女人啃的?只是咱家里却不是那样的门风。”
  “你的意思是不愿去山西?”仲才问。
  “俺没说。”李娉接口回答。
  “那你是要去山西?”仲才盯着妻子说。
  “这话得你说,却不能从俺嘴里说出来。要是俺说,谁知别人又编排啥呢!”李娉脸露微红,有点负疚地说。进王家门好几年了,还没生下一儿半女,是她一块忘不掉的心病。
  仲才轻轻点着头,撇一撇嘴角,淡淡地笑了。
  第二天,仲才当着全家的面对父母亲说:“我原本打算带着她去任上,可她却愿意留下来侍奉二老。此事还是二老定夺吧!”
  王和拈着胡须若有所思,眼角处瞟了太太一瞬,又转眸望着颇具长者之风的长子仲良。
  仲良妻用手悄悄推了丈夫一把,仲良会意,咳嗽一声谦和地说:“家中有我俩和仲威、仲诚二位兄弟侍候,再说爹娘身体也都康健,倒是不用二弟挂心。二弟出任阳曲山高路远,身边不可没个底实人照顾,依我之见,弟妹还是跟在二弟身边吧!只要你俩在外地平平安安,别让爹娘挂心,也就是尽孝了。”
  仲良妻又把四岁的儿子王勋拉到怀里说:“勋儿,过几年要你婶娘从山西给你带回个小弟弟来。”一家人有些勉强地笑了。可笑得很无奈,甚而有些缺憾。幸亏李娉不在跟前,倒省去了她许多的尴尬。
  太太环视一周,又与王和递个眼色,站起来说:“就依老大说的办吧,我跟你爹也是这个主意,媳妇照顾好仲才,也就算孝敬俺老俩了。要说孩子,命里该有,谁也挡不住,只是早和晚罢了。倒是行善积德为要。”
  几天后,仲才偕妻子带着于桐、于桂两个仆人,踏上了西去的路途。晓行夜宿,车马劳顿,迤逦跋涉两千余里,才到达位于洪洞县南数十里的阳曲县,并受到同僚们的诚挚相待。
  王仲才凭着精明正直的为人和扎实深厚的学识,小心谨慎勤勤恳恳,很快就融入阳曲一带的社会群体中,且有实实在在的政绩。几年下来,他便擢升为正七品,李氏也晋封为孺人。人们私下称赞说:“不亏是孔孟之乡出来的人啊!”
  事业的成功固然重要,却弥补不了家庭生活的缺失。虽说仲才夫妻还年轻,定义为膝下无子还太早,可俩人成婚已经近七年之久还没有犊雏,总是一件极不开心的事。李娉常暗自垂泪,仲才则强装着大不在乎去安慰她。
  离家日久,虽然频有书信往来,仲才夫妻难免动思乡之情。恰巧这天又收到万金家书,乃是仲良所写。信中说一是父母思念仲才两口儿,二是三弟仲威今秋要娶妻成婚,希望仲才夫妻能回乡一趟,以期阖家团圆,抚慰久别的思念。仲才读罢书信,喜不自禁,当即与县公告假,说明回家探亲的衷曲。县公宽厚,平时与仲才私交极深,且又对他极敬重,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可回到下处与妻子商量,妻子的脸上却露出迟疑犹豫的神色。仲才心中明白她担心什么,是晚着实温存抚慰了一番,妻子才答应半月后与他一起还乡。
  半月后,收拾好行装物品,谁料未及上路,李娉却忽然得病,终日头晕目眩,间或伴以噁心,时阴时阳。尽管她强打精神咬牙撑着不让仲才挂心,还是毅然决定,自己留下暂不回乡。仲才再三劝说无济于事,只得同意妻子的恳请,留下于桐照顾夫人,独自一人只带着仆人于桂回山东老家,临行前,李娉嘱咐了仲才一车的话,抚慰公婆致问亲爹亲娘自不必说,还特意对仲才说:“如今三弟成婚立家,咱们自是高兴。可别忘了俺娘家还有一个妹妹哩,若是有了人家倒是让人放心了。若是没有人家,也该帮她找一个正南正北的门户,也算了却俺爹娘的一桩心事。”
  仲才听罢,颔首若有所思地说:“小妹算来也有十八九岁了吧!”
  李娉说:“小俺六岁,今年应该是虚岁二十。”
  仲才说:“是啊,要是跟你比,早已出阁两年了哩!是该为她打个谱儿了。”
  仲才返乡探亲,虽然妻子不能同行,有些放心不下,可几年不见父母兄弟邻里亲朋,思乡之心可想而知。顾不得鞍马劳顿,一路倍道兼程赶回家乡。
  自从寄出书信后,王和一家天天盼望数年阔别的亲人早日团聚,掐着手指计算日期。王和夫妻更是每天黄昏就到村西路口眺望,企盼着儿子会突然从晚霞缤纷的方向平安归来。当仲才满载着乡思和山西的诸多特产进家门时,家中为他准备的新鲜蔬菜和鱼肉已换了三茬。四弟仲诚到丹河捕的鲤鱼已养了半缸,还固执地说:“二哥不回来,咱一条也别吃!”
  仲才还乡,阖家欢乐,老太太更是泪流满面,拉着他的手问了足有半个时辰。欢喜之余,不免想到李氏孺人尚在数千里之外,唏嘘感叹不已。尤其是王和,更为仲才夫妻未给他增添孙子暗自叹气。
  仲威见一家人为这别人添不上劲的事儿不愉快,打着哈哈半真半假地说:“铁树也能开花,急得什么?二嫂也不像不能生养的样儿,早天晚天会坐果儿的。实在等不及了,就再给二哥娶上一房。咱家虽不是贵门高第,也称得起是这一方的大户人家,二哥再纳一室,谅也没人笑话。”
  一家人听了仲威一番话,不由一怔。仲良妻笑着说:“老三的谱儿是个办法。”大家听了,都若有所思,谁也没再开口。
  有了仲才的归来,仲威婚事办得更加条理隆重,四方文人及县衙官吏多来相贺,拜贺宾朋络绎不绝,堪为东山王小村的一大盛事。仲威妻性格温顺,貌美贤惠,受到亲友乡邻的赞誉。仲诚冲二哥仲才说:“东到孤山西到丹河,方圆几十里出了名的好闺女就仨,一个做了俺三嫂,还有一个咱都不认识,可另一个二哥应该知道。”
  仲才说:“我在外多年,能知道乡里啥事?何况一个没出阁的女孩子!”
  仲诚诡谲地笑一笑说:“明日去看老丈人你就会明白,别看到眼里扒不出来了。”
  仲才聪明机敏,立刻就明白仲诚所指女子是谁,只作漫不经心地说:“果真这样,那倒是不想看也要看了。”
  仲威成婚期间,仲才已经见过前来庆贺“点茶”的岳父李佚,翁婿俩人叙谈多时,早已互相报了平安,并约好了日期去李家看望岳母及家人。仲诚的玩笑话仲才其实没放在心上。
  山西阳曲一带虽然物产丰富,终是离海域较远,海产极少见到。平日吃到的鱼虾多是河塘淡水所产,仲才已有数年没尝到海产鱼鲜的滋味。这次还乡,正值秋风送爽菊黄蟹肥之际,仲威操办婚事,专托人从北海弄来几篓硕大肥美的大海蟹。仲才大快朵颐,边吃蟹边喝酒,饕餮大嚼一番。一家人见他颇有兴致,也不愿打他的兴头,任凭他开怀畅饮。饱了口福,肚子里却埋下了祸根。及至到了岳父家中,勉强叙礼完毕,未及入席饮酒,便腹痛大作。李佚一家忙腾出房间让女婿躺下歇息,命人急去延医抓药,并由二女儿李婷寻了砂锅,煎好汤药,端到仲才面前。
  仲才腹痛,下泻过两次后已觉缓解,与一家人说过自己贪嘴吃蟹伤了肚子,不是什么急病恶症,大家才松了一口气。李婷端了汤药送到仲才面前说:“几年不来,你给我们家送的头一份礼是肚子痛,我们侍候你的头一道菜是一碗药。”
  仲才进门,二妹李婷因是小姨子,所以一直没露面,直到现在才认真直接地见到她。只看了一眼,仲才便生出些许诧异。妻子李娉虽生得端庄美貌,只是脸皮儿略显微黑。这一母同胞的小姨子,骨格眉眼跟妻子形神俱似,却是皮肤白皙,如凝脂粉团儿一般。又想起临回山东妻子嘱咐的一番话,仲诚小弟的笑语打趣,不由得两眼在李婷脸上身上多转了几圈。又见跟前没别人,便微笑着说:“妹妹端的这碗药,也能顶酒也能顶饭,我这儿替你姐姐谢你了。”
  “喝药的人没谢我,倒要替别人谢,谁替得了谁?”李婷瞟仲才一眼说,“再说这药岂只是我端的,还是我煎的,还是我把方子调剂了两味药哩。”
  “妹妹不光勤快,还懂医道,真是难得!早知道这样,何不把你带到山西,照顾你姐和我。”仲才接过汤药,轻吹着汤面上的浮渣说。
  “俺家虽说不是名门大户,可还没人给人家当仆妇丫环,照顾俺姐没啥不妥,要说照顾你,”李婷闭着嘴轻轻“哼”了一声说“那还得看俺乐意不乐意。”
  “看来妹妹今日是乐意了。”仲才又叹口气接着说,“你姐还牵挂你的终身大事,也不知道哪一个有福的人在等着哩!”说完,一口气喝下汤药,把碗递给李婷,眼神有些茫然和怅惘。
  李婷接过药碗,若有所思地瞥了仲才一眼,转身走了。仲才陷入沉思中。当他在岳父一家人悉心照料下很快康复回到家里时,一个让他有点忐忑不安的想法便逐渐清晰起来。可他想来想去觉得这匪夷所思的念头终是无法启齿,所以心中有些闷闷的不得开怀。
  这天仲才一家人饭后闲聊,侄子勋儿活泼天真,穿梭于长辈之间。仲威一把揽过侄儿亲昵地说:“勋儿快长,长大当官挣钱,孝顺爷爷嬷嬷,孝顺你爹和你娘。”
  仲诚接着仲威的话茬说:“也别忘了孝顺你的叔叔婶婶。”
  仲才把勋儿拉到自己怀里,抚摸着他的头说:“勋儿,二叔二婶更需要你孝顺。等你有了小弟弟,你就过继到二叔这边,你愿意吗?”
  勋儿聪明机灵,面对这个他心智未达的问题,扭头瞅着仲良夫妻,可从爹娘的脸上又找不到明确的答案,于是低下头不出声。王和夫妇也面露忧郁之色,却无话可说。
  仲良妻先笑着打破尴尬局儿说:“这事还有谁不愿意?只是如今说这话议这事还早了些。不知啥时候,他二婶会三年俩二年仨的生哩,年轻轻的咋就这么没劲哩!”
  阖家人都勉强地笑,仲才笑不出来。这顿和和美美的晚饭,让仲才两句话搅了。
  仲威仲诚忙不迭找高兴的话题闲聊,可对仲才身上那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沉重梏桎都无济于事。仲诚仗着年轻说话不避顾忌,开门见山地说:“那天我就说过,干脆再给二哥娶一房算啦!二哥就当一回东吴的孙坚,再娶个吴国太进门有啥不妥?爹和娘就做个主吧!”
  一家人都随声附合,王和夫妻与仲才都默不作声。良久,王和拈着胡须慢条斯理地说:“说来这事古来有之,姊妹同嫁一门一夫传为美谈者非止一桩,应该也没人说咸道淡,这嗣绪为上的理是驳不倒的。只是不知李家的意思如何,更不知娉儿的小妹愿不愿意。自然,我也不能强迫仲才夫妻。”
  仲才低着头说:“这样的事,由不得小辈,全凭爹娘作主。恐怕李家未必同意,还望爹娘斟酌。”
  仲威说:“先别怵头,有枣无枣打上一杆再说。”
  仲良轻咳一声,摇一摇手说:“我看这事大有胜算。二弟妹多年没有孩子,这是摆着的情理,据我所知李家大伯也曾为这件事烦心。按常理推断,他家也怕二弟娶了别人家女子生了儿女,压减了二弟妹的身份。再续一桩姻亲,倒是两全其美。”
  王和拈着胡须,轻轻地点了点头说:“这事还要跟你三个叔叔商量商量。”仲良见时机成熟,斩钉截铁地说:“叔叔们应该也不会反对,事不宜迟,二弟迢迢千里回趟家不容易,这次咱就给他办了这事,明天就去李家提亲。至于二弟妹,她远在山西,日后的疙瘩让二弟自己去解吧!”
  一家人又仔细筹划了诸事细节,直到深 更半夜才回房安歇。仲才躺在床上,翻来复去彻夜未眠,这时节他心头惦记的是远在山西信息难通的妻子李娉。
  往后的事很顺利,没什么波澜。仲才的二叔王忍、三叔王耐 、四叔王保都很赞同,且都鼎力相助。李家正如仲良所料,为李娉的不育十分愧疚和担心,李佚夫妻先是心许。李婷虽然扭捏了一番,对仲才却早已心仪,只是忧心在姐姐面前难堪。经一家人再三劝导,也就亦推亦就亦忧亦喜地答应下来。当仲才带于桂催马扬鞭疾驰在通往山西阳曲的大道上时,他已经第二次做了新郎。新婚的李婷则留在家乡替仲才尽孝道,同时也避开了姊妹二人相见的尴尬和难堪。
  仲才路上嘱咐于桂,暂且不可泄露自己再娶一事,待选好时机再向发妻说明。并打点好许多温存的话语,与妻子叙一叙久别的离情。没想到进门见面后,李娉脸上一点也看不出伤离的艾怨,倒是隐透出一种微妙的窃喜,让仲才很觉诧异。直到晚上没人在旁时,李娉才悄悄告诉仲才,她已经身怀六甲,她不会给仲才留下“不孝”的名声。仲才喜出望外地拍着自己的脑门感慨地说:“祖上福荫,苍天保佑啊!”
  仲才为了不伤及妻子的心情,决定到孩子出生后再把自己再娶的底细告诉她。因为离家乡迢迢数千里,秘密保守起来并不难。
  李娉十月临盆,生下一个健康白胖的男孩,仲才为爱子取名“胪”,含案头陈列书文之意。直到这时,才将自己再娶内妹的事婉转地告诉妻子,最后叹息着说:“早知你已身怀胪儿,哪能再生出这许多事来?你要见怪,别怪爹娘兄弟,就怪我一个人好了。”
  李娉心中虽然有些不自在,还是通情达理地说:“能怪谁呢?要怪得先怪俺七年不孕不育。天不开眼,别说你,就是爹娘也早该等不及了。好在神灵保佑到头来没落个没后梢儿,让别人在俺头顶上垒窝。你也别愁在脸上乐在心里,在俺面前装君子。”
  她嘴上虽然微露出对丈夫又娶的醋意,心中却明白,与亲妹妹相处,总比与一个不认不识不知脾气的陌生女人同守一个丈夫强得多。
  数年后,李娉又生王祯、王祚、王胤,李婷先后生王祐、王祝、王补。因李娉肤色微黑,后人称之为“黑嬷嬷”;李婷肤色白皙,后人称之为“白嬷嬷”。
  王仲才为政清廉,受到故乡尊崇。昌乐县第一部县志明嘉靖版《昌乐县志.掾吏》栏目中辑录其名。数代后,仲才后人王在兹入仕,任山东阳谷县训导,政绩卓著,获阳谷县民赠“万名衣”、“万名伞”,乃回乡修建仪门两座,“策名天府”匾额悬挂于王家庄老胡同仪门上方。另一座仪门在街南侧老槐树底,形制与老胡同仪门略同,传专为白嬷嬷一支先人所建。两座仪门均于20世纪70年代拆除。可黑嬷嬷和白嬷嬷的传说却代代相传,历久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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