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百态:洞察市井边缘的众生相
乞丐,这一特殊群体,仿若历史长河中的幽影,几乎与社会文明相生相伴。但凡靠着他人施舍、以乞讨为生之人,皆被统称为乞丐,民间还颇为诙谐地美其名曰 “叫花子”。漫步街头巷尾,常见他们身影:多数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男子胡子拉碴、满面沧桑,女子发如乱草、神情萎靡。不经意间,冷不丁就有乞丐凑上前来,那脏兮兮、瘦骨嶙峋的手径直朝你伸来,眼看着就要探入你的口袋,这般场景,任谁都会心头一紧。给吧,脑海中却瞬间闪过诸多乞丐造假、骗捐的新闻报道,满心疑虑、心有余悸;不给吧,心底那份与生俱来 “同情弱者” 的柔软又被狠狠揪起,愧疚与煎熬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究竟该如何抉择?且看我应对这乞丐江湖的独家妙招,多年历练下来,我早已练就一番随行适意的心法,处理此事得心应手,事后总能求得心灵平静,仿若一声 “阿弥陀佛” 之后,喧嚣复归安宁。
我应对乞丐的第一要诀,便是巧用 “ABC 管理法”,将芸芸众丐细致分类:残疾乞丐、年老乞丐、职业乞丐、骗子类乞丐、艺术乞丐等。凭借天生的艺术直觉与丰富生活阅历,哪怕眼前乞丐如 “雾里看花”,真假难辨、面目模糊,管他是何种扮相、何种套路,我总能迅速看穿,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先说残疾乞丐,这类群体需进一步量化细分,分为重残疾与轻微残疾。于我而言,轻微残疾者尚有一定自理、劳作能力,不在我的常规施舍范围之内;而那些肢体严重残障,彻底丧失劳动能力,余生只能无奈倚靠他人施舍度日的,我定会心怀悲悯,略施援手,几块零钱虽微薄,却也是心意,权当表达一份对苦难命运的同情与怜悯。至于那些歪鼻子斜眼、仅缺半截指头,或是稍有瘸腿、视力欠佳,四肢总体健全、仍保留部分劳动潜能的,我大多无暇顾及、视若不见。哪怕旁人质疑,或是冥冥中似有上帝隐匿云层后冷眼旁观、暗自发笑,我亦不为所动。
年老乞丐,则像是岁月沉淀出的 “老姜”,久经历练、阅历丰富,虽谈不上老奸巨猾,却也称得上老谋深算。平日里,若非冤家路窄、避无可避,待他主动伸手索要时,我才会有所动作。递出钱后,最好即刻抽身离开,莫要指望从那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寻到感激神情,往往等来的只有失望。有时,他们絮叨起一通感激套话,反倒让你心生惭愧、坐立不安,恍惚间觉得自己成了吝啬至极的欧也妮?葛朗台,恨不得掏空钱包才好。我给自己定下规矩,打发年老乞丐,通常不过三毛、五毛,金额还会依据年度物价指数灵活调控,够买个灌汤包、填填肚子就行。给了钱后,便仿若偷了人家钱财一般,匆匆快步离开,有时速度比兔子还快,虽说稍显夸张,但实属无奈之举。唯有一次例外,我曾慷慨掏出一元。记得某次乘车途中,遇一老乞丐沿窗讨乞,我认出他已在这 “地盘” 多年,此前也曾打发过一次,故而起初并未打算再给。彼时,他正向一中年人讨乞,中年人不仅分文未给,还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你有孙子吗?” 老乞丐怯生生答:“有!” 中年人愈发来劲:“看你胡子一大把,有孙子还出来要饭,不怕给儿子丢脸!” 我暗自思忖:不给钱也就罢了,何必恶语相向。待老乞丐挪到我跟前,我破例递上一元,瞧着他那满是污渍、泫然欲泣的模样,听着不知真假的感谢话语,心里头着实有些别扭。一来打破了从不超五毛的底线;二来深知这老乞丐背后或许藏着难言苦衷,万一儿子不孝、弃老爹于不顾,不出门要饭,何以维系生存?
职业乞丐,堪称四肢健全却好吃懒做、忤逆良善、出卖尊严的 “寄生虫”“吸血鬼”。遇上这类人,我向来理直气壮回应 “一个子儿也没有”,并非囊中羞涩,而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尽显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的市井智慧。这类乞丐彻头彻尾就是骗子,我唯恐避之不及,能躲多远是多远。除非他们厚着脸皮要饭要到家门口,那时,不论老少,一律给上一块干粮,纯粹是象征性打发,不求其吃饱喝足。如今的乞丐,口味刁钻,虽说讨要的是残羹剩饭,却也常光顾酒吧、夜总会附近,捞些颇为丰盛的 “二锅鸡汤”,追求所谓 “全面营养”。听闻还有乞丐别有用心,打着要饭幌子,实则为家中几头猪四处搜罗吃食,玩的是投入产出的精明学问,一门心思降低饲养成本、追逐利益最大化;更有甚者,腰别大哥大,私下馆子、寻花问柳,乞丐圈的八卦轶事,丝毫不输娱乐圈。但这些与我无关,我的底线雷打不动:一块干粮。若他们提特殊要求,要玉米、地瓜干之类,门儿都没有,哪有讨饭还挑三拣四的道理?《四书五经》里都找不出这般 “公理”,我只一句 “恕难答复”。有时他们讨要热水,我若犯懒,顺口便说 “没有”,他们也不会较真进屋查验。曾有一回,我给乞丐一块火烧,他随手把手里冷馒头丢给我家狗,一进一出,竟意外实现盈亏平衡,还略有盈余,当时我真想请他喝口热水再走,可没这先例,他也未曾主动要求。
艺术类乞丐,不少时候我尊称他们为民间艺人,算是瞎子阿炳的同仁。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当下这些艺术乞丐与二胡大师阿炳相比,造诣差了太远。旧社会,贫寒交迫,瞎子不卖艺要饭,几乎难寻活路,阿炳以演艺糊口,却意外铸就一段传奇,为中国乐坛贡献一位世界级大师。如今的艺术乞丐,瞎子寥寥,即便有盲人,身旁大多也配有不瞎的搭档。前些天,家里来了这么一对 “乞丐鸳鸯”,男子拉弦行云流水,女子唱戏字正腔圆,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浓烈艺术魅力,任谁见了都得怀疑是 “好莱坞歌舞剧团” 流落民间的资深演员。瞧着他俩身着体面、举止大方,白天走街串巷,眉目间还能调情入戏,比公园里谈情说爱的情侣还亲昵,我不由遐想:这般鸳鸯,夜晚又栖身何处?在野地、沟壑,还是柴禾垛、乡间小路?夏夜尚有清风明月相伴,寒冬可怎么熬?思及此,我一时心软,打破 “干粮一块” 的规矩,给了他们 5 元,虽说微薄,却也够住个把小时旅馆,寻一晚安睡。当下乞丐出双入对不稀奇,常言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他俩白天分食一馍,夜晚枕臂而眠,天为锦帐、地做床,逍遥似 “神雕侠侣”。自古以来,文学艺术多是富家子弟茶余饭后消遣,偶尔流落街头成为 “乞丐把式”,也不必怨天尤人。马戏团、歌舞团,不就是艺术丐帮的进阶版?孕育出诸多大牌明星,虽说成名后羞于提及出身,却也无法掩盖事实。只是这艺术之路,有人半途而废、沦落风尘,遗恨 “秦淮河”、梦碎 “上海滩”,好在应运而生一批练歌房、夜总会,成了新人镀金的 “摇篮”。言归正传,遇到艺术类乞丐,我出手少则一元、多则三元,毕竟三毛五毛,怕伤了 “艺术家们” 的自尊。切记施舍不宜过多,不然烧香引出鬼,被缠上索要好莱坞、奥斯卡赞助,哪怕比尔?盖茨都招架不住。当然,施舍也得有标准,得是拉胡琴这类吹拉弹唱有真功夫的,打 “哈拉把”(牛骨板)、跳大脚唱数来宝的,还入不了我的 “法眼”。一元能买瓶可口可乐解渴,三元够买两个火烧、一杯酒,外加一盘花生米,我这般盘算,也算让他们过得既有面子又滋润。即便囊中空空、无钱施舍,只需扯着嗓子喝彩、巴掌拍得山响,竖起大拇指表达钦佩,艺术乞丐大多豁达,绝不计较、介意。有时,他们还会双手抱拳、潇洒致谢,那份大度,让你瞬间领略何为宽宏,仿若打通任督二脉,在丐帮诸多群体里,艺术类乞丐最是省心。伸手讨要时,你把手迎上去,有时不用掏钱,他们便能大度一笑,甚至抓一把硬币塞你口袋,权当玩笑一场。
至于将妓女归为乞丐一说,乍听似是而非。若从交易本质细究,妓女与儒雅商贾截然不同,倒像是打着别样幌子的乞丐,堪称 “乞丐王国” 里的佼佼者、“乞丐王子”“乞丐公主”,级别非比寻常。她们彻底颠覆乞丐传统的破衣烂衫形象,身着路易威登、瓦伦蒂诺?加拉瓦尼这类奢华服饰,佩戴蒂芬尼、施华洛世奇珠宝,涂抹夏奈尔、雅诗兰黛美妆,“云鬓花颜金步摇,花枝乱颤度春宵”“舞低杨柳镂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整日沉溺灯红酒绿、醉生梦死。有的擅音律、通文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吟诗赋词信手拈来;闲来无事,对镜梳妆、搽脂抹粉,仪态万方,胜过王府大小姐,赛过皇家七十二妃。不论丑俊胖瘦,面对形形色色消费群体,总能吃香喝辣、衣食无忧,甚至挑食厌食,尽享荣华富贵。哪怕最平庸者,亦是养尊处优、百无聊赖,昼伏夜出,如猫头鹰般活动,自有财源上门。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柳如是、李香君、陈圆圆等名妓,皆天姿巧慧、容貌娟妍,才情婉转、调笑无双,凭借独特情调,惹得文人墨客神魂颠倒,四方才士争风吃醋,演绎出 “千金买一笑,万斛度春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的风流韵事。书归正传,面对妓女乞丐,简单粗暴就喊:“老子没钱,马上滚蛋!” 或是委婉些说:“算了,下一回再说吧。” 听,她定会风情万种地回应:“大爷,您慢走,下回可一定来呀。” 声音软糯、莺声燕语,撩人心弦,美得你差点掏钱,旁人拉都拉不住。相较之下,对付她们,竟比艺术乞丐还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