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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4-12-07 14:56
鄌郚史志总编

刘文安丨姓氏纷争

  姓氏纷争
  朱刘刘延平,怀揣着对历史古韵的一腔热忱,踏上了前往桂河的采风寻古之旅。一路沿着河岸踱步,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丝历史遗留的痕迹。功夫不负有心人,此行让他收获了一件稀罕物件 —— 一尊残破不全的狼雕塑,那狼头部位损毁尤为严重,坑洼不平的表面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往昔的沧桑变故,让人忍不住揣测它曾历经怎样的磨难。
  据当地知情人透露,理应还有一尊与之配对的狼雕塑。毕竟古人雕琢塑像大多偏爱狮子、麒麟这类瑞兽,取其镇宅辟邪、福泽满门的祥瑞寓意,反观狼,野性难驯、面露凶光,雕刻一对狼雕塑着实不合常理。可刘延平骨子里就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四处走访探寻。历经波折,他终于觅得另一尊狼雕塑,果不其然,正是一对。谁能料到,这看似普通的两尊狼雕,竟牵出一段充满神秘色彩、满是乡野迷信的姓忌典故来。
  桂河,这条蜿蜒的母亲河,发源于巍峨秀丽的方山,一路奔腾,横穿古北海旧域,浩浩荡荡自昌乐蜿蜒流入寿光,最终裹挟着泥沙、裹挟着岁月,汇入茫茫大海。常言道,风水轮流转,这桂河两岸也着实是人杰地灵,孕育出无数英才。沿岸的董一、董二、董三村,聚居着世代繁衍的董姓土著,往昔那可是风光无限,人丁兴旺,族中子弟仕途顺遂者数不胜数,屡屡有人金榜题名、官袍加身。可世事无常,花无百日红,不知从何时起,这三村仿若被阴霾笼罩,渐渐败落,昔日辉煌不再,族人丁口凋零,家境贫寒者日益增多,往昔门庭若市的官宦府邸,如今只剩残垣断壁,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眼见家族日渐式微,董姓族人忧心如焚,赶忙请来闻名遐迩的风水大师指点迷津。那风水师手持罗盘,口中念念有词,一番勘察后,目光锁定毗邻而居的杨家庄,神色凝重地说道:“这杨,音同羊也,羊性喜食草,而董字上头恰是草字头,想来是杨家这股‘羊’势,日复一日吃掉了董家的草头元气,才致使此番恶果。” 董姓族人听闻,恍然大悟,当下合议,决定不惜耗费巨资,请能工巧匠雕刻狼像。狼者,羊之天敌也,董家人企图借此图腾之力,镇住杨家运势,保自家昌盛。两座威风凛凛的狼雕塑矗立在村界,仿若两尊冷峻的卫士,怒目圆睁,獠牙外露,时刻警示着狼吃羊的自然法则。说来也怪,此后杨家庄像是遭了霜打的茄子,逐渐走向衰落。杨家人自是不甘坐以待毙,认定是董家这一举措坏了自家风水,一怒之下,派人趁着夜色,手持铁锤,将狼头砸得粉碎,自此,杨董两家结下了难解的梁子,世代为仇,互不相让,偏激至两族间互不通婚,哪怕邻里相邻,平日里也是形同陌路,稍有摩擦,便剑拔弩张。
  姓氏之间的禁忌,在这片古老土地上屡见不鲜。古郚之地流传着钟姓与卢姓不通婚的说法,这禁忌背后,藏着一段惊心动魄的传说,与马驹岭上那座庄严肃穆的大王庙息息相关。相传,往昔有位钟姓将军,战功赫赫、威名远扬,却在一场阴谋中惨遭卢姓势力截杀,马革裹尸,最终葬在郑家庄北。钟家痛失顶梁柱,自是对卢姓恨之入骨,族中长辈明令禁止与卢姓通婚。好事者添油加醋,附会传言,说卢字谐音 “炉”,钟入炉中,岂有不化之理?暗指两姓通婚会有炉化钟的厄运,引得众人深信不疑。
  再说钟家庄的轿杆林,此地乃钟氏家族的神圣墓茔,传闻地下深埋着神秘轿杆,仿若大地暗藏灵脉,庇佑着钟家世代昌盛,族中子弟多出达官显贵。与之隔岭相望的秦家庄,起初默默无闻,平淡度日。谁料,后来这轿杆林莫名被秦姓占据一部分,神奇的是,秦姓自此家运亨通、运势如虹,族中子弟文运大开,屡屡高中。钟姓见状,哪肯罢休,两族为此多次争执不下,无奈之下只能商议和议,决定共用墓地。可谁能想到,新的变故接踵而至。秦字谐音 “沉”,钟本就分量不轻,仿若冥冥中有股神秘力量作祟,有人传言是这相克的姓氏组合,生生把地下那象征福运的轿杆给压断了,自此墓地风水一破,两家运势又陷入新一轮的跌宕起伏,族人皆懊恼叹息,却又无计可施。
  提及状元桥畔,冀赵两大姓氏族群依山而居,多年来暗中较劲,互不相让。冀姓为图家族兴旺,灵机一动,称眼前山峦为米山,寓意家中 “鸡” 有米吃,衣食无忧、福运绵长;赵氏一族听闻,不甘示弱,立马反唇相讥,改口称其为鹰山,鹰乃鸡之天敌,暗示鹰吃鸡,试图压制冀家风头。这般口舌之争,世代相传,竟默默演变成当地约定俗成的习俗,乍一听闻,着实令人大跌眼镜。
  细究这些家族相争之事,不难发现,其背后实则暗示了某个特定历史时期的族姓冲突与恩怨纠葛。岁月悠悠,原本琐碎细微的矛盾,在后人添枝加叶、口口相传的演绎中,愈发偏离真相,以讹传讹,最终演变成荒诞不经的姓忌传说。其实,冷静思考便知,这些姓忌大多是无稽之谈,不过是封建迷信与狭隘家族观念交织的产物。如今,时过境迁,再回首这些尘封旧事,我们大可付之一笑,权当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感慨往昔岁月里人性的偏执与愚昧,警醒自身莫要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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