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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前天
鄌郚史志总编

重修北海孤山庙碑记

  《重修北海孤山庙碑记》
  元王登
  伯夷叔齐姓墨氏,长允字公信,季智字公达,夷齐谥也。
  伯夷避纣
  居北海之滨,墓在河东蒲坂雷首之阳,潍古北海孤山,去州西几半百,邦人思之立祠其上,秦汉而下,不知几兴废矣,观亡宋崇石文有进爵之赐立祠之始,无自考焉。宪天述道仁文义武大光孝皇帝即位以来,百废具举,名山大川,古圣前贤,咸颁谥典。至元辛巳冬十月,宣命赠伯夷昭义清惠公,叔齐崇让仁惠公,祠旁有龙神庙,亦赠孚泽广灵侯。居民谓遇岁旱暵,祷辄应,一方恒沾濡焉,庙圮已久,神无所依。至正己丑,古襄赵侯为山东山西道宣尉使命潍守张萃澈新之疑者谓:居北海者,伯夷也,不闻叔齐,虽然首阳之饿,兄弟同之,岂避乱而舍,而他适乎?否则慕二公之贤者因祀其兄而配其弟也。登尝读洪氏之论曰:“武王伐纣,太公佐之
  伯夷非之,佐之者以拯天下之溺,非之者以惩万古之乱,其用心一也。不然则殷之三仁,或去或不去,或死或不死,何以皆得为仁耶?不敢别立异议,特书前人之确论云。
  译文为:
  《重修北海孤山庙碑记》
  作者:[元]王登
  伯夷、叔齐姓墨,伯夷(名)允,字公信;叔齐(名)智,字公达,“夷齐”是他们的谥号。
  伯夷为躲避商纣王,居住在北海之滨,他的墓在河东蒲坂雷首山(位于今山西省运城市永济市蒲州镇)的南面。潍州古时属北海,孤山距离州治西边大约五十里,当地百姓为缅怀伯夷、叔齐,在孤山上修建了祠堂。从秦汉时期开始,这座祠堂历经多次兴衰。查看已灭亡的宋朝的尊崇石碑文字,有晋升爵位的赏赐记载,但关于立祠的起始时间,已无法考证。
  宪天述道仁文义武大光孝皇帝即位后,各种荒废的事务都得到兴办,名山大川和古代圣贤,都被颁布谥号。至元辛巳年(1281年)冬十月,皇帝下旨追赠伯夷为昭义清惠公,叔齐为崇让仁惠公,祠堂旁边的龙神庙,也被追赠为孚泽广灵侯。当地居民说,遇到干旱的时候,在这里祈祷总是灵验,这一带常常能得到滋润。庙宇荒废已久,神灵没有栖息之所。至正己丑年(1349年),古襄的赵侯担任山东山西道宣尉使,命令潍州太守张萃将庙宇重新修缮。有人对此疑惑,认为:居住在北海的是伯夷,没听说叔齐也在此处。虽然在首阳山饿死,兄弟二人是一起的,难道是躲避战乱时,叔齐离开了此地,去了其他地方?不然就是仰慕伯夷、叔齐的贤德之人,因为祭祀哥哥伯夷,所以将弟弟叔齐配享祭祀。
  我(王登)曾经读过洪氏的评论说:“武王讨伐商纣王,姜太公辅佐他,伯夷反对。辅佐的人是为了拯救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反对的人是为了警戒万古以来的叛乱,他们的用心是一致的。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商朝的三位仁人(微子、箕子、比干),有的离开,有的不离开,有的死,有的不死,为什么都能被称为仁人呢?”我不敢另立不同的观点,特意写下前人的正确论断。

  《重修昭贤祠记》
  明熊荣
  昌乐东十里许,孤山上有夷齐祠,载在祀典,自汉而唐而宋及国朝,未之有改也。有司春秋二仲从事制也。庚寅秋七月,磨溪熊子以观风过碣祠下,见其年久倾圮,风雨弗蔽,非以妥灵,宅神深用恻焉。遂命知县黄軏yue易而新之,遵制也。额曰“昭贤”,仍旧名云。中为祠,前为门,左右为厢,各三楹。登有级,围有墙,规制颇称之役也。材撤诸佛舍,石取诸山,不藉诸官也。工则邑人乐而趋之,不强诸民
  也旬有十日,事竣,郷之人,大惬瞻仰,同知张世选,以舆情请记,按古今经传叙论夷齐之事详矣。其让国而逃,叩马而谏,采薇而饿,父子兄弟君臣之大伦大义,凛然清风,千古一日,孰不知之,亦孰不能论之,但其中差有不同。夫太史列传未免错简,庄子激而不经,吕韩俱外传,唯孔孟之言可信,无疑孔子曰伯夷叔齐,不念旧恶怨是用希,又曰皆古贤人也,求仁而得仁,又曰:不降其志,不辱其身,未尝优劣二子,以其得仁,同也。孟子曰:伯夷辟纣,居北海之滨,又曰:闻伯夷之风者,顽夫廉懦夫有立志,又曰:伯夷,圣之清者。也意孟子不言叔齐者岂不以二子逊国,以其得仁,举伯夷而叔齐在其中乎,由此观之,则二子诚仁且义,贤而圣者也。昌黎所谓
  特立独行,穷天地,亘万世而不顾者,其德之同,可见矣。其德同故其祀同,祀于昌其生也,祀于首阳,其死也,祀于孤山,其所寓也,时在逊国之后,叩马之前,《孟子》所谓“北海之滨者”,即其地焉。又按图志,孤山旧属潍州之北海郡今降而为县,以孤山属昌乐,祀有由然矣。奠而招之以祝,复碑以识岁月,以慰邑人之思云。
  译文为:
  《重修昭贤祠记》
  作者:[明]熊荣
  在昌乐县城东边十里左右的地方,孤山上有一座夷齐祠,它被记载在官方祭祀的典册之中。从汉朝、唐朝、宋朝一直到本朝(明朝),都没有改变过对它祭祀的安排。有关部门按照制度,在春秋两季的第二个月进行祭祀活动。
  庚寅年(具体年份需结合历史考证)秋季七月,磨溪人熊某(熊荣自称)因为外出考察民风路过这座祠堂,看到它由于年代久远而倾斜坍塌,风雨都无法遮蔽,觉得这样的状况无法让神灵安稳栖息,内心深感悲痛。于是就命令知县黄軏对祠堂进行翻新重建,这是遵循祭祀的规制。祠堂的匾额写着“昭贤”,沿用了原来的名称。祠堂中间是祭祀的正殿,前面是大门,左右两边是厢房,各有三间。进入祠堂有台阶,周围有围墙,整个建筑的规模和格局很相称。修建的材料从各个佛舍拆除获取,石头从山中开采,没有借助官府的物资。而修建的工匠,都是当地百姓自愿积极参与的,没有强迫民众。
  大概十天的时间,工程完工,乡里的人都非常满意,满怀敬意地前来瞻仰。同知张世选根据民众的意愿,请我写一篇记文。考察古今的经传,对伯夷、叔齐事迹的叙述和评论已经很详细了。他们相互推让国君之位后逃离,拉住武王的马进谏,采薇充饥最后饿死,他们的行为体现了父子、兄弟、君臣之间重大的伦理和道义,那种高尚的风范,如同凛冽的清风,历经千年都未曾改变。有谁不知道他们的事迹,又有谁不能对他们的行为发表评论呢?只是其中存在一些差异。司马迁在《史记》中的列传难免有文字错乱之处,庄子的记载过于偏激且不合常理,吕不韦和韩非的着作都属于外传性质,只有孔子和孟子的言论值得信赖。孔子说伯夷、叔齐不记旧日的仇怨,因此很少被人怨恨,又说他们都是古代的贤人,追求仁便得到了仁,还说他们不降低自己的志向,不辱没自己的身份,未曾对两人分出优劣,因为他们在求仁这一点上是相同的。孟子说伯夷躲避纣王,居住在北海之滨,又说听到伯夷的高风亮节,贪婪的人会变得廉洁,懦弱的人也能树立志向,还说伯夷是圣人中清高的典范。想来孟子不提叔齐,难道不是因为他们二人推让国君之位,在求仁这方面是一致的,提到伯夷,叔齐也就包含在其中了吗?由此看来,这两人确实是既仁义又贤明的圣人。韩愈所说的“特立独行,穷尽天地,贯穿万世而无所顾忌”,他们道德上的一致性,由此可以看出来了。
  因为他们的品德相同,所以祭祀的方式也相同。在他们生前,在昌乐祭祀;死后,在首阳山祭祀,也在孤山祭祀。他们曾居住此地,时间是在推让君位之后,叩马进谏之前,也就是《孟子》中所说的“北海之滨”,指的就是这里。又查阅地理志,孤山以前属于潍州的北海郡,现在(北海郡)降为县,孤山归属于昌乐,在这里祭祀伯夷、叔齐是有缘由的。举行祭祀仪式并通过祝文来招请神灵,重新立碑来记载时间,以此来慰藉当地百姓对他们的思念之情。

  《重修昭贤庙记》
  李昂
  青州故北海郡,东七十里治县,曰昌乐县,之东十里有山,曰孤山庙曰昭贤。说者谓夷齐尝居于此,故历宋、元皆为庙记。一本其传谓让位来此,一本诸孟子谓辟纣。虽世远不复可详。《孟子》谓:“居其北海之滨”,则本诸辟纣审矣山高处兀然而平濯然不生草木”而
  庙当其兀然处,无深林大木为之蔽藏,岁久坏于风雨余久欲葺之,而艰其人,成化甲午之夏,安邱丞袁麟适奉余檄来署县事,遂以其事付之。果不费于公,不烦于民,不踰月而告成,请记于余。余曰
  人于天地间为物最贵,然生不能百年至其澌尽,则物坚刚者不如故君子者,疾无名而小人者,悲短景释者悟之而流于空虚。老者见之而拘于保链,呜呼,是岂知吾之不朽足与天地上下同游而无终穷者哉!夷齐高世之节,爱君之仁,浑乎天无涯而廓乎空无云叅百圣而莫议亘万古而弥新,岂非浩然终天地常存者耶!夷齐之天地之正气也,夷齐之理天地之正理也,天地之正气不容一息间,则夷齐之气在也,天地之正理不容一髪亡则
  夷齐之理在也,夷齐直百年其身,而万世其人者哉,故余以爲天地者,其庙貌也,日月者其香火也,四时者其祭祀也,是朝之有无初不与焉。而吾人必于饬者,亦其理气之在人,自有弗获已焉者,尔故历代庙记封号之详,与今修作楹桶之大致,余皆不记也,非不记也,不足记也。
  译文为:
  《重修昭贤庙记》
  作者:李昂
  青州过去是北海郡,在郡城东面七十里的地方设置县治,叫做昌乐县。在昌乐县东面十里处有一座山,名叫孤山,山上有座庙叫昭贤庙。有一种说法认为,伯夷、叔齐曾经在这里居住过,所以历经宋朝、元朝都有人为这座庙撰写记文。一种说法依据传记,称他们是为让位来到此地;另一种说法源自《孟子》,说他们是为躲避商纣王。虽然年代久远,具体细节已无法详尽考证,但从《孟子》所说“居住在北海之滨”,可以确定是因躲避纣王而来。孤山高处平坦,光秃秃的不生长草木,而昭贤庙就位于那平坦之处,没有茂密的树林和高大的树木遮蔽,由于年代久远,被风雨损坏。我长久以来就想修缮它,但苦于找不到合适的人。
  成化甲午年(1474年)的夏天,安丘县县丞袁麟恰好奉我的指令来代理昌乐县事务,于是我就把修缮庙宇这件事交给他。他果然没有花费官府钱财,也没有烦扰百姓,不到一个月就完成了工程,并请我撰写一篇记文。
  我说:人在天地之间,是万物中最为尊贵的,但人活不过百年,到生命消逝时,即使是坚硬刚强的物质也会改变。君子担心自己没有名声,小人则哀叹时光短暂。领悟的人,有的人流于空虚,老年人看到这些,拘泥于养生修炼。唉,这些人哪里知道,有一种不朽,足以与天地同存,永无尽头!伯夷、叔齐超脱世俗的气节,忠君爱国的仁义,像天空一样广阔无边,像虚空一样开阔无垠,与众多圣人并列也无可非议,历经万古依然历久弥新,难道不是浩然正气永远长存于天地之间吗?伯夷、叔齐所代表的,是天地间的正气;他们秉持的道理,是天地间的正理。天地间的正气一刻也不容间断,那么伯夷、叔齐的精神就永远存在;天地间的正理一丝一毫也不容消亡,那么伯夷、叔齐的理念就永远存在。伯夷、叔齐虽然生命只有百年,但他们的精神却能万古长存。所以我认为,天地就是他们的庙宇,日月就是他们的香火,四季就是对他们的祭祀,朝廷对他们祭祀与否,原本与此无关。而我们一定要对他们进行祭祀,也是因为这种精神气质存于人心,自有其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所以历代关于庙宇的记载、封号的详情,以及如今修缮庙宇的具体情况,我都不记述了,不是不记述,而是这些都不值得记述。
  作者简介:李昂(1434—1492),字文举。成化年间出任山东青州知府,在任八年,曾在当地发生大饥荒时,开仓放粮,并劝富民出粟赈济,还垦田五千顷。之后历官山东右布政使、河南左布政使。弘治年间督漕运,开康济诸河,浚安平河诸源。

  《崇正记》
  赵监
  青州郡昌乐邑东有孤山,负埠面林,东西昭广,高拔深秀,自龙盘踞上。故有伯夷叔齐庙宇,岁徙倾圮。嘉靖庚寅秋七月,巡按山东监察御史熊公过此,道谒祠下,顾瞻庙貌,弗称安妥,乃檄同知府事张君世选及知县黄君軏yue移东朱店西佛殿三楹爲之剔旧鼎
  新仍大规彠时分守参政张公分巡,佥事郝公,兵司李公,皆闻而是之。盖理之在人心,并称者岂偶然哉。熊公名荣,河南光山人。公恪有声,揽辔於齐鲁大邦,凡山川之伟观,贤圣之故迹,忠臣义士之遗烈,靡不究心,又以廉贪立懦,首先风化,爲已任。故於二先贤注意如此,且其一布置施设之中,崇正黜邪,仁义蔼如规图正大自足以为,观风者式矣。予居隣封昔曾数经祠下,兴高山景行之思,今亦喜谈乐道之但衰老,踈於铅椠弗能尽鸣焉。张陕西平凉人经营区画,极力於始。黄顺天府人综核勤劳,克成其终,皆勤政宜民,有志风化故能副观风者之志。表先贤兴士习,清治源非世吏所及也,是爲记。
  译文为:
  《崇正记》
  作者:赵鉴
  青州府昌乐县东边有座孤山,背靠着土丘,面向树林,东西宽广,山势高峻挺拔,幽深秀丽,犹如巨龙盘踞其上。山上原本有伯夷、叔齐的庙宇,随着岁月流逝逐渐倾塌毁坏。
  嘉靖庚寅年(1530年)秋季七月,巡按山东的监察御史熊公路过此地,顺路到祠庙参拜,他环顾庙中景象,觉得与供奉先圣应有的庄重安稳不相称,于是便传文告知同知张世选和知县黄軏,让他们把东朱店西边的三间佛殿移过来,为伯夷、叔齐的庙宇清理旧物,重新修缮,并且扩大规模。当时,分守参政张公、分巡佥事郝公、兵司李公听闻此事,都表示赞同。道理存于人心,众人对熊公此举一致称赞,这难道是偶然的吗?熊公名叫熊荣,是河南光山人。他恭敬而有声誉,在齐鲁大地巡查吏治,凡是壮丽的山川景观、圣贤的旧迹、忠臣义士的遗业,无不留心关注。他又把激浊扬清、使怯懦者自立,将倡导风俗教化作为自己的责任。所以他对这两位先圣如此用心,而且在整个布置安排中,推崇正道,黜除邪说,仁义之气和悦,规划宏大公正,足以成为考察民风者的典范。
  我居住在相邻的地方,从前曾多次经过这座祠庙,心中生发对古人高尚品德的敬仰之情。如今我也乐于谈论并宣扬此事,只是年事已高,疏于笔墨,不能详尽地表达内心的感慨。张世选是陕西平凉人,从一开始就极力精心规划安排;黄軏是顺天府人,全面核查,不辞辛劳,最终成功完成修缮之事。他们都勤于政务,造福百姓,有志于风俗教化,所以能够契合考察民风者的心意。表彰先圣,振兴士人的风气,澄清治理的源头,这不是一般的官吏所能做到的。为此写下这篇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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