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文辛
——代跋
郭建华
文辛将《月下小品》的文稿送来,要我为他的第一部散文集写点什么。这是对我的信任,甚至是抬举,我自然不能推辞。于是推开手头正在修改的一部电视连续剧的剧本,认真拜读文辛君的大作。3月25日,是著名作家浩然70华诞。几位文友相约,赴河北省三河市为浩然老师祝寿。往返途中,一边浏览高速公路两旁走马灯一般或浓或淡的仲春的花红柳绿,一边断断续续地思索文辛其文其人,渐渐连缀成篇,于是便有了下面的文字。
与文辛相识,是近两、三年的事情。一次文友聚会,田恒林君将文辛介绍给我,我当即便有似曾相识之感。攀谈起来,方知我与文辛原来是昌乐一中的校友,我比他高两级。虽相处只有一年,他的少年的影子却在我脑中留下了淡淡的印象,尽管那时我们并无任何交往,甚至彼此未说过一句话。想不到过了知天命之年,两位校友才渐渐熟悉起来。我陆陆续续地读到了文辛的几篇散文,例如《酸枣树》、《家中的“特区”》等,《故乡的小溪》还经我之手,编入《昌乐文学五十年·散文诗歌精选》。因为我懒于读报,而文辛的作品,大多发表于报纸的副刊,我便无缘拜读,因而对文辛的作品,便只能管中窥豹,觉得文笔挺好,很有见地,功底也扎实。
毫不夸张地说,读《月下小品》的文稿,使我真正读懂了文辛。如果说,先前对文辛其文其人的认识,是表面的,朦胧的,那么这一次,可以说是较为深刻而又清晰了。
我首先读到的是文辛的勤奋和对文学的钟情。在《文学之旅的“零公里处”》中,文辛说他的文学创作活动始于1998年。短短数年,他已经写下(多数已发表)20余万字的散文、随笔,和诗歌等作品。这些散文、随笔多为精短之作,上千字或数千字,但短而不空,言之有物,涉及的生活层面十分广阔。它们让我从中读到了文辛的身世,经历,家庭,事业,好恶,爱憎,苦乐,情趣,学识和境界。而对我触动最大的,则是个性。个性是文学的生命。没有个性的作品,难以称得起文学作品,至少不会是好的文学作品。文辛的作品,个性色彩很浓。简洁,明快,洒脱,发于肺腑,直抒胸臆,激情洋溢,一语破的,绝无遮遮掩掩,无病呻呤,矫揉造作,故弄玄虚,哗众取宠之嫌。文如其人。作品的个性即作者的个性。文辛其人,个性同样是鲜明的。他直言快语,真诚,实在,胸无城府。写至此,我突然想起一篇评介当代一位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文章,文中说他“毫无城府”。我大为震惊。一位党的主要领导人,一位伟大的政治家,怎么可能“毫无城府”呢?揣摸许久,我终于明白,作者所指是这位无产阶级革命家的为人,他的坦荡的襟怀,他的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风范和人格魅力。伟大的政治家而毫无城府,就更加难能可贵,更加令人敬仰。而作为普通人,胸无城府同样是可贵的品格,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无须设访。但胸无城府并非浅陋。既无城府,又不乏必要的含蓄和深沉,或许是做人处事的一种更高境界。由于自己修养的欠缺,却始终未能达到这种境界,这不能不说是一种人格缺陷。
若谈及不足,我的感觉是,《月下小品》的某些篇章尚感到平直些,粗糙些,缺少韵味。文章毕竟是做出来的,过分雕琢固然不可取,但必要的经营和打磨,却也不可少。不然,何以有“锤炼”与“推敲”之说呢?
拉拉杂杂地写下这一通,愿与文辛君共勉。
2002年3月29日于神仙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