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友战胶河
1947年9月,国民党军队重点进攻我胶东解放区,10月上旬,华东野战军东线兵团在中央军委和华野司令部的指挥下,与国民党军在昌邑南部和平度西南部为主战场进行了一次殊死较量,这是胶东保卫战中的关键战役,称胶河战役。胶河(亦称胶莱河)战役发生在胶河东西两岸,从地域上分三部分:一是范家集围点打援,二是山阳庄歼灭战,三是攻克掖县和诸城。胶河战役是许世友与谭震林等同志指挥的着名战役。许世友将军是我军高级指挥员,他因善打硬仗和攻坚战而闻名于世。胶河战役的胜利,从根本上扭转了敌我战局,使我军牢牢掌握了战争主动权,为山东保卫战的全面胜利打下了可靠的基础,也为我军在山东的战略反攻拉开了序幕。胶河战役是一部可歌可泣的革命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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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众我寡战前形势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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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6月底,人民解放军从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蒋介石企图短时间内兵分三路占领胶东。我军决定成立东线兵团,由许世友任司令员,谭震林兼任政委。敌我军力比例为3.3:1,但处于胶东内线的我军有广大地方部队和民兵配合,又有人民群众的支援,加上地形有利的条件,全区军民胜利信心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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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计划占胶东 兵分三路攻解放区
1946年6月底至1947年6月底,我军经过一年的艰苦作战,歼敌112万(敌军主力折合97.5个旅)。全国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人民解放军从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
战争进入第二年,刘邓大军鲁西南战役揭开了战略进攻的序幕,接着刘邓、陈粟(华东野战军主力)、陈谢三军挺进中原,实施战略展开,形成进逼国民党统治中心的战略态势。
在华东战场上,蒋介石对山东的重点进攻基本被粉碎后,华东野战军主力转移到外线作战。与此同时,留下了一部分主力部队,在山东地方武装的配合下坚持内线作战,配合华野主力向中原外线出击。蒋介石抛出了“九月攻势”计划,企图在短时间内占领胶东,切断我华东野战军与东北、华北的联系,以断绝我军后方供应,并将我军消灭于胶东地区。蒋介石派遣陆军副总司令范汉杰组成“胶东兵团”,整编6个师20个旅组成进攻集团向胶东进攻。
9月初,敌军采取“梳篦平推”战术,兵分3路自西而东向胶东解放区发动了大举进攻。左路以第八师由昌邑沿烟(台)潍(县)公路向掖县进攻；中路以第九师由潍县沿昌(邑)平(度)公路向平度进攻；右路分两股,一股以第二十五师沿高(密)平(度)公路向平度方向攻击,第六十四师位于二十五师尾后跟进；另一股以五十四师由胶县沿胶(县)平(度)公路向北进攻；第七十四师之五十七旅由青岛沿青(岛)即(墨)公路向即墨进攻；四十五师担任朱阳、高密、胶县之守备；第六十四师之一五六旅向诸城进击,并于9月9日侵占诸城,以策应东面侧背的安全。同时以一部兵力守备胶济铁路东段并配合美海军第七舰队(作为国民党军的后盾)防守青岛。
有了国民党正规军撑腰,一些地主、富农反动分子组成“还乡团”,进行疯狂的反攻倒算,并大肆杀戮贫下中农和革命干部。不几天,胶东就有十多万人惨遭杀害。当时,敌人陆、海、空一起出动,杀气腾腾气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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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谭领导东线兵团 内外配合信心十足
当时我军部署是:根据中央军委主席毛泽东8月25日电示,“我们完全同意你们之一部位于内线,主力(二、七、九纵)位于外线,以利持久之方针,只要许谭率3个纵队位于外线(诸城一带),寻机打一二个小胜仗(不打无把握之仗),敌即不敢向胶东深入,胶东大部至少一部即可保全!”
胶东军区司令员许世友、政委林浩,指挥华野第九纵队辖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师,并由胶东新组建之第十三纵队辖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师(位于平度、招远地区),在胶东半岛坚持内线作战；华东野战军副政委谭震林率领华野二纵队辖四、五、六师,七纵队辖十九、二十、二十一师,另有四纵队之第十师、一纵队独立师(位于胶济路以南的诸城一带),钳制敌人配合胶东作战。
为了统一指挥粉碎“九月攻势”,以配合刘邓、陈粟、陈谢三路大军挺进中原的战略行动,8月6日,中央军委根据华东野战军总部和华东局的建议,批准成立东线兵团,由许世友任司令员,谭震林兼任政委。下辖华东野战军第二纵队、第七纵队、第九纵队、第十三纵队及胶东地方武装。
8月29日,中央军委的指示和东线兵团决定:可就现态势实行内外配合,采取半歼灭半击溃敌人于运动之中的作战方针,逐次抗击进攻之敌,掩护后方转移,保卫胶东。
当时胶东内线作战敌我兵力对比是,敌人6个整编师(20个旅),而我军只有两个纵队(6个师),比例为3.3:1。由此看来,形势十分严峻。但处于胶东内线的我军有广大地方部队和民兵配合,又有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援,加上地形有利条件,全区军民胜利信心充足。
与此同时,中共胶东区委于8月初发出了《关于应付当前情况,进行战争动员与坚持斗争的指示》,在全区范围内组织了机关、医院、学校、仓储等,进行了转移和坚壁清野,深入进行战备动员,组织战斗队伍和支前队,支援主力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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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谭均有赫赫战功 双方将领志在必得
华东野战军东线兵团司令员许世友(1906-1985年),河南新县人。红军时期,曾任团、师、军长、骑兵司令。抗日战争时期,任八路军一二九师三八六旅副旅长,山东纵队第三旅旅长,胶东军区司令员。解放战争时期,曾任华东野战军纵队司令员,东线兵团司令员。他中等个子,魁梧且壮实的身材,长方形脸,有一双坚毅、智慧的眼睛,络腮胡子,脾气暴躁,只要他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他曾经7次参加敢死队,其中5次担任队长。他曾8次负伤,任军长时就有两次,从不惧强敌,有拼命战胜敌人的决心。
自8月6日起,中央军委任命许世友为华东野战军东线兵团司令员。
面对胶东3路敌人来势凶猛的进攻,许世友有条不紊地指挥第九纵、十三纵和地方武装及民兵,同敌人针锋相对地战斗。在一次动员大会上,他铿锵有力地说道:“我们要牵着范汉杰的鼻子走,要杀他几个回马枪,打他几个团团转,瞅准他,一口一口地吃掉他。”
谭震林是华东野战军副政委兼东线兵团政委,湖南人,参加过秋收起义。在井冈山时期,即同毛主席和朱总司令一起工作过,曾任过县长、地委书记等职。抗日战争时期,他一直在新四军工作。解放战争一开始,他担任华中野战军政委,与司令员粟裕一起,在苏中战场上取得了七战七捷的伟大胜利,受到党中央、毛主席的表扬。
许世友、谭震林的对手,是国民党军胶东兵团司令官范汉杰。范汉杰是广东省大埔人,毕业于黄埔军校第一期,1946年任国防部参谋次长,陆军副总司令,1947年8月任胶东兵团总指挥,1948年任东北剿总“副总司令兼锦州指挥所主任”,后在我军攻克天津时兵败被俘。但史家认为,此人并非草包。
范汉杰个子矮小,体形瘦削,但官气十足,盛气凌人。他藐视许世友,称其为“许和尚”。他认为许世友不过就是一介武夫,没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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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阳会师抓机遇拉战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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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线战斗目的达到 计划歼灭六十四师
为策应胶东内线作战,政委谭震林发起对诸城的攻击。经过两昼夜的攻城战斗,歼敌1508名。司令员许世友,军区政委林浩率第九、十三纵队集结于掖(县)平(度)招(远)边区一带,坚持内线作战。我军初期采取了节节阻击,滞敌东犯,诱敌深入的方法。经过亭口、灵山、平度城、凤凰山、水沟头内线阻击,历时11天,共歼敌4790余人。许世友在招远县道头镇组织较大规模的反击战,共歼敌3000余人。
自打完道头反击战,许世友一直在考虑,继续坚持内线战斗,还是跳出去打?我军坚持内线作战已近三周,诱敌深入、疲惫、消耗、杀伤敌人的目的已经达到。许世友最后下了决心,突围到外线去。
9月22日黄昏,华东局领导机关、胶东前线指挥部从敌第八、第九师的接合部跳转敌后,向掖县东南的大泽山区前进。10月1日上午,在昌邑县东南部的朱阳村(背靠胶济铁路),许世友率九纵与谭震林带领的二、七纵等部队会师。
朱阳会师后,兵团司令部直属队驻进昌邑北孟镇及附近几个村庄,许世友的指挥室设在北孟一村西南角一个屋子里,谭震林在村头一个四合院内,周围驻有司令部、政治部、电台及警卫部队等。这里绿树成荫,普通村庄与民房十分不显眼,便于防空和保密。村西的太平村、魏马村和李家埠村,也都驻有兵团直属队等部队。岗哨林立,警备森严。
许世友找来谭震林、参谋长刘少卿,急不可待地讨论战事:“敌九师于9月24日自招远县毕郭向大泽山区尾追我九纵、十三纵；9月29日敌六十四师则由高密县向北过平度前楼,进占平度西部的三户山(现称“三合山”)、范家集一带,对我军进行堵截,今天(10月1日)上午,渡过胶河窜入昌邑流河、饮马一带。现在六十四师形成孤立态势,我们必须抓住这一战机,歼灭敌六十四师。”谭震林看了一下地图和敌情报告:“好!你的这个决定我同意。”刘少卿说:“我十分赞成歼灭六十四师,但同时认为敌九师的增援问题需要认真对付。”许世友问:“敌九师到了什么地方?”刘少卿说:“根据敌情通报上讲,今天敌九师已经到了亭口以南地区。”许世友立刻下命令:“令二、九纵队明早4点进入饮马阵地围歼敌六十四师。二纵从西、西北攻击,九纵从东、东北进击；七纵于明凌晨两点出发,进入平度南部亭口——兰底一线构筑工事；独立师今夜派出搜索部队进至高密、诸城方向巡逻。”兵团指挥部离预定的饮马伏击圈不足5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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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估敌情出击过早 敌方遭伏收缩兵力
10月1日22时,九纵二十七师深夜彻底改造饮马东面地形,破坏了公路和村庄的围墙,以利我部出击。
10月2日凌晨,第七纵队主力进至台头、前后李家楼一线。
10月2日下午1时多,九纵二十六师在饮马之东北阵地,发现敌人两路纵队进入了饮马伏击圈。二纵六师十六团的指战员位于饮马西北部的高坡上,也认为敌人进得差不多了,其实敌人只进了不足一个旅。于是,二纵向兵团指挥部报告。接着九纵司令员聂凤智电告兵团:“敌人已进入伏击圈”,随后指挥部就下达了“全线出击”的命令。
突遭打击的敌人急忙报告六十四师师长黄国梁,黄国梁立刻下令回撤,敌人便向流河方向撤退。许世友在电话上严厉地批评了聂凤智,并命令他:“先用主力部队咬住敌人,不能放松。”
许世友放下电话,一直在思考着敌情的变化。敌人收缩兵力,占据三户山,确实增加了我军的困难,但机会更难得……他征求了谭震林和刘少卿的意见,最后决定:克服重重困难,歼灭六十四师的决心不能变。
10月2日下午,许世友命令胶东军区林浩、王彬,要求出动西海地方部队,警戒监视潍县敌人。又命令周志坚、廖海光(十三纵)“胶河战役已打响,请利用敌整编第八师占地多、兵力分散的特点,令你们迅速占领掖县城,用以钳制敌人,策应胶河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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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纵两师猛攻流河 黄国梁被困苑家集
黄国梁电报在青岛的国民党胶东兵团司令范汉杰,称共军有要吃掉他的企图,于是范汉杰召集十几名幕僚开会,讨论共军动向。他开头就提出:“许和尚要干什么?”讨论来讨论去,得出的结论是:共军在前段的战斗中伤亡惨重,已丧失了战斗力,溃逃到这里,正是打败他们的最好时机,可令六十四师固守,令九师加快进攻速度,同时令高密和潍县援军及早到达,一并会剿共军,定能全胜。
面对敌人的撤退,我九纵遂以第二十五师、第二十七师跟踪追击,猛攻流河。后得到兵团命令,第二十六师迅速东渡胶河,首先夺取韩村、前疃,而后向三户山抵近,分割敌方于胶河东西两岸。第二纵队向流河西北外围搜索,攻击前进,钳制迷惑敌人,掩护九纵侧翼安全。九纵两个师会攻流河,战至10月3日凌晨1时,逼敌东逃范家集、三户山。二纵第六师一部东渡胶河,抢占明家店渡口。二十五师以1个团兵力于胶河西控制东西初家营、王家埠一线；师部率2个团东进大佘家屯一带,以一部控制黄埠,确保二十六师侧翼安全。
10月3日上午,敌九师首攻我第十师防御阵地,遭我方反击后,又转攻第二十师防御阵地,复遭我军英勇反击而溃退。被包围在范家集村敌六十四师指挥所的黄国梁看到大事不好,慌忙给范汉杰发急电,告知六十四师已被围。正在做着集中兵力会剿共军美梦的范汉杰来电话:“没有事,你占着好地形可固守待援,我已命令各路援军向你靠拢,必要时我可用飞机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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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二道防线攻下三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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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围敌六十四师后,许世友决心集中兵力攻下三户山。敌人利用三户山俯瞰周围,形成密集的火力点和防御体系,我军伤亡较大,且敌援军正在迫近。必须尽快攻占三户山。九纵二十五师七十三团、七十五团一南一北攻击三户山,终于在10月5日7时击溃守敌,范家集背侧高地被我军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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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进攻三户山 战斗一夜无进展
据北孟村一些战争亲历者回忆,因为我军多为夜战,晚上,许世友与谭震林或处理紧急军务或组织开会。直到10月3日中午,将敌六十四师全部包围,许世友的心情稍微放松,他的牙痛病才好了一点。
三户山,现属平度市明村镇,位于胶河东岸,潍(坊)石(岛)公路南侧。山上凸出了3个蘑菇形山头,山凹呈马鞍形,海拔109米。三户山向东南一里多路从东到西依次分布郭村、范家集和林家庄三个村。山势平缓,方圆不过二三平方公里。敌整编六十四师(欠一个旅),被我军包围于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敌人利用三户山瞰制周围,这里地形开阔,有利于敌人发挥火力。敌人构筑了子母堡等野战防御工事,组成密集的火力点和防御体系,并依托村落有利地形,北面围墙几乎全部建成地堡,以便更好发挥火力。
10月3日下午,为攻下范家集,许世友决定首先集中兵力攻下三户山。
10月3日黄昏,九纵攻击范家集、郭村、二纵围攻三户山,结果毫无进展,拂晓撤出战斗。敌六十四师系两广部队,擅长阵地防御作战且尚处于进攻阶段,战斗意志顽强,兼之武器精良,弹药充足,致使我军伤亡较大。
当天,敌整编第九师之七六旅以1个团的兵力向我军四纵十师的陶家铺、徐家庙子、樊家沟一线阵地攻击。我军十师放弃该线阵地,固守大小沟头、新立屯一线。4日下午,敌九师占领陶家屯警戒阵地。
西路为敌四十五师之二一一旅,于10月3日出发由潍县东渡潍河支援范家集六十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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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第二道防线 拂晓前攻破敌阵
10月4日下午,焦急的许世友在指挥室里来回踱步,香烟一支接一支地抽。谭震林来了,许世友说:“敌人各路援军迫近,形势不妙啊!要命令部队尽快攻占三户山,占领有利地形,创造条件歼灭六十四师。”谭震林表示同意,“敌人三路援军,目前威胁最大的是东路,与范家集相隔只有十几里。南路和西路,由于我地方部队和民兵的骚扰、阻击临时没有形成直接危险,但后面还需要认真对付。为了加强对敌人东路和可能来自平度的增援,我建议建立第二道防线。”许司令道:“好!马上下命令。”
4日黄昏,二纵以第五师一部向东至明村北的辛安村以东警戒；第四师以小部队向林家庄佯动,发现敌人在我军的猛烈攻击下放弃郭村。九纵二十五师七十三团、七十五团及师特务营配合二纵攻击三户山敌人。20时30分,七十三团由三户山东南、正南,七十五团由东北、正北发起攻击。战至5日凌晨3时30分,七十五团占领三户山主峰,该团一营协同七十三团于8时20分占领鞍部西高地,残敌向范家集溃逃。第七十三团第九连,第七十五团第二连、第九连,在攻击三户山守敌时,英勇顽强,机智灵活,战后被授予“三户山战斗模范连”荣誉称号。
4日夜,二纵司令员兼政委韦国清、副司令员张震、副政委康志强亲临一线指挥四师、六师配合九纵攻歼三户山之敌。经过猛烈攻击,终于在拂晓前将守敌阵地突破。九纵占领了东山头,并以大部兵力向西发展。5日7时,二纵六师发起西山头总攻,全部击溃了守敌,歼灭俘获敌人大部并占领西山头。范家集背侧高地被我军夺取,敌人的地利优势已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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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连侧翼攻击 炸掉敌方暗堡
三户山战况激烈,以下为九纵二十五师七十三团九连的战斗片断。
10月4日20时30分,数颗信号弹腾空而起,划破了漆黑的夜空。霎时,我军的山炮、迫击炮一排排炮弹飞向三户山,爆炸气浪和火光吞噬了整个山头。
当七连在正面发起主攻时,九连从侧翼行动。连长马永庆拎着匣子枪叫道:“爆破组,先去把铁丝网炸掉,后面就是敌人的子母堡。”“轰!轰!”两声巨响,两个地堡被炸飞。原本负责佯攻的九连突击队立即冲了上去。刚参军2个月的新战士郭独福忽然听见侧后方传来一阵机枪声,冲在最前面的三排长王德惠应声倒下。突击队员们被敌人机枪封锁得无法抬头,不得前进。
郭独福回头一看,原来敌人的一个暗堡正喷着火舌,疯狂地向战友们扫射。他一跃而起,闪电般地冲到了暗堡前,顺着枪眼把冒烟的炸药包狠狠地塞了进去。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暗堡飞上了天,郭独福也倒在血泊之中。九连突击队的战士们端着雪亮的刺刀冲上来,全力抵抗正面进攻的敌人。紧接着,七连也冲上了山头,很快肃清了隐藏在各个工事里的残敌,夺取了三户山之东山头——石山。这次激战中,年仅32岁的七十五团团长邱锡汉与众多指战员英勇牺牲。战至5日凌晨3时许,各部合力攻占了三户山主峰——尖山。之后二纵一举夺得西山头——象山,残敌被迫退入范家集。
在范家集指挥所的六十四师师长黄国梁听到三户山失守的消息,慌忙给在青岛的范汉杰司令官发报:“求救!”
三户山被攻占的消息传到青岛胶东兵团司令部,范汉杰诧异,共军能有如此的战斗力?这才悟出共军不是避战溃逃,而是有计划的撤退,其顽强作战性和战斗力不容小觑,许和尚有能耐。范汉杰接到黄国梁的电报,他一边安慰给其打气,一边严令各路援军:“要不惜一切代价,向六十四师靠拢!”
10月5日上午,许世友、谭震林、刘少卿和政治部主任谢有法在一起研究敌情。鉴于各路敌援军尤其是东路已隔十几里,十分迫近,战场形势仍然紧张,许世友说:“预计敌各路援军还会疯狂攻击,范家集的敌人需要继续围攻,我想要围点打援并重,但要使用主力重点部署在打援上,尤其是加强东线。打一段视情况再定。”其余三人表示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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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冒炮火前沿慰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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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范家集我方猛攻不下,与敌方形成对峙；另一方面,敌人好几路援军向范家集靠近。许世友下令打援,九纵、二纵分别构筑工事,准备阻击。6日凌晨3时许,二纵攻下了林家庄。当天黄昏,许世友不放心,冒着炮火连夜到红石山和范家集去了解战况、指导战役、慰问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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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援部队全面进攻 双方形成对峙状态
许世友重点打援的命令下达后,九纵二十七师于10月5日下午东调红石山前沿,为打援第二梯队。二纵第五师以一部进至明村北的辛安、小官庄一线构筑工事,阻击可能由平度来援之敌。6日,二纵第十三、十四、十六团进至辛安东北之小官庄,西北之冢东、古庄、五甲埠一线,加紧构筑野战工事,准备协同七纵第十九师、九纵二十七师,阻击敌九师,力求在运动中歼敌一部。
西路为敌四十五师之二一一旅,由潍县东渡潍河东援范家集六十四师,5日才渡过潍河,二纵一部与九纵八十团前去西南阻击。南路援敌为高密之二一二旅和诸城一五六旅,6日沿铁路线向西进犯,傍晚与独立师一团接触。
10月4日晚上,九纵二十六师首长在完成进攻部署调整后,遂令七十六团和七十八团再次由南面向范家集守敌实施并肩突击。七十六团仍以两个梯队编成,向当面之敌展开进攻。此时,我军所有炮火齐向范家集的敌人轰击。1营营长李元伦,教导员曹本善率领全营,在2营的密切配合下,很快便突入敌人纵深阵地。他们一边清理残敌,一边又向周围扩张战果。但是,由于敌人在白天的战斗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以致有足够时间组织起较完善的防御；再加上敌人兵力较多且又占据有利地形,致使我军屡次受挫,战斗一直无较大进展,各部队均在即占地域与敌形成对峙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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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团攻下林家庄 敌团长逃窜至师部
范家集侧背之三户山在5日早被我军占领,我军凭借该山俯瞰并压制守敌,成为攻击范家集的有力阵地。5日黄昏,九纵以两个团的兵力猛攻范家集,二纵以第六师和第四师之十二团,攻击林家庄。23时,在二纵炮火的支援下,六师十六团以三户山为依托主突林家庄,顶着敌主阵地的炮火和空军的轮番轰炸,一举突入,并迅速将敌人分割压缩于林家庄东北角和东南角。经过激烈的巷战,敌一五九旅之四七五团团长孙星原和阮参谋长感到大势已去,急忙带了参谋和卫士等十几人向范家集逃窜。失去指挥的敌四七五团成了一盘散沙。6日凌晨3时许,我军全歼守敌步兵四七五团,占领了林家庄。
敌团长孙星原一行人好不容易冲破我军包围圈逃到范家集师部。黄国梁见到孙星原后,把桌子一拍,立刻将其以“临阵脱逃”罪逮捕。那天上午,孙星原和小喽啰们被五花大绑,押着绕范家集阵地转了一圈。执法队长拿着喇叭大喊道:“兄弟们,临阵逃脱就要枪毙,孙团长就是你们的样子。不管你是什么人,官有多大,只要擅离战场,就要就地枪决,决不姑息,大家听清楚了吧!”执行人员反复吆喝,然后将孙星原枪毙并埋在了村边。
我军数日连续攻击,而范家集守敌仍像一个难以砸碎的“硬核桃”。敌人的食物和弹药完全依靠飞机空投,由于地方狭小经常落在我军阵地。即使这样,敌人仍在其督战人员的枪口下死守顽抗,与枪毙孙星原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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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世友慰问众将士 连夜讨论战况战术
6日这一天,许世友在指挥部面对地图默默地研究战局形势。他担心阻击不住援敌,尤其是东路敌九师,这是强敌,离范家集只16里路。南路需要增兵,西路有二纵……下午接九纵聂凤智的电话:“面对当前的形势,我军压力很大,我想东路援敌由我纵负责,七纵可另派任务。不知首长同不同意?”“东路可是危险的敌人,你有把握堵住他们?”“没有问题,许司令我可立军令状!”“好!就这样定!”
这天黄昏,我军打援部队正在南、东、西路激战中,许世友向谭震林提出,他要到红石山和范家集去看看,顺便慰问一下将士,让谭震林在指挥部坐阵。谭政委嘱咐他:“一定要注意安全。”许司令随即带了参谋处金主任、警卫黄参谋和一个骑兵警卫连,另有一个会骑马的昌南县干部做向导。一行人员乘马从北孟出发,直插东北,从朱家庄子东渡胶河,过高密周戈庄镇,直奔平度的红石山,走了30多里路。过了周戈庄就望见红石山上空敌人打起的照明弹将四野照得通亮,敌机在阵地轮番轰炸,敌我双方炮弹爆炸声不绝于耳。路上人们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有民夫抬担架的,有往前线送弹药的,也有给我军前沿送粮送饭的,还有部队和民兵在调动……大约不到1小时,许世友一行赶到了红石山七纵指挥所,见到了七纵司令员成钧、政治委员赵启民,及十九师和二十七师的同志。许世友跟大家讨论了如何坚守阵地的问题,接着又跟成钧说:“兵团决定,你们七纵大部南调,抗击南路敌人,担子同样不轻,今夜零点后换防。怎么样成钧?”成钧回答:“服从命令,坚决阻击南路敌人!”许世友对师长孙端夫说:“东路阻击不能出差错。”孙端夫回答:“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许世友一行人又马不停蹄奔向范家集前沿,在阵地指挥所,见到了九纵、二纵的领导同志。许世友与前线指挥员讨论了歼灭六十四师的情况,以及九纵重点阻击东路援敌的问题。这时已是7日凌晨2点,许世友又要带领大家赶往昌南山阳庄前线。聂凤智说:“你们走胶河上的流河桥吧,还近一些。听流河百姓说,为防止国民党溃兵逃跑,要自发在明天拆毁流河桥。”据昌邑石埠镇流河桥碑记载:“流河古有石桥……1947年10月三户山战役,为防国民党军溃逃,遂拆除居中四孔……”
从范家集到山阳庄有20多里路,二纵指挥所在赶仙庄东面的一个大墓田里。许世友与二纵司令员兼政委韦国清、副政委康志民、参谋长詹化雨等人详细的研究了阻击敌二一一旅的问题,以及敌人后续四十五师大部队怎么对付的问题。许世友回到北孟时天已破晓,处理了一些紧急战场问题后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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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援战略成功歼敌整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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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纵6个团向范家集守敌强攻,敌方凭借有利地形和火力优势死守,我方战斗减员严重。许世友看到范家集一时难以攻破,倒不如留着引诱敌援军前来,届时一网打尽。依此战略,我方成功切断敌援军二一一旅的退路。敌人西北西南突围均被我军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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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热化战斗减员严重 调整战略引诱援敌
6日晚,我军向范家集残敌实施更为猛烈的攻击。
针对敌六十四师大部官兵是广西人,害怕夜战、近战的特点,我军一直利用夜战、近战,狠狠打击范家集守敌。九纵集中二十五师、二十六师的6个团,向范家集守敌强攻。我方指战员一次次勇猛地冲向敌阵,顽敌凭借有利地形和火力优势作困兽之斗,双方对每一寸阵地的争夺几乎都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战斗减员已使不少建制连只剩下不足一个班的人数。不仅炊事员、通迅员补入了战斗小组,连团机关的参谋干事及抬担架的支前民工都拿起武器投入战斗。与此同时,二纵奉命调十二、十六、十七团参战,后因天已破晓,攻击没有结果即令停止。我军对范家集守敌连续猛攻数日,歼敌2个团以上的兵力。据范家集村支书郭少明和郭村老党员邢洪孟讲,后来六十四师撤退时,杀害本部伤兵400多人。
行将就歼的敌六十四师师长黄国梁不顾大忌,在报话机上用明语连声呼救。范汉杰以为黄国梁大惊小怪,自乱阵脚。当他真真切切听到密集、剧烈的枪炮声后,才如梦初醒,督促3路援军不惜一切代价支援六十四师。
7日下午,许世友在作战指挥室思索了好长时间,抽了一会儿烟,最后才下定决心,让人找来了谭震林和刘少卿。许司令说:“我经过反复考虑,歼灭六十四师一时很难做到,不如先留着暂时不消灭,这样会吸引更多援敌,以利我们扭转战局。可以集中力量转兵打援,就东西两路援敌来讲,西路比较孤立,也比较弱,我想可直接吃掉它,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不知你们两位意下如何?”谭震林、刘少卿均称这是一着好棋。
7日傍晚命令下达后,范家集的敌人只留下九纵一部监视。九纵二十五师调整部署在景村一线,随时准备支援二十七师对红-石山东路敌人的阻击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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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纵侧背安全遭威胁 正面打击阻敌前进
山阳庄位于昌邑西南部,西面紧靠潍河并隔河与潍县穆村搭界,村西北有山,现名博陆山,原名吕山。此山又像个头东尾西的毛驴,当地人称其为“驴山子”。山北有村叫山阴庄。当年的山阳庄歼灭战,周边百姓称“驴山子战役”。此村向东约十里就是饮马镇、东北二、三里即青龙山和赶仙庄。
敌二一一旅下辖两个步兵团,一个炮兵营、装备较好,老兵较多,10月3日从潍县城出发,由于我地方部队和民兵的阻击,5日才渡过潍河占领山阳庄。该部敌人自恃兵强马壮,奉命去支援六十四师,而敢于远离主力,单独出动。6日下午,其先头部队逼近王家庄、常家庄、孟家庄一线,严重威胁到我二纵的侧背安全。二纵于当天即决定以第四师全部和第五师之十四团正面阻击二一一旅,令其停止前进。据此,纵队指挥员决定乘敌立足未稳之际,组织第四师第十团、十一团、第五师之第十四团3个团的兵力,坚决夺取青龙山,并肃清青龙山以东村庄的敌人,破坏敌人的攻击企图。
敌二一一旅经我军6日、7日连续两天的正面打击后,妄图先收缩兵力,控制山阴庄,姚湾(山阳庄东面的村庄)、山阳庄、吕山等地和潍河渡口,等四十五师主力(此时已被我地方部队堵在了穆村以西)到达后再组织攻击。敌人一方面认为我军主力阻援的目的已达到,另一方面认为我军主力还被牵制在范家集地区,却不曾想到,我兵团首长已经为其设下了死亡的陷井。因此,敌人只在其控制地区的东面和北面构筑了简单的野战工事,对其西南和南面侧后则放松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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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断敌西逃之路 五个小时灭一个旅
10月7日20时,二纵六师隐蔽撤出三户山、林家庄阵地,于午夜赶到饮马镇受领任务、补充弹药。当时,师首长的部署是:十八团于8日5时前先攻占吕山、潍河渡口,并切断敌向潍河以西逃跑的退路；十六团插入山阳庄西面,由西向东实施主要突击；十七团随十六团后进,进至山阳庄西南潍河边,阻击敌人四十五师可能的东援,并随时准备增援十六团的攻击力量。
10月8日0时,第六师各团经初家庄、埠头鳌,沿山阳庄以南搜索前进,至8日4时30分,各部都隐蔽到达了指定位置,完成了攻击前的准备。
第四师和第五师之十四团于7日黄昏后开始行动。战斗持续至10月8日4时,我各部突入山阳庄村边,歼守敌一部,多数敌人向山阳庄逃窜。
10月8日4时40分,第六师十八团由西南方向奇袭吕山,经过20多分钟的激战,全歼守敌一个排。同时以一个连向渡口发起攻击,歼灭敌警戒部队,严密控制了渡口。敌二一一旅发觉退路被我军切断后,十分恐慌,企图查明情况后再组织反扑。
10月8日5时,二纵各师、团从四面同时向山阳庄发起总攻击。战至8日9时,敌人实在支持不住了,分别向西北和西南突围。向西北突围之敌,在吕山一侧被十八团和十一团歼灭；向西南突围之敌被我十七团英勇冲杀截击。在十六团、十一团和十四团的追击下,敌被切成数段,大部被聚歼于山阳庄南面的田野里。残敌百余人向初家庄方向逃命,被我军第六师通讯员和向前线送饭的炊事员迎头痛击。敌又调头向西窜至潍河东岸,被六师侦察队歼灭。我方许多担架员和运输人员也都跑出来抓俘虏。很多敌军官兵跪下举着双手哀求:“同志饶命,我缴枪!”有的还喊:“毛主席万岁!”其间,上空8架敌机已失去助战作用。
敌二一一旅少将旅长张忠中夹在溃敌之中,逃入村南一条尸体狼藉的水沟,趴在其中装死,后被我军俘虏。山阳庄之役经过5小时的激战,以全歼敌二一一旅而结束,我军击毙和俘虏敌人5000余人。这是国民党军队进攻胶东以来,我军首次全歼敌人一个整旅,对胶河战役的胜利起到了重要作用。消息传到青岛胶东兵团司令部,范汉杰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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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石山阻击战钳制援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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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石山位于范家集东南8公里处,是敌东援六十四师的必经之地。南路援敌一路向北增援,因此我军在红石山的防御上进行了调整。红石山阻击战以顽强防守结合大胆迂回勇猛反击的防御战术,阻敌九师于红石山下4昼夜,共毙伤敌团长以下2000多人。敌师长王凌云隔山遥望范家集,深感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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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石山为必争之地 集中阻击南援之敌
敌整编第九师系国民党军主力之一。师长王凌云,所辖九旅、七十六旅、预二旅等,配备美械装备。日军投降后,该师集中较长时间进行军事训练,下层军官也都是军校毕业,部队既能攻又能守,战时火力组织配备较严密,步炮协同与陆空配合较好,并善于实施迂回攻击,颇有战斗力。1947年3、4月调华东战场。
10月3日,敌九师七十六旅以1个团的兵力,由平度县亭口向我军七纵指挥之四纵十师的陶家铺、徐家庙子、樊家沟一线阵地攻击。十师奉命放弃该线阵地,固守大小沟头、新立屯一线。敌受到强烈阻击无法进展,乃转移攻击方向。4日下午,敌九师占我军七纵二十师陶家屯警戒阵地,5日继续向方头、崔家集阵地攻击,被该师击溃,敌仍退缩陶家屯。敌九师在我南线攻击未逞,就重新部署,向牛栏、刘才家庄一线集结,企图迂回红石山、台头一线,攻击七纵十九师防御阵地。
红石山位于范家集东南8公里处,高约60余米,为明村一带平原的制高点,附近村落密集,便于部队隐蔽行动,也利于构筑防御阵地,是敌东援六十四师的必争之地。红石山位于明村镇东南3公里,山南有村叫台前,山北有村为台头,东北为台东。为加强红石山一线的防御,堵住东路援敌,兵团首长颇费心思。
10月5日九纵二十七师之七十九团、八十一团,在师长孙端夫、政委刘中华的带领下,进至薛家庄、东西官亭一带,作为打援第二梯队,归七纵司令员成钧、政委赵启民统一指挥。
南路援敌六十四师之一五六旅及四十五师之二一二旅由高密沿铁路向北增援,被我军一纵独立师阻击,战况极为紧张。7日凌晨1时,七纵除留十九师五十七团仍守红石山外,十九师、二十师和二十一师全部调至南线,阻击南援之敌,红石山防守大部由九纵二十七师接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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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整部署加强防御 拦腰打乱敌人阵形
二十七师进入红石山防御第一线阵地,重新调整了部署:八十一团4个营(内有七十九团一个营),分别防守红石山、台头以北52.8米高地及八王埠、陈家屯等村；七十九团位于明村的南埠,为二十七师第二梯队；五十七团一营守备黄草岭、姜家庄,主力守备台前、准备实施反冲击；七十三团率5个连守备辛安村东一带高地。二十七师指挥所位于南埠。
任务明确后,部队于夜间完成接替,即抓紧时间轮番作业,以高地与村落密切结合,从前沿到纵深构成了若干支撑点,形成了既有前沿,又有纵深；既有重点防御,又能以点制面；既能独立作战,又能相互支持的防御体系。经过一夜的紧张准备,各部队加强了原有阵地的兵力与火力配备及工事的构筑。7日,敌人出动数架飞机,对我军八十一团阵地和团指挥所狂轰滥炸,副团长邹长林、政治处主任程福元壮烈牺牲,政委孙超、参谋长李永和身负重伤。
8日4时许,敌一个营的兵力向我八王埠、陈家屯阵地攻击,至9时被我方击退,我军乘胜由两侧出击,俘敌一部。当日10时,敌一个团的兵力在空军和炮火的掩护下,向我黄草岭阵地突击,至14时,阵地被敌占领,五十七团两个连撤至姜家庄。师指挥部即命七十九团二营至姜家庄一带坚守防御。16时许,敌约一个团的兵力由正东、东南方向向我军台前阵地进攻,七十九团二营及五十七团一个连立刻反击阵地前沿之敌。到18时30分,二营采取迂回动作,突然插入敌进攻部队之二梯队猛冲猛打,拦腰打乱敌人的战斗队形,敌人全线溃退,到20时战斗结束。这一仗打得很好,七十九团二营机动灵活,大胆穿插楔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中了敌人的要害,使敌人首尾不能相顾,只得狼狈逃窜,这次反击堪称战斗范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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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坚守台前阵地 以少胜多守红石山
9日10时左右,罗庄、黄草岭之敌约两个团,在飞机、炮火的掩护下,向台前jingong ,与我台前七十九团一营接触。11时30分,敌一部迂回至台前西南桥头,13时从正东、东南方向,对我台前阵地轮番猛烈地进攻。一连指导员王炳勋指挥全连坚决反击,负了重伤仍坚持指挥战斗。敌人连续攻击未能得逞,又恐我军再从侧翼袭击,遂于16时以小股兵力交替掩护撤退。我军则趁机驱杀阵地前沿之敌。敌人遗弃了500具尸体撤退。
同日15时,敌约一个团的兵力在空军、炮火的掩护下,再攻红石山阵地。我军八十一团指战员顽强坚守。该团第四连指导员李光远在战斗中左耳负伤,双耳被炮弹震聋,仍坚持指挥战斗,打退了敌人10余次的冲锋,与敌展开肉博战,以少胜多守住了阵地。八十一团二营3个连由台头东南向敌实施反冲击,三营七连由红石山西南向东北反击。敌人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台前村高林坤说,他爷爷曾讲过:“部队打完仗,他回到村里一看,一个二三百户的村子竟没剩一间房,全部被烧毁。村里村外及红石山上,漫山遍野都是国民党军的尸体,而我军的烈士遗体和伤员都及时由民工担架队抬走。”
红石山阻击战,各参战部队众志成城,以顽强防守结合大胆迂回、勇猛反击的防御战术,阻敌九师于红石山下4昼夜,共毙伤敌团长以下2000多人,使敌至少有2个团丧失了战斗力。敌师长王凌云隔山遥望范家集,却无法逾越红石山,深感无奈。
阻南援之敌方面,7日,敌一五六旅沿高密至朱阳公路向西北攻击,二一二旅随一五六旅之后侧齐头并进。敌一五六旅进至大牟家村,二一二旅跟至张家庄附近,我七纵等部队全线出击,将敌分割包围于郑家庄、官庄、薛家集三个村庄。当晚我二十师发起对郑家庄之敌的攻击,倘未奏效。8日黄昏该敌企图突围,被我二十师一举歼灭。8日晚,二十一师发起对官庄敌人的围攻,当夜攻击未能得手,9日停止进攻。
因为六十四师的围解不了,几路援军不是败亡就是攻不动,撤又撤不下来,在青岛的范汉杰整天坐立不安。
攻克掖城诸城战果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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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克掖县城(现属烟台市莱州市)和诸城是胶河战役的一部分,又具有独立性。掖县是进犯胶东之敌整编第八师的主要补给点。10月13日,我军十三纵圆满完成了攻克掖城、策应主力胶河作战以及钳制第八师西援的任务。10日到14日,我军四纵10师、滨北独立一团、诸城独立团及各武工队攻克诸城,扩大了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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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猛烈突袭 十三纵攻克掖县
攻克掖县城(现属烟台市莱州市)和诸城是胶河战役的一部分,又具有独立性。
为配合我军主力在胶河地区作战,10月2日,兵团首长命令十三纵疾速插入敌人侧后,歼灭掖县城守敌,并准备阻击敌第八师西援,确保胶河战役正常进行。
掖县城是烟潍路上的重镇之一,是进犯胶东之敌整编第八师的主要补给点。守敌系整编第八师独立旅的第五团(欠一个营)和该师第四十二旅辎重营共1500余人,另有土顽“还乡团”等1500多人。敌侵占掖县城后,一个月内构筑了比较完整坚固的防御工事。它以较宽的护城河和已被平毁而又重新修筑起来的高大城墙为一线防御阵地,以位于县城中心的鼓楼和敌县政府为核心阵地,筑有子母堡和集团堡作为固定点,居高临下,火力较强,既能相互支援,又能独立作战。
十三纵决心以三十七师为主攻,三十八师的一一四团配合攻击,快速全歼该城守敌。
3日下午,各部队开始从20多公里以外分头向掖城前进。当夜10时,各部先后隐蔽到达各自的进攻地域,进一步组织准备攻击。
4日1时,我攻城部队借助朦胧的月色,在纵队统一指挥下,集中各师及纵队的全部炮兵火力,以突袭手段向掖城守敌实施猛烈轰击,整个掖城的东半边淹没在一片火海中。仅用30分钟,敌人东城的防御阵地全线崩溃,先后被我军撕开3道口子。3个团的突击部队潮水般涌进城里,同敌人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4日9时,掖县城内之敌大部被歼。鼓楼和县政府之敌的核心阵地也完全处于一零九团、一一零团的严密包围之下。9时30分,一零九团二营在我九二步兵炮抵近射击的得力支援下,向鼓楼敌人可瞰制全城的固定点发起了猛烈攻击。
10时50分,在三十七师师长高锐的统一组织指挥下,一零九团一、三营和一一零团一、二营,在全师炮火掩护下采取多点连续爆破的战术,向县政府敌固守点发起总攻。与此同时,第一一三团相继攻占了87.2高地和象山,全歼守敌1个加强连及1个加强排,并在一一一团一营的策应下迫使粉子山守敌1个连向我方投降。战至下午5时,掖城守敌3000余人全部被歼,我十三纵圆满完成了攻克掖城,策应主力胶河作战以及钳制第八师西援的光荣任务。一一四团一连荣获纵队授予的“掖城连”称号。在蓬莱驻军的敌整编第八师(顽八军)师长李弥得到掖城丢失的消息,只说了八个字:“鞭长莫及,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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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西北四面进攻 诸城守敌缴械投降
10月10日,四纵十师由鲁南返回诸城,与滨北军分区一起研究再次发起歼灭诸城之敌的战斗。当时正是敌主力无暇顾及之时,诸城国民党守城部队只留下一个辎重营,其他是地方武装共计3000余人。这部分敌人龟缩在城里,不敢轻举妄动,从10月上旬始,又被我军滨北独立一团和诸城独立团包围在城内。
诸城西面是潍河,东面是丘岭,南北两侧较平整宽阔。根据这样的地形,我方决定四纵十师主攻东门和南门,滨北独立一团主攻西门,县独立团及各区武工队攻北门策应。四纵十师师长张震东任攻城总指挥。攻城时间定为10月13日黄昏。
13日下午,攻城部队相继迂回到各自作战阵地。入夜,我军总攻信号弹从城东北角腾空升起。霎时,我军的轻重武器从不同方向一齐射出,敌人拼命组织反抗。
激烈的战斗从傍晚一直打到次日拂晓。敌人凭借高大的城墙和坚固的工事阻击顽抗,我军攻城部队当夜没打进城去,只占领了东、西、北3关。次日拂晓,我军为避免过大伤亡停止攻城,继续与敌人对峙,并发动政治攻势。中午12时左右,两架敌机由青岛方面飞来,空投食品、弹药等,由于城域狭小,部分空投物资落到城外被我军缴获。
14日黄昏,我军再次攻城,从东、西、南、北四面一齐攻击。主攻东门的十师主力一部,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冲破铁丝网,扫平鹿砦,率先冲到城墙下。敌人见东门危急,慌忙调兵增援。这时,我军已冲向城门,双方短兵相接。在我军战士的奋力冲杀下,敌人弃门向城内逃窜,我军立刻追击并与敌人进行了巷战。
夜色朦胧,战火纷飞,守城之敌见东门已破,兵营慌乱。这时我军滨北一团也跨过护城河,冲破敌人的火力封锁线,突破西门,杀进城里。从东西两门进攻的部队攻入城里不久,南门也被十师另一部攻破。午夜12时左右,各部队在城里同敌人展开了激烈战斗。天近拂晓,我军将敌人全部压缩到县政府和城东南角教堂。在一阵阵猛烈攻击之后,敌人全部缴枪投降。这一仗毙伤敌六十四师和地方武装1000余人,俘虏2000余人,诸城国民党县党部书记张菊田被击毙,国民党诸城县长聂近臣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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歼敌一万两千余人 扭转战局转入返攻
10月9日,范汉杰被迫急令第八师、二十五师、五十四师,由蓬莱、牟平昼夜兼程西援范家集的六十四师。因为我军调动胶东内地敌人回援和歼敌一部的战略目标已经全部实现,10月10日下午,许世友下令:“主动收兵休整!”
这次胶河战役历时十几天,重创敌军8个旅,歼灭敌人9个团,共计12000余人。从敌人开始进攻胶东到胶河战役为止,我军累计歼灭敌人有生力量35000多人,扭转了胶东战局,受到华东局传令嘉奖。人民解放军总部发言人强调指出:“在这个战场上,我军已转入反攻。”胶河战役完成了中央军委授予的战略任务,有力支援了全国各战场的我军作战。
我们能够取得这样的胜利,是指战员浴血奋战、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的结果。胶东区有十几万名青年参军,大大保证了我军的兵员补充。有46.9万民工组成了支前担架队、运输队,还有20万民兵参加的武工队、爆破队、联防队等,配合主力部队、地方部队给敌人以沉重打击。我们将永远铭记这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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