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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19-01-01 10:43
鄌郚总编

男装会郎

  男装会郎  在封建时代里,礼法甚严,有男女七岁不同席之说。元王实甫《西厢记》第二本,红娘所谓:“夫人治家严肃,有冰霜之操,内无应门五尺之童,年至十二三者,非呼召不敢辄入中堂。向日莺莺潜出闺房,夫人窥之,召立莺莺于庭下,责之曰:‘汝为女子,不告而出闺门,倘遇游客小僧私视,岂不自耻。’莺莺谢而言曰:‘今当改过从新,毋敢再犯。’”(第二折)。恰反映出封建“闺范”的一个侧面。女孩十岁后不许出家门,出嫁前,“姆教婉娩听从”。《郑氏家训》规定:女子年及八岁,不许随母到外家,余虽至亲之家亦不许往。”至于异性男子,那更是见不得的。否则,便是非礼而动,有违于“男女异群”、“昼不游庭”的古训。《礼记·内则》还规定:“女子出门,必拥蔽其面,夜行以烛,无烛则止。”传统的礼法,将女子封闭在令人窒息的深闺之中,至于其婚事,必须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大明令》强调:“嫁娶皆由祖父母、父母主婚,祖父母、父母俱无者,从余亲主婚。”即便子女有了意中人,甚至业已订婚,但是,一旦家长为之订婚,应毫无条件地服从家长决定,台则,将受杖责的处分,根本无视当事人的意愿。
  但是,亦有比较开明的家长,如《晋书·王浚传》载:“徐邈为女择夫,大会佐吏,令女于内视之,女指王浚告母,邈遂妻之。”这种做法,尽管尚能顾及一点子女之意愿,但也不过是仅谋一面,以貌取人,且选择的范围非常狭隘,仍难称许。
  至明代,随着进步思潮的兴起,不少待嫁女子,也力图凭藉个人的力量选择情投意合的理想佳偶。但慑于封建礼教的压力,又不敢径自出访,往往男装会情郎,反映了他们向往婚姻自由的思想倾向。如《顾丹午笔记》所载,妓女柳如是,慧眼识才子,仰慕钱谦益文名,“幅巾弓鞋,着男子装”,扁舟寻访,结成夫妻。
  男装会郎,在明清小说中也常常见到。《春柳莺》中的毕临莺,女扮男装,托名钱公子,与书生石池斋结为挚友,成为伴侣。《玉娇梨》(荑荻散人编次)中的才女白红玉,立誓嫁个才子,“只要是个才子,诗词歌赋对得他,慢慢才可嫁”(第六回)。为此,她冲破封建礼教的束缚,男装会情郎。作品中的另一女子卢梦梨,本宦门千金,她不守“常训”,改换男装,与书生苏友白私会,面订终身。后来,她表姐白红玉问及此事,梦梨毫无羞涩之态。她说,“见他气宇不凡,诗才敏捷,知是风流才子。妹子自思,父亲已亡过了,茕茕寡母,兄弟又小,婚姻之事谁人料理? 若是妹妹守常训,岂不自误?”表姐听后,惊喜地称赞她具有“奇想”、“俏胆”,是“美人中之侠士”。
  《自圭志》中宦门千金刘秀英,见花园墙上美玉题诗,赞不绝口,叹为奇才,遂有自托终身之意,但家规森严,无计可施, “正寻思间,见书房壁上挂有一副书生衣巾,遂生计曰:‘以才怜才情所难舍,何区区守此俗规。’遂将衣巾假扮男装,手执小扇,由耳门而出,往城中访美玉。”(第六回)。成为奇事。
  《宛如约》中才女赵如子,美妙绝伦,有感于“幽兰生于空谷,谁则知之?宝剑必悬之通衢,方有识者。”决心“悄悄改做一个男子,起个黑早,偷到郡城中”,去寻访才高貌美情深的意中人,后与才子司空约结为伉俪,更可称奇。
  为了追求理想婚姻,男装出访,以会情人,恰体现了明代中叶以后的女子,在理学异端思想的启迪、鼓舞下,由被动地待字闺中,转而为积极进取。这无疑是对封建礼法的大胆挑战。(来源:中国风俗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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