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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19-01-27 15:43
鄌郚总编

蒲青荷香·怀念朱彬占专栏




蒲青荷香忆故人
-----怀念朱彬占老师
朱建霞


  那天有事晚归,车路过汶河,朋友因醉酒下车小憩,我则沿着河边前行,今年雨水少,路边的荷花与青蒲长势却很好,朦胧中,花朵半开,蒲剑高举,虫鸣蛙声环绕,一派自然祥和之气。这两种都是汶河常见的植物,普通,亲切,美观,为汶河增添了不少亮色。并且只要有点儿水,就会长势喜人。
  抬头,有月半弯。突然想起朱彬占老师写的《汶河月光》,不由得黯然神伤,心想,朱老师此时是否化身为闪烁在汶河上空的一颗星,用温和的目光,望着他曾经熟悉、难忘的家乡和亲人和朋友?
  2015年4月17日,在一次文学聚会上,劲松兄委婉透露朱老师昨日驾鹤西游的噩耗,无情碾过我脆弱的心脏,尽管劲松言辞婉转,我由刚才还因为与文友相聚欢喜的心,那一刻,因为痛惜,一下子掉入冰窖之中,泪水夺眶而出。
  不愿意接受的也要接受的那一瞬,我不忍破坏了文友相聚的气氛,侧身走出门,用热泪悼念这位可敬可亲的文学前辈。作为与这位老师兄长共饮过汶河水的我,作为与朱老师交往十余年的我,没有资格说,见识了他的一生,却见证了他的为人为文为事的善良宽容热诚,还有他清风骀然的人格与对文学的敬畏之心。
  昌乐文风昌盛,文学盛事时常举办。每一次受邀参加,都是朱老师来电话热情相邀,来吧,聚一聚,鼓励一下同道(那时候我主持着市里的一本纯文学期刊)……
  对文学同道的支持和后辈满怀关心爱护、对基层业余作者的一片赤情令人钦佩。每一个活动,这位可敬的长者默默付出,忙前忙后的身影,感动着在场的所有文朋诗友。在机关工作了一辈子的他,用他的谦和善良,严肃认真的操持着会议的一切,无怨无悔。每一个认识他的人,谈起来朱老师吃苦耐劳和不爱张扬的品格都赞不绝口。
  有一件在我和朱老师的交往上引为遗憾的事不能不提;朱老师一直为别的文友书籍研讨会和发布会邀请我参加,谁知道我竟然错过了他本人的作品发布会,让我和他都觉得是一件憾事。2014年8月31日下午3点多,接到电话,朱老师说,9月1日,他的小说集《明日考察》的发布会,将在昌乐传媒集团召开,问我有没有时间,想邀请我参加。那时我正好刚刚走出济南火车站,因为第二天有事要办,回不去。朱老师遗憾的不行,连声说,联系的晚了,应该早告诉你的。
  今年的3月8日,是诗友岳坤的红学研究专著《红楼寻梦》的首发式,这一次是张劲松主席邀请我的,我没有太大的诧异,因为朱彬占老师、郭建华主席说过,以后要让年轻人挑一下重担的。
  到了会场和老师文友寒暄后,我惊讶还是没有看到朱老师的身影,这种场合一般是少不了他的。昌乐作协的秘书长郭素芳姐姐代替他诵读了写给岳坤的贺诗,说老人有事情来不了了。我悄悄问身边的郭建华主席。郭主席说,朱老师住院了,昨天刚去看望过他,他不让告诉大家,怕给别人添麻烦。会后我向郭主席要了老人住院的床号地址,在张劲松主席陪伴下,和奎文作协李万瑞主席看望了他。进了病房,我差一点没有认出瘦的变了型的他。朱老师正躺在床榻上打着吊瓶,腹部有一根导管刺眼的垂下来。看到我们进去,朱老师挣扎了两下,没有爬起来。我们让他躺着,他不听,非要起来。
  我和老人的儿子把他扶起来的时候,我触碰到到老人消瘦的后背和手上搁人的骨骼。心里酸酸的,一时竟无话可说。倒是朱老师一边忍着痛楚,一边还安慰我们"没事,没事,不要担心".出乎意料,老人没有谈自己的病情,却谈到没能出席岳坤书籍发行式的遗憾,还跟张劲松谈了昌乐作协换届后的工作展开情况,并且叮嘱我们几个趁着好年华多出作品等等。也许,他是以文学之光来对抗生命中的黑暗?
  虽然留恋,还是不忍心朱老师受累,在坐了三四十分钟后,我们和朱老师依依不舍的告别,没想到这竟然是同朱老师相见的最后一面。
  时隔不久,就传来朱老师故去的消息。心里为这位和蔼可亲的老人难过。虽然早就知道朱彬占老师身患重症,也曾经去医院探望过病榻上的他,还是不愿意面对他已经故去的现实。
  在思想和创作成绩上,我与朱老师相去甚远。但文学之交流,与精神层面上的交流,我们拥有共同的频率。这就决定了我和朱老师的忘年交,每一次朱老师看到我的作品,总会打电话用一个长者的敦厚向我祝贺。闲暇,有时老人也会打来电话聊一聊,有时候是家常,有时候是文学创作的看法,有时候是让我去做客的热情邀请。
  朱彬占老师不光做人上是我的老师,为文也让我钦佩。他以勤奋和努力,一步一个脚印地叩开文学的大门,登上个人成就的高峰,给自己和他人文学的享受和美感。
  通过这些年的交流,我了解到不少朱老师的经历。
  朱老师先后任过公社通讯报道员、电影放映员、团委副书记,县农委科员,县政府办公室秘书,镇政府副镇长、党委副书记,县政协秘书长、办公室主任等职。多次被县以上党政部门授予优秀共产党员、先进工作者、模范团干部等称号,连续数年被省市政协评为先进文史工作者省级新闻单位评为模范通讯员等。
  朱老师的勤奋有目共睹。他在工作之余,十分热爱文艺创作,创作的诗歌、散文、小说、曲艺、报告文学等作品100多篇在《大众日报》《联合日报》《人民政协报》《山东文学 》《作家报》《潍坊日报》《风筝都》等报刊发表。九十年代年与人合作的相声《《/SPAN>红楼梦>丫鬟漫谈》在全国获奖。报告文学《映日荷花火样红》曾经获《山东文学》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80周年征文奖。散文《消逝的窑湾》获第二届"古风杯"华夏散文大奖赛奖;创作的散文《石磨煎饼》被收入《中华散文百年精华》。
  汶河四周万物生长,文学自然也在生长。朱彬占老师先后出版报告文学集《丹水撷英》,文艺作品集《五彩石》,散文集《榆树枣树》《汶水月光》,小说集《明日考察》等多部著作。朱老师退休后,还具体负责《昌乐县政协志》的编撰工作,在编委会全体成员的共同努力下,历经三年时间,完成了昌乐县历史上第一部《政协志》,主编了《浩然与昌乐》。他本人还是中国大众文学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潍坊市作家协会理事、浩然研究会理事等职位。
  汶河流淌的不仅是水,还是母亲的乳汁。那个自称为庄户孩子,庄户耍的朱彬占,把自己的现在、历史和汶河农耕文明的精神空间,进行了细微的探索,以极大的热情,倾心于以这条河流为中心的深入抒写。
  没有思想灵魂的作品,只能是浮烟、飘萍、飞絮。一个真性情的人,文章中亦见真章。拥有一条河流的人是有福的。他的学养、阅历、品位、境界,他的朴实纯真,他对亲人、同事朋友,对身边这条哺育他的这条河流的感情,以及汶河水灌溉出的一切生机,尽在著作中娓娓道来,家常般的叙述呈现的温暖,让人情不自禁跟着他的文字去追溯,回味。作为汶河的赤子,他把灵魂,肉体安放在汶河广阔的怀抱里,也把最暖,最美的一面留给人世间
  汶河是宽广的,厚重的,年年蒲青荷香,岁岁吐芳。对于它哺育的这个儿子,汶河也给了高尚的人格和文品。
  斯人远去,现在的他,想必依然满怀深情,在汶河岸边,以另一种更为直接的方式,与汶河,与天地展开了不倦的对话,以荷花和青蒲的香气,舒展着生命新的意义吧。
  20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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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1楼] 发表于:2019-01-27 15:54
鄌郚总编
  彼岸花——朱彬占记忆
  文/王福杰

  最后一次见到朱彬占老师是2015年春节前夕,在县作协组织的一次聚会上,那时,正是彬占老师第二次胃切除手术之后半年多的日子,身体的疼痛和不适早就写在了他那张温和而通情达礼的脸上,然而彬占老师在聚会上依然尽最大力量舒展着自己话语中那份炼达的寄于美好生活的酒脱和睿智……
  在这个闷骚烦热的六月,适逢父亲节的头一天,在朋友家的饭桌上遇到了朱老师大公子县国土局的朱先生。
  朱先生比我年龄小点,提到朱老师,朱先生眼里便噙满了泪花!他说父亲从农村一路走来,从小用稚嫩的肩膀和纯朴挚热的情感在昌乐大地上一步一步扎实、正直、厚道地说每一句话,办每一件事,从村社员到村团支部书记、公社广播站的通讯员、广播员、电影队放映员,一直做到成为国家公务员,用他的善良和真诚饱蘸着对万物的深情,为工作一丝不苟、兢兢业业!为家庭敬老爱幼!用他慈爱、宽阔高山一样的父爱,把他们兄弟俩培养成一个个优秀的人才。朱先生言谈举止骨子里流露着朱老师典型的真诚和规矩,他说他唯一遗憾的就是朱老师在这个日新月益的新县城里竟没赶上住住那现代化的宽楼大厅,一直长期窝居在老县府那七十年代盖的老楼房里,退居二线后像老黄牛一样早出晚归地工作、工作……直到病倒远去……
  唉!子欲养而亲不待,在这个忧郁而多情的父亲节的前夕,我也深有感触地想到了我那逝去的老父亲……
  慈爱、质朴、真诚的一位好父亲,这更让我点点滴滴地忆起与朱老师这段相识相知的日子……

  一
  2010年公司受朋友之托与昌乐知名作家刘天鹏老师合作《中 国商界》"齐风"副刊的出版,公司安排我与刘老师协商合作事宜。在一个午饭后的下午我的办公室里,朱彬占老师陪同刘老师一起来了,早有耳闻朱老师的大名,初见他时衣着简朴,头平脸黑,慈眉善目的半老头,待煮水泡茶……随着茶香四溢,刘老师侃侃而谈激情四溢!从历史名流到现代小丑以及小县城里各种日新月异的名胜风情……朱老师也随其言语健硕起来,他谈笑间便把一个事物或人的主题或性质入木三分地雕刻的丰满立体,最使我深刻地是朱老师那双眯眯着每时每刻仿佛都在微笑的眼睛,随着他一口磁实地庄户方言,眉挑眼细一扬一收,话到兴处还能亮一嗓京戏台词或者名著名句,最使我吃惊的是无论是历史名著、国外名作还是现代闻名的作者及书名他竟然随口说出信手沾来毫无疑惑和口误!
  那晚天鹏老师与彬占老师还有几位朋友在一家小酒馆洒脱了半宿!朱老师酒兴文起,话语酣畅淋漓豪情自曝了朱氏家族的辉煌,原来朱老师家族系明朝朱元璋第四子封于青州府衡王的后裔,其前辈之名出身之高!朱老师乘着酒兴、文人的天真和豪情也大大地虚荣了一番……
  踏着春夜里柔软而潮湿的土地,迎面拂着舒适而温和的风,借着酒劲、月色盛情的交流着……朱老师、天鹏老师一群为文学之梦而醉生梦死的性情挚交……

  二
  2011年秋天的一个周末,朱老师电话告诉我有事谈,让我在公司里等着,我欣喜之余倍感荣幸,身为县里文学艺术界的长老级别的朱老师找我说事,实在是飘飘然的状态……
  下午5时左右朱老师带着县作协主席郭建华(注:郭建华:八十年代《姜守本当家》名闻遐尔的被搬上电影映幕的作家),还有资深民俗学家知识广博的马进老师,朱老师兴致勃勃地说我的文学细胞还可以,以后多写写有助于自己品位和形象的提高!并力邀我公司加入县作协刊物《齐都文苑》为理事单位,盛情的相邀加上敦敦的指导,朱老师这份热心和对工作的认真确实感动着我!那晚在餐厅里,几位文学长老思想如涓涓细流又似高山峻岭,与他们同堂一坐,真如醍醐灌顶,人生之路豁然感觉宽广舒畅了……
  从那一刻朱彬占老师成了我的良师益友,每隔一段时日总会听到他的关心问候的话语。藉着《齐都文苑》刊物主编的身份,朱老师每每在各理事单位间搞搞聚会和议事,通过他的介绍和宣扬,这个沐泽着古风韵致小城文化圈里的各路精英和老师一一接触并相知,从他们那里吸纳并欣赏到了大唐遗风的神韵和风流,窥见了秦汉帝王的英勇和豪情抑或魏晋雅士的放浪和精致!在这个为了生活疲于奔命工于算计乏味的时代下,我豁然在朱彬占老师的指引下循入这样一个精神优雅的圈子里,我得以在夜深人静的办公室里静静地感知着身边的、故去的亲人或朋友的真、善、美或者那一幕幕牵心动肺的情谊!在回味绵长的记忆里感知生活!在臆想放眼未来的憧憬里愉悦自己!我自豪的是朱老师每篇文章都给予我肯定和督促,现在每每翻阅一下那篇篇短小精致意犹未尽的小文《初衷》《发小》《娘》……连自己也从内心里庆幸自己能留下这点点片段,心底里不由自主地怀想起朱大哥我的好老师——那份慈眉善目的厚德福相,所赐予我的能量……
  生命中曾经为了正义和善良而声嘶力竭,为了忠义和挚着而心焦神废……多少年之后大概很多人都会把你的辉煌或痛楚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连自己也会感到当时的痛苦或痴傻莫不是神经病的一种!但是文学痴梦却一如既往地在梦中、生活中随时随地的兴奋起来、痴情不渝……

  三
  春去春又来!秋风尽寒风起,迎着酷暑寒风,朱彬占老师依然骑着上世纪八十年代时最大众的交通工具——自行车,依然如年轻时在工宣队,在县政协探索文史人物时的工作态度!他骑着自行车遍访县里各行各业、去各大机关实体登门宣传《齐都文苑》的创作水平和她的精神文化意义……他是那么富于满腔的动力和激情!正是他骨子里热爱文学、崇尚正义良知的文化人的缩影,他骑着自行车两腿不停地踏着自行车踏板前行着,有时候在一个路口突然的亮起红灯,正好一个电话打过来,朱老师一只手接起电话,一只手扶着车把,然后一只脚拖到地上使劲踩那滑腻的柏油路面,权当挂上刹车,不至于闯过红灯!汗水湿透他的衣衫,远远地看到他——这位近六十多岁的老人为了工作对着左手里的电话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这幕定格在我脑海里的影像是发生在县城的某个街口!当时我坐在驾驶室里远远地看到过好几次……至今磨灭不去,心中唏虚!今天才在朱老师赠阅于我的《汶水月光》里我看到一篇文章《脚踏车》有这样一段话:……农村里的脚踏车很少很少,有时看到乡里的干部骑着脚踏车一只手扶着车把,一只手指指划划地不知说些什么,真是太伟大了……要说最潇洒最过瘾的是看了电影《平原游击队》中,看到李向阳骑着脚踏车,双手挥着匣子枪,叭叭叭鬼子汉奸一个个倒下去的场面,真是羡慕煞了!……
  哦!至此我才真正领悟到了朱老师的情结!从他十几岁到走上工作岗位,忘我敬业到生命的辉煌和荣耀及至今天的过往,朱彬占老师的精神灵魂,正是那骑脚踏车平凡而伟大的公社干部和奋勇杀敌过瘾的八路军英雄……
  今生不灭,来世更长……

  四
  因公司事务繁忙,家事冗沉,大约是2013年秋初的一个下午,清爽的空中夹着些许的雨丝,有半年之久未见的朱彬占老师突然来电,说要来公司送刚出的刊物《齐都文苑》,我很兴奋,欣然应诺……
  到了傍晚雨丝更细密了,很温暖的大地氤氲起了薄薄的雾烟,好久未见的朱老师脸面看上去有些单薄,但说话依然逗趣,精神高涨!见了我就说:"福杰,抓紧写点东西,给你发表发表……怎么不见动静了……"朴实的话语,使我在心底涌出无限的温暖和对这位老师或兄长的敬重!那晚在公司餐厅落座,我给朱老师倒上一杯"汾西老酒",真想和这位良师大喝一场,不想同来的田恒昌老师用胳膊碰了我一下,悄悄告诉我说朱老师刚做了胃切除手术一个多月,什么?我愕然了!再次凝视我身边的这位朱老师,他正在谈笑风生,抑扬顿锉地和其他朋友畅怀阔论,丝毫没有一丝困顿和萎缩……我不禁有些心酸!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
  时间到了2014年的秋天,忙忙碌碌的日常生活差不多把我读书的时间挤兑得窄的可怜……但朱老师的影子常常泛在我的思绪中……
  秋天的风吹起来依旧的落寞苍凉!虽然是在人来人往的县城,但在入夜后静寂悠长的街角边,耳边总会滑过嗖嗖的凉凉的气流,夜灯拉长了孤独的身影……听说朱彬占老师又做了第二次胃切除手术,身体已大不如先前的利落灵敏了!望着前行的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处,是多么地想再看到他一手扶着自行车把,一手接电话,一只脚撑在地面等待红灯的放行……
  夜色寂静情深心焦,我不由自主来到老县府的家属院,黑漆漆的小院落掩没在挲挲作响的白桦树的夜影里,在县府工作的老同学领我敲响了朱彬占老师的家门……
  朱老师依然兴奋的溢于言表,落座沏茶,从他"方寸居"的书房里拿出养胃的大麦茶,大麦茶浓馥的香味轻绕四散在他那几平方的居室里,久久温馥入脾沁肺不肯散去……朱老师顺手提笔楷正,赠阅了刚刚出版的新书《明日考察》,他说好好看看吧,要多读书!读书不是为了当官发财,不是酸文假醋!是让我们开阔视野更好地诠释这个世界,更好地塑造我们自己的精神长相……

  五
  2015年年关渐近,忙忙碌碌的人们在焦躁的步履中也由衷地从心底升腾起一种对新年到来的喜悦和期盼!生活的困顿及其经济的疲软似乎还要继续下去,然而人们依然在匆匆忙忙的日子里坚持不懈积极快乐地去追寻幸福的时光……
  朱彬占老师从其作协秘书长的位置上退下来了,二次胃切除手术后的他已很难适应这份锁碎而有时不被理解讨人烦的组织工作,在这个物质至上的俗世中,朱老师细心呵护着这块生机勃勃的精神家园,恰如迎接着新年的到来,他有种没有丰厚的积蓄而烦乱失落!但却也有份对这新一届作协班子成员的欣慰和期待……
  2015年古历春节到来之前的那个晚餐,作协老旧文友济济一堂……夜灯红酒杯高!窗外濠景海岸边灯火闪烁悠然神秘……远处偶然响起一两声鞭炮的鸣响!使人感到新年的气氛越来越近了……
  众多老师文友在酒兴的豪情万丈中难掩剽悍勇猛的霸气,或尽显优柔寡断之多情,时而大江东去浪淘尽……间或小桥流水古道西风……
  朱老师依然是那么温和!敦厚地静静地坐在副宾的位置上,身体的不适已不能再沾酒,时而呷上一口清水,在这场快意兴奋的饭桌上,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呢?是想他的小说《在哪里吃饭》的主角山区乡长庞纪范,还是思绪当年在农村场弯里扯一条屏幕为那些乡亲们一遍一遍放映那些叱咤风云的英雄大片……我看到他只和坐在旁边的县计生协会郭树芳老师默默地交谈着……大约饭局开始到一半的过程,郭老师起立讲了一番年关祝贺的话后,便说朱老师要求先回家!我陪他先回了你们尽情地娱乐吧……
  直到后来,郭老师在一次聚会上才说,那晚彬占老师出去后,脸面已惟悴扭曲,数次呕吐,他自己已很清楚将要去向哪里了,他是多么多么地留恋这群陪伴他的朋友们!是多么多么地希望和我们尽量多呆上一会儿……
  没想到这便是我与朱老师的最后一次见面……

  六
  2015年春节过后,一直想再去看望一下朱彬占老师,但是没去!我想在父亲去世一周年的4月份去他曾在部队战斗过的地方看看,并完成父亲走之前的嘱愿,回来后再去看望朱老师。
  4月的舟山群岛清静温和,连绵的港湾弥漫着柔和的海风,从南海普陀山到定海的舰队司令部,再到金庸笔下的桃花岛……所到之处人人泛着富足质朴的微笑,这些当年父亲老照片里闪耀过的使我神往了几十年的地盘,是这样的灵秀、博大!闪烁着如此深厚的文化蕴藏……
  在普陀山南海观世音菩萨前燃香一支!祈愿父亲灵魂安息!祈愿朱老师转危为安……
  在定海东海舰队司令部瞻仰这支部队的威武和神力!为父亲在此战斗过而骄傲……为朱老师助力……
  在桃花岛站在大佛岩顶"千岛第一寺"燃香一柱,祈愿金庸笔下的各路神侠能悄然闪现用其内功驱除世间一切不治之症……
  4月19日我终于登上了舟山群岛安静而充满神秘感的海拔539米最高点的对峙山上,海风掠过舰队雷达指挥所,掠过山头宏伟壮严的"圣岩寺"……圣岩、圣岩同去的挚友忽然吆喝起来,岩壁的块块巨石婉若一尊尊佛像……放眼望去,果然是满山遍野和蔼可亲的抿嘴而笑的佛头!我惊讶地是望着那一尊尊细眼和蔼的佛像怎么就忽地一下子想到了朱彬占老师,脑海里怎么会扎扎实实地闪现了朱老师的面容呢?圣岩、圣颜……他慈祥的面容及亲爱的父亲的音容一起迎着山头炫目的阳光映照下的佛头由远及近…又由近又远……他们熔铸在了一起已分辩不清……
  那个从小羡慕骑脚踏车的公社干部、崇拜八路军英雄的土生土长的山东昌乐农村娃子。那个一心一意在昌乐大地上宣传、创作,兢兢业业的共产党员干部,怎么会这么偶然地在瞻仰父亲英勇战斗过的故地闪现了呢?
  圣岩寺里传来阵阵的礼忏声!……乐音迂缓曼长的回荡着……这是哪里来的神明啊!一切都和谐了,在天地的尽头,在金漆的殿椽间,在佛像的眉宇间……
  朱老师或父亲都是神圣如磬石一样坚硬、执着的战士!是佛一般正直、悲悯心怀苍生不灭不逝的彻悟者……
  那天晚上,山东家里来电说朱彬占老师已离我们远去了……
  礼佛乐一扬一挫,钟一声、鼓一声、木鱼一声、磬一声……如丝竹之悠然,若千军万马之奔放……从山头直响入云中,从云中又迂回到天边……
  颂美呀朱老师,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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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2楼] 发表于:2019-01-27 15:57
鄌郚总编
  散发着如月般的光辉
  朱彬占老师逝世三周年祭
  文/刘文安

  星沉大海涛化泪,月落西山草含悲,2015年昌乐县原政协秘书长、原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朱彬占老师离开了我们。我清楚地记得他的追悼送别仪式是4月8日,那天我正好去青州黄楼参加一个五个县市区的读书活动,有部分会员直到参加完送别仪式后才赶往读书会的。我没去的原因是我长居乡下,也很少参加县城文化圈及作协的活动,一直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惊闻噩耗,让我苦不堪言,年前我就听说朱老师动了手术,后来只是在媒体上看见他日渐削瘦的面容。他还托人给我送来了他的签名小说集《明日考察》,他对我的牵挂不言而喻。我也表示想去探望他,熟料天不暇年,竟是如此匆别,些有歉意索怀。走过时光的眷念与岁月的温情,总想写点文字来表达对朱老师的感恩之情,抱歉之怀。人间最美四月天,我也多了份深深的怀念。值此朱彬占老师逝世二周年之际,我心思如雨,漫天倾洒,愿朱老师在天上之灵,聆听我的如泣如歌的心语。
  我父亲是个木匠,踩过百家门见多面广,就很寄望我能成一个读书人,很是供备我。我从小对读书有着不解之缘,也喜欢写写画画。也从来觉得文艺是一种天赋,是与生俱来的聪慧。只是走过艰难困苦的岁月,也认知文艺是富家子弟的茶余饭后。1987年我通过一张报纸的新闻改变了我的治学方向,就是山东省首届优秀青年企业家的评选。当时我在想,战争年代搞军事是最有前程的,至于和平年代应该致力于经济绝对是个发展空间。从哪个时候起,我就开始偏重于经济学术的自学倾向,开始了经济方面的阅读和学习,全部的心智与营销、流程、效率和战略决策有关,这份理想的走向让我偏离了文学信仰,确实让我的文学走了弯路。那时候有关这方面的书籍和资料不多,我就去书店和收购站选购相关书籍和过期报纸,在那个求知欲最强的年龄,却让我对文学弃之荒废。我从小就偏重于课外知识学习,倾向于博览,一直贯穿于初中、高中和技校。从文字上比较倾向于经济论文的创作。当我走向社会,历经了人生的种种困惑和情感的迷惘,文学只是一颗羸弱的种子在我的心头发芽。在我高中时代,正值校园文学,青春歌坛风糜中国的九十年代。文艺觉醒,诗词滥觞,我们昌乐三中也成立了奋进文学社,当时的社长是孟令兴,主编是赵凯礼,我负责刊物美编,并兼任副刊《沃土》的主编。那时候我写的并不多,但一直有写日记的好习惯。准确地说日记培养了我的写作能力。直到九一年参加工作,当时青春阅读从三毛琼瑶的言情小说一下子切入了席慕容汪国真的朦胧诗。整个社会情态斑斓陆离,充满了暖昧和诱惑的色调,人心也开始浮躁迷离起来,基于一份望眼和相思的表达,抒发自己迷恋的情怀,我开始学写散文诗歌。也算是最早的文学启蒙。直至九七年下岗,我开启了七言八句诗歌创作,那时候生活苦闷,没有爱情,只是沉溺于涂鸦文字,几近一天一篇,自由散漫,乱成一团,虽研究过唐宋定制的格律诗体,一直也不得要领而已。
  2007年我才开启了散文创作,由于发在公众新浪博客被传媒关注后,昌乐电视台为我制作了《白浪河探源》和《桃花朵朵开》电视散文。当时昌乐作协成立不久。时任昌乐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的朱彬占老师在一个作家新书发布会上遇见了我,建议我加入昌乐作协,惭愧地是我当时没有答应他,基于对文学的冷漠,也出于我不拿文学当干粮,我只是对文学的热爱,简单地看成了一种销愁遣兴,寄寓悲悯的漫雅,甚至是做为以文会友的通道。其实我敬畏文化如神明,真得能点燃心灯,有着如月的光辉。只不过走过曾有的繁世浩茫,我深知自己是不喜欢文学的,我第一次拒绝了朱老师的盛情。当我再次遇见朱老师时,我己经完成了“儿时记忆”“那年那节”“民俗记事”等系列散文五十余篇,只是当时我己全身心投入到大型乡镇史志《鄌郚通览》的编修之中,朱老师还是那么诚恳热情,我不知天高地厚说自己转向了文史,朱老师掷地有声地说文史也是文学的一部分。直到二O一三年在一个作者新作发布会上,我把照片送给了朱老师,他为我办理了昌乐作协会员登记,算是了却的他一份心事,却让我感到自己很无耻。
  我仰慕朱老师由来己久,他是包庄大王庄的,跟我是鄌郚老乡,在文学上是我的老前辈。他出版了不少文集,他痴迷于乡土文学,特别接地气,他的作品有着一代人共同的集体记忆,从农耕印记到乡间俚语,从民俗纪事到传统年节,他的作品有一股浓郁的田园风情和乡土情怀,让人有着太多的感同身受,具有显着的文史特征。很早以前,我己久闻大名,他是早期的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一直活跃在昌乐文学一线,享有“大管家”之美誉。他是从昌乐县政协秘书长职位上退居二线,转而全身心地投入了昌乐文学,从文学交流到协会筹办,从发展会员到经费筹措,鞍马劳顿,不遗余力,他德艺双馨,扶持文学新人在文学界口碑极佳,享有崇高的声誉。在文学爱好者聚会上,提起朱老师真的唏嘘不己,感念他的栽培之情,知遇之恩,我也无时不感恩载德,永记铭怀。在他去逝当年我就在百龄园设立了网上祭奠,祀以纪念,展示他的生平业绩,无时不为他焚香祈祷。
  怀念敬爱的朱老师,他离开我们己整整二年了,我跟他虽是交往不多,但对他印象深刻。在文学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上,我也不经意想起他,忘不了他来鄌郚探访我的身影,忘不了他对我期望的眼神。我感念他的文学才华,感念他的处事为人,在我最艰难困苦的岁月里,他那份不离不弃的挚爱之怀,为我点燃一盏不灭的心灯。朱彬占老师是昌乐文学的领航者、指路人,我们永远怀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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