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微笑,虽面掩尘埃,却仍扣人心扉。
有一种美丽,虽历经磨难,却仍摄人心魄。
有一种慈祥,虽沉睡千年,却仍慰人心灵。
臧台遗址出土的文物,精美绝伦,让人无限的遐思。臧台遗址是不是历史上齐国的第一个国都营丘?这是一个争论了近两千年的问题,经历二十余年的考古研究,专家们有了新的认识。本期《九州巡礼》,让我们一起再探营丘,探索齐国开国元勋姜太公的大本营究竟安在何方?
1986年,我们在《东岳论丛》第二期上发表《营丘初探》的小文,首次提出青州市(原益都县)何官镇的“臧台遗址与文献记载的有关营丘的地理位置、地貌特征相符,且又有西周时期的宫殿建筑材料出土,有可能就是文献记载中的古营丘”。文章发表后,在史学界、文物界引起探讨古营丘的热潮,有不少同仁发表看法,阐述自己的观点。可喜的是,对古营丘的看法虽然各不相同,但也在一些问题上达成了共识,如关于营丘的地望,大部分学者主张“营丘应在齐城以东、弥河以西地区的某地……因此应在淄、弥(两河)之间探索营丘”。经过20余年的工作,我们对臧台遗址即为古营丘的观点又有了新的认识和新的收获,故提出《营丘再探》,以期引起重视,并对臧台一带进行更深入的调查和考古发掘,早日解决这一争论了近2000年的历史疑题,还齐国早期历史一个真实的面目。
一臧台遗址概况
1979年年初,我们在青州城北部进行田野遗址调查时,在距青州25公里的何官镇,发现了臧台以及周围相关的古文化遗址,按照我国古遗址命名的原则,命名为臧台遗址。遗址有臧台、马陵台两个建筑台基,在臧台东侧的村路上,明显地看出有古墙体残留痕迹,墙体之东则为一南北走向的浅沟(由于修路和平整土地,这些墙体和浅沟现已不存在),应为古城墙和护城河的遗迹。臧台遗址,为一广袤大平原中的高地,南北长1500米,东西宽1200米,总面积达180万平方米。这里地势平坦,土地肥沃,西侧有福水河自南向北流过,该河在臧台北侧与另一小河汇合后称龙泉河,龙泉河在广饶县汇入小清河。臧台遗址东半部地势略高。臧台和马陵台分别位于遗址东南部和西北部。
臧台:形状近正方形,现存南北长约100米,东西宽近80米,高20米。台南侧有防空洞,洞中可清晰看出夯层,夯层厚15至20厘米。台为三次形成:第一次为始筑,土色为极纯的黄色和黑色两种土分层筑成,两种土中除芦根以外,别无遗物,始筑时间不详;第二次为整修,从为数极少的陶片分析应在东周时期,这与史书记载和口碑资料吻合,青州府志中有“臧武仲重修臧台”之说,因臧武仲重修后,将此台命名为臧台。文献记录的时间与现场调查的结果相符。也许是这次整修的规模很大,反而将此台的始筑史实隐匿;第三次亦为重修,该层内土质不纯,内有灰土和陶片,其重修之时应为汉朝。
在臧台及其周围,历年出土了许多文物,分别为建筑材料和生活用具,计有:
大型石块:约300块。石灰石质地,系采自青州城南之山区。石块规格不一,大者长约60厘米,宽近40厘米,厚有30厘米,有简单打击加工痕迹。据村民介绍,石块出土于臧台西北部(此处已被整平),出土时有一定规律,似为房基之类。
嵌贝砖:一件。泥质灰陶。长45厘米,宽20厘米。模制。嵌贝砖似云朵状,用模具制成。砖似流动的彩云,云尾处较大,有榫残留,云首处的头部已残。云朵状饰件由上、下两排云纹组成,每排云纹又有三个半圆形和一个云首组成。上排每个圆形云朵的顶部均有少量残缺,从残缺部位分析应为安装的鸟兽小型饰件遗失后所致。下排云朵纹的底部及两排云朵中间,均有预制的与云朵弧度相同的槽沟,槽沟内嵌两片经过仔细磨制的贝壳饰件,粘接贝壳的粘合剂成深灰色颗粒状,应为黍子。该砖前后两面均嵌有贝壳。而其云朵顶部、底部和两排云朵中间均涂朱砂。此嵌贝砖以往极为少见,仅在1984年春季对臧台北侧的凤凰台遗址发掘时,在东周文化层中曾出土残件。据捐献者赵玉春先生介绍,嵌贝砖出土于臧台北侧。根据嵌贝砖的形制,我们认为应为屋脊两侧之鸱吻。
铺地砖照
铺地砖:1件。泥质灰陶。长50厘米,宽37厘米,厚6厘米。模制。砖面饰20组由圆形、棱形和卷云纹组成的图案,较为精美。图案系模具按印而成。此砖保存完整,比较珍贵。
壁砖照
壁砖:1件。一端残缺。泥质灰陶。残长41厘米,宽40厘米,厚3厘米。模制。砖面饰圆点连弧纹,系用模具按印而成。砖一端素面,上部残留有一直径3.5厘米的孔洞,砖侧面有子母口,应为安置墙壁时用于固定之处。
同心圆半瓦当照
素面半瓦当:2件。泥质灰陶。为大、小两种规格,大者直径20厘米,小者直径16厘米。系用筒瓦和瓦当分别制作后粘合而成,粘合较为粗糙。瓦当部分为一圆饼切割而成,筒瓦部分为圆筒由外向内切割,均切割圆筒的2/3左右。瓦当为素面,但制作不太平整,筒瓦上有瓦钉孔。
素面半瓦当照
同心圆半瓦当:2件,一件制作较粗,一件较细。大件直径20厘米,弦纹较浅,应为制作素面瓦当时无意制成;小件直径13厘米,制作较精细,同心圆系用等距离向外呈放射状。制作方法同素面半瓦当。
以上这些建筑材料,仅嵌贝砖有一个小残件的地层依据,即为东周时期,也就是说,它们最晚也应在东周。从它们精美的程度而论,为过去已报道的东周和东周以前的建筑材料所罕见,特别是用作鸱吻的嵌贝砖更是如此。一座房屋建筑,鸱吻上的贝壳在阳光的照耀下将会呈现出五光十色,加上鸱吻顶部残缺掉的鸟兽及遍布全身的朱红,真可用鲜艳夺目来形容。加之房子建筑要像《左传》和《论语》中论述的那样“丹桓宫之楹而刻其桷”,“山节藻梲”用极为强烈的颜色来油漆和装饰,其华丽的程度可想而知。这样美的房子,地面和墙壁还要用精美的砖来装饰,就更显其豪华程度了。我们认为,这样豪华的房屋,建在至今还保留如此高大的建筑台基——臧台之旁,绝对不是一般人的。我们确信,它应该为王公贵族们的豪宅。众所周知,素面半瓦当为我国房屋建筑中最早出现的瓦当,它们在扶风一带被广泛使用,在别处则非常少见。现在,在臧台一带出现,并衍生出同心圆半瓦当,也为齐国后期广泛使用的树木纹备下了素材。这一切,也足以证明在后期臧武仲时代,一般人是无权享用如此豪华的宅第的。也就是说,只有齐王级的人物才能有这样的气魄,建造出如此豪华的宅第。
在臧台遗址的西北部,也有一个大型建筑台基,称马陵台。该台距臧台1200米左右,台呈长方形,台南北长150米,东西宽约60米,现高约3至10米。台呈南高北低的三层台阶状,每阶低出3米左右。马陵台与臧台一样经过多次修复,筑法、时代与臧台一致,出土文物相同,应是同一时期形成的一组遗迹。
在臧台周围,文化层堆积较厚。臧台西北侧的地瓜井深3米左右,但井底仍为文化层,故推测文化层应在3米以上。遗址现在地面暴露的陶片多为春秋战国至汉朝的遗物,但也有少量的素面陶鬲等商周时期的遗物分布,说明早期的遗迹保存较好。
二 臧台周围遗址群
在青州市北部的高柳、何官两镇,有一个较为密集的大型遗址群,在这个遗址群中,现已查明的商周时期的古文化遗址就有40余处。在这些遗址中,有一群遗址所在地的村名十分引人注目。这些遗址可分为两种类型,一类以寨、营、屯为名;如:东营、西营。另一类则是:诸马、演马、崔马、饮马、马兰、大王车、小王车、东王车、西王车等用车、马为名。而这一遗址群,均紧紧围绕在臧台遗址周围。
寨、营、屯类遗址群
臧台遗址四周,特别是西侧和南部,有一个较大的以商周文化遗存为主的遗址群。在这个遗址群中,有不少遗址遗存的村名至今仍为营、屯或寨,如臧台南侧两公里的东营、西营,而这两营正好分列于臧台正南的东、西两侧。据居住此村村民《张氏族谱》记载:“此处古代曾设兵营。”这里的居民们在开挖蔬菜大棚时,经常挖出一些诸如素面陶鬲的砖瓦片,也进一步证明此处古时的地位。臧台遗址北侧,有一个叫杨家营的村庄,在杨家营村东,有一个凤凰台,好像扼守着臧台的北门。凤凰台遗址在1984年春季由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山东大学历史系考古教研室、青州市博物馆进行过发掘,发掘报告已于1991年刊登在山东大学出版的《海岱考古》第一辑上。该发掘报告中有如下记述:“凤凰台南有臧台和西台(群众称马陵台),都有大规模的夯土台基,三台遥遥相对,远处望去,显得特别宏伟。凤凰台南北长225米,东西宽130至160米,台地的北部最高,呈馒头状隆起来……这是这个高地主体建筑的台基式基座。台基南有两层台阶,高度相差1米左右。围绕着高地发现了一夯土围墙,墙体已埋入地下,东墙长220米、南墙160米、西墙230米、北墙130米,周长740米,呈长方形;墙体宽9至13米,在南墙的中部有一缺口,缺口距东南拐角约70米,宽9米,其下有路土,是围墙的大门所在处。”“夯土墙迭压在第四层之上,第二层、第三层又分别于东西两侧迭压在墙体上,其下部没有基槽。当是依自然地势(即西高东低),略加平整后,就施夯建墙。从发掘情况分析,夯土墙没有修补痕迹,是一次建成。夯土堆积现存高度1.5米,宽9.7米。呈浅褐色,土质坚硬,结构紧密。”
在遗址中,除早期龙山文化时期的遗存外,发现了商周时期的房屋基址,出土了素面陶鬲、绳纹陶鬲、陶簋、盔形器等典型遗物;春秋战国时期的遗迹有保存较好的房屋基址、水井、窖穴、灰坑和墓葬。其中房屋制作较精,并出现有小型附属建筑,为成排发现;水井内有陶井圈;窖穴是一个保存较好的粮食窖穴。口径425厘米、深90厘米、底径450厘米。周壁光滑,近底部处比较坚硬,似经火烘烧过。距坑底10厘米深,发现分布不均匀的黄色细粉状堆积,非常松软,似谷糠,内含大量碳化谷粒,其下有已腐朽的编织物痕迹,底面上有一层板灰。底面平整光滑,也经过火烧。
在凤凰台遗址的这些发现,完全可以证明这里曾是一个守备森严的兵营:它有厚厚的围墙,仅有一个门出入以便防守,内有成排的住宅,在台的顶部有大型的房屋,有用井圈围住的水井和大型的粮仓。这样大型的兵营,应是具体负责臧台的守备。这样一个布局合理、防守严密的军事系统围绕守卫着臧台,可见当时臧台重要的战略地位。
车、马类遗址群:
在臧台遗址南侧有一个村称褚马,而褚马村东南有几个称为前、后演马的村,并有叫崔马的村,这几个村均发现有商周时期的文化遗存。在演马村和崔马村,都有唐朝末年“农民起义领袖张恒新在此演习骑兵”的有关记载。崔马庄原名为“催马庄”,是因“常扬鞭催马,故名催马庄,后演变为今名,简称崔马”。这个叫张恒新的农民起义的领袖,其家就在这几个庄西南的赵铺村。我们在这一区域内进行过多次文物调查,发现这里唐朝时的遗物较少,而商周时期的遗址则非常密集,基本与现在村庄的密集程度一样。1976年,我们曾对赵铺遗址进行过试掘,发现了非常丰富的商周文化遗存,清理了窑址1处、房基5座、灰坑7个、墓葬4座,出土了东夷文化特有的素面陶鬲、盔形器等文物,还出土了与之共存的典型商文化的陶簋,有力地证明了商文化逐步渗入东夷文化区域,并与其共存的历史现实。这一发现,也证明了商周时期,这里是一个古文化的聚居地,它们很可能与“演马”有关。
而在褚马西南又有几个称为饮马的村庄,据有关资料证明:在前饮马村东南隅旧有菩萨庙,内一铁磬,上铸“裙带河畔,尧山之阴,村名饮马,战国时齐安平君田单饮马”字样,村东曾出土铜剑、铜矛。并有“小营西”、“大营西”等军事地名,相传为田单饮马处(亦说韩信饮马处)。而在三个饮马村西南,有一个名叫南苑庄的村子,它与现属临淄区的北苑庄一起传为“春秋战国时齐国贵族园圃”。
在诸马村西5公里处,有一个村庄称“北马兰”,据北马兰村志记载:“因村址曾为齐国存马之地,故称马栏。元代李祖善迁祖碑记作马阑。”
这一片用马命名的村庄,让人能很容易与临淄城的殉马联系起来。我们曾参加1972年临淄河崖头东周殉马坑的发掘。在东周墓(编号为5号墓)的东、西、北三面有大量殉马,其中东、西殉马坑各长70米,北面长75米,全长215米,真是一个奇迹。1964年山东省博物馆对北侧54米保存完好的部分进行了发掘,发现殉马145匹;1972年山东省博物馆再次对其进行考古发掘,我们有幸参加了这次发掘。此次发掘的为5号墓西侧南端的30米,共发现83匹马(此次发掘出土的殉马与1982年向北发掘的36.5米,已建成“东周殉马坑遗址陈列馆”)。这些殉马经考证为蒙古马品种,骑乘和挽力兼用型。殉马身高150厘米,长约有230至250厘米,相当于现在的中等至上等身形的马。经过牙齿鉴定,大部分的殉马为3至5岁的青壮年马,而且母马占有一定数量。215米长的殉马坑,共有600匹以上的马殉葬。可以断定,这600多匹年龄相当、个形相似的青壮年马,应该是从数千乃至上万匹马中挑选出来的符合殉葬标准的好马。这么多的马,它们的养育基地在哪儿?经过37年探索,终于找出了齐国褚(储)马和养马之处,即臧台古城南这处东西10公里、南北5公里的区域。就连青州有的村名也因“曾为齐国存马之地,故称马栏”了。这里当年应有数万匹马在此出生、成长、操练,而后出征上战场或为王公贵族们服务,乃至殉葬。
这里除了有马,还有车。一处称为大王车、小王车、东王车、西王车的村庄,在紧靠臧台遗址的西南部。而王车之名是因“齐王战车曾驻扎于此,故名王车”。东王车村东即发现了南北延绵1500余米的大型商周时期的古文化遗址。看来,齐王战车确实驻扎在这里,更有可能这里还是一个制造战车、宫廷用车的中心。在这几个王车的村中不知制出了多少车辆:后李官庄出土过10辆殉车、32匹殉马;大武发现有殉车4辆……这些足以说明这里曾生产出了不计其数的车,才使齐国成为“千乘之国”,使其稳坐霸主的地位。
三 臧台遗址与营丘
在公元前11世纪中期,周武王灭商,建立了周王朝。于是周王大封宗族勋戚,姜太公吕尚(亦称姜尚)为首封,封于齐,称齐太公。据《史记·齐太公世家》记载:“武王己平商而王天下,封师尚父于齐营丘……至国,莱侯来伐,与之争营丘,营丘边莱。”之后,成王即位,因其年少,管叔、蔡叔、武庚作乱,淮夷徐戎叛国,周授齐以征伐之权,“齐由此得征伐,为大国。都营丘”。“哀公时,纪侯谮之周,周烹哀公而立其弟静,是为胡公。胡公徙都薄姑。哀公同母少弟吕山率营丘人杀胡公而自立,是为献公。献公元年,尽逐胡公子,因徙薄姑都,治临淄。”直至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灭齐,再未迁都。不难看出,《齐太公世家》所记齐国为两迁三都,营丘为齐国建国后的第一个国都,太公、丁公、乙公、癸公、哀公这5位齐国的君主皆都于此,是齐国建国初期约一个半世纪的政治中心。而齐国第二个国都薄姑,仅为胡公一君之都,故址在今博兴县。临淄作为齐国国都的时间最长,地点最为明确。
确认营丘的位置,对于研究齐国早期的历史和山东地方史都具有重要意义。可是,自东汉以来的2000年一直争论得难解难分。我们认为,营丘位置的确定,只能通过考古学的手段才能解决。
在齐国第三个都城之东20公里处,有臧台遗址这么大的一个城址,不能不让我们深思。
第一,瓒臣对营丘有“先君太公筑营之丘”的解释。而臧台、马陵台这两个大型台基,均为夯筑而成,称得上是“筑营之丘”了;这两个台,又在春秋战国之时整修过,说明经过几百年的使用,臧武仲重修后再继续使用,且《臧武仲重修碑记》已清楚记述了事情的经过,此台也正式有了“臧台”之名。那么,我们有理由相信,臧台始筑之时应在西周初年或更早,为姜太公始筑,就是后世争辩2000余年的营丘。
第二,从臧台遗址及其周围遗址群中出土的嵌贝砖、铺地砖、壁砖、素面半瓦当、同心圆半瓦当及大批石材,又为我们研究营丘的位置提供了新资料。精美而豪华的嵌着贝壳的鸱吻,铺满地面的花纹砖,贴在墙壁的图案砖,为这座建筑成为奢华的建筑增色不少。这么豪华的建筑绝不是一般奴隶主的宅所,只能是王侯级别的人居住;而素面半瓦当和同心圆半瓦当是从西周才开始使用,仅仅在宫殿中能见到它们的身影,因此在我国发现素面半瓦当的地点并不多。在臧台一带,一出土便引起轰动。从这些瓦当的图案中,我们也能看出变化的规律:人们在制作素面半瓦当时,因转轮致使出现圆形浅弦纹,之后特制出同心圆半瓦当;如果将同心圆半瓦当倒置,就与一棵树冠一样,则有可能演变成树木卷云纹半瓦当。这一个瓦当的发展演变的规律,更进一步说明臧台遗址见证了齐国瓦当从早期素面瓦当向后来树木卷云纹和树木双兽纹瓦当发展的全过程,也进一步证明了臧台遗址绝不是个一般性质的古文化遗址。
第三,臧台周边遗址群规模宏大,种类齐全,职能突出,是一个值得重视的现象。《史记·齐太公世家》记载:“至国、莱侯来伐,与之争营丘,营丘边莱。”据文献资料分析,姜太公刚到营丘,莱侯就来征伐,与他争夺营丘。看来,这个莱侯离营丘很近,王献唐先生考证,莱约在潍淄地区,而国都应在昌乐县境(昌乐县的河西遗址,很可能就是莱国早期的都城),地域应在弥河以东的青州、临朐、昌乐和安丘一带,臧台离这里仅有30余公里,故安全形势相当严峻。基于此,姜太公必须在营丘周围加强防备,设重兵把守。同时,姜太公得加大军队的建设,驯养大批的马匹,制作大量的战车,只有这样,齐国才能得到安宁。
臧台遗址,面积之大,在临淄以东极为少见。现在,该遗址地面暴露文物古迹的时代较晚,但采集的文物中时间较早的也不少,这说明该遗址早期遗存保护较好,它将为我们今后揭开营丘之谜提供准确的地层资料。臧台遗址群,更加让我们看出臧台遗址的重要程度,试想,一个重兵围绕,层层防备的地方,必将是一个在我国历史中重要的地方、有特殊地位和特别人物的地方。从出土文物分析,商、西周、春秋、战国直至汉朝,这里一直是一座繁荣的大型城池。在这里,历史上曾经演绎过许多重大的事件。遗憾的是,自从齐胡公从这里迁都至薄姑以后,这里就开始衰落,直至完全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总之,臧台遗址与文献记载的有关营丘的地理位置,地貌特征相符,且又有宫殿建筑材料出土,因此,这里就是齐国的第一个国都营丘,是齐国历史上开国元勋姜太公的大本营,是齐丁公、齐乙公、齐癸公、齐哀公精心经营的国都之所在。(此稿中的有关遗址,仅限于今青州市境内,其周边的临淄、广饶、寿光等地未在考证之列。夏名采刘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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