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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传命令歼日寇
  对100里路以外的部队,徒步口头去传达作战命令,现在听起来真是不可思议,但在抗日战争的末期,我就执行过这样的任务,并且取得了歼灭日、伪军2400多人的胜利。
  (一)
  1945年3月,17岁的我是八路军太行军区第八分区通讯班的战士。25日早饭后,司令员黄新友把我和同班战士傅怀友叫到办公室,对我俩说:“现在给你们下达一项特殊任务,步行去二团传达军区的作战命令:3月28日22点零分,全团从武陟县城城北对盘踞在城内的日、伪军发起进攻,与同时从城南攻城的我分区一团及两个独立营,对敌军形成南北夹击之势,用一两天的时间,必须全歼日、伪军,解放武陟县城……为了绝对保好密,这道命令不用文字下达。”黄司令说完,把写好的命令递给徐参谋,并对我俩说:“从现在开始,你俩就背诵这道命令,背熟后马上出发。”于是,我俩(都是文盲)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才在徐参谋的教导下背熟了这道命令。
  当时,军分区住在山西省东南部的附城,与住在晋豫交界处的一、二团及各县独立营之间,既不通电话,又无电台联系,一般情况下,上下级之间只能用书信联系。但现在去二团传达命令,要通过武陟县城的日、伪封锁区,口传命令当然是最安全的。傅怀友是老战士(三年军龄),身体魁梧,有战斗经验,我是新兵,身躯瘦小,但我是武陟县人,熟悉当地情况,由我二人一起行动,当然是最佳人选。我俩脱下军装,不带任何武器,换上老百姓穿的普通衣裳,又做了一些必要的准备,午饭之后,便匆匆上路了。
  (二)
  由附城去相邻的河南省武陟县城约100多里路,而且全是崎岖山路,非常难走。但出了解放区、进入敌占区以后,一直没遇上敌人。当天午夜时候,我俩在武陟县城南约10多里的一个破砖窑里住了下来,睡到天亮后,就大步向县城走去。离县城还有3里来路时我俩看到,在大路中央设有路卡,有两个日军和4个伪兵在盘查过路行人;而路卡东西两侧一字摆开,每隔五六十米就有一个岗哨,一直延伸到东西两座小山上。任何人想绕过路卡,从小山上转到县城去是不可能的。看来,住在县城的日军已感到形势的严峻,特别加强了县城的戒备。见此情形,我俩商量了一下有关事宜,并做出了分别单独过路卡,以防同时出现意外,影响任务完成的决定:如果有一人出现意外,另一人必须保证完成任务;如果二人安全过路卡,走出1里路以外再见面。于是,傅怀友走在前头,我故意放慢脚步,离他20多步远,中间夹杂着五六个同行人,大家都快步向路卡走去。因这天是县城集日,我身后又来了四五个行人。
  当傅怀友走到路卡时,一个日本鬼子用上了刺刀的“大盖枪”一指他,说:“你的,‘良民证’的有?”对此,傅怀友早有准备,马上伸手摸衣服上的口袋,然后伸出手一摊,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说:“赶集走得急,忘带‘良民证’了。”日本鬼子看来没有听懂他的话,但明白了他的意思。还没等鬼子作出反映,一个汉奸一步跨到他跟前,问:“你是哪庄的?”“我是赵庄的。”傅怀友脱口说出了刚才我俩经过的那个庄名——这是他特地向一位老乡打听到的。那个汉奸又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赵怀友。”满以为这样回答不会出漏子,可那个汉奸上去打了他一个耳光,并大声道:“混蛋!我就是赵庄人,赵庄根本无一家姓赵的,我看你是八路密(侦)探!”他边说边向鬼子做了一个“八”字手式。他的话音刚落,刚才那个鬼子立即端起枪,狠狠地向傅怀友的腹部刺去。傅怀友已知自己露出破绽,在此绝无生路之际,他便下定了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决心。他在家时练过拳脚,而且是“武林高手”,手疾眼快,一侧身、一伸手,躲过鬼子刺刀,抓住了鬼子的枪筒,一个“扫膛腿”,把鬼子扫倒在地,并顺势夺过鬼子大盖枪,猛地一轮,用枪托把鬼子砸了个脑浆崩裂。接着,他侧身一勾扳机,“啪”的一枪,又让问他话的那个汉奸脑袋开了花。可是就在此时,另一个鬼子的刺刀,已从他的后心穿过;其他3个汉奸也一齐向傅怀友开了枪。这一切大约仅用了一两分钟的时间。
  这儿枪一响,立即从别处赶来了十多个日、伪兵,对过往行人盘查得更紧了。可这回他们换了阵式,4个鬼子在后,其他汉奸在前,而且全由汉奸盘问。当我走到路卡时,一个汉奸问道:“有‘良民证’吗?”“有!”我双手递了过去——这是我16岁时在家乡办的。
  “你是哪庄的?”“我是陶庄的。”“去县城干什么?”“去我姑姑家借钱。”“你姑家住哪里?”“住小学后边的小胡同里。”“走吧!”就这样,我顺利过了路卡。进出县城时,我也是这套话,都过了关。这是因为,我16岁在县城讨饭时,被鬼子抓了公差,与其他民工一起,给他们修过炮楼、道路,一干干了半年多,对城里城外的地形都很熟悉。下半年我跟着一起干活的张大叔,跑到太行山,参加了八路军。
  (三)
  我二团住宁郭镇及其附近的大高村、小高村。这里全是山区,位于县城东北约30里处。我于26日中午到达宁郭村,二团长李仲选与我一起吃了中午饭。在军分区开会时,我多次给他送过饭,早已相识。饭后我全文准确无误地背诵了军分区黄新友司令员的命令。遵照司令员的指示,我留在二团,作为他们攻城的向导。
  二团经过两天的准备,于28日下午5时顺小路下山,8时到达县城北的前沿阵地。李团长对攻城战斗作了具体部署。晚10时正,城南升起了3颗红色信号弹,这是我军分区一团和另外两个独立营已到达阵地,并将立即发起进攻的命令。几乎是同一时间,城北也升起了3颗红色信号弹。大约过了一分钟,我一、二团同时对县城发起了进攻。敌县城外的防线全是伪军,太不顶打,但日军将城门关得紧紧的,他们根本没有退路,所以战斗打响十几分钟后,城北的200多名伪军就全部投降了。我军迅速攻到了城北约百多米的地带,与城内敌人展开了激烈交火。
  因为武陟县北靠陇海铁路,南邻黄河,又是山西、河南两省交界处,属军事要地,敌人在这里有重兵把守。同时,他们加固了城墙,并将东西南北四个城门楼,改建成了碉堡炮楼。每个炮楼上有一挺重机枪。炮楼居高临下,机枪射程远,对进城道路封锁的扇面宽。所以,我二团接连发起3次进攻都没靠到城下,而且造成了百多人的伤亡。李团长就在前沿阵地,借着双方的弹光,我见他急得头上直冒汗,并且嘀咕道:“这个该死的炮楼,该死的炮楼!”我虽是个新兵,但当前的情景我也很清楚,不拿掉这挺重机枪,就会给我军造成极大伤亡。于是,我凑到团长跟前说:“李团长,城门北旁的墙根下,有一个向城外泄水的排水洞,高约3尺,宽约1尺半,现在护城河里水不深,我前天出北门时看到,排水洞还露着一小半。我人小,带上手榴弹,从远处滚到护城河里去,然后从排水洞爬进城,再摸上城楼,把碉堡炸掉,你看行不行?”
  在我军没有重炮炸城楼的情况下,这当然是个好主意。李团长立即问道:“那个排水洞你真地能钻过去?”“保证能。”“进城后你怎么摸上城楼?”“修这个碉堡时我是小工,往上搬砖,怎么上去我很清楚。”李团长点点头,说:“那好。小陶同志,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于是,团长让人找来一块大油布,把警卫员的一把匣枪和4枚手榴弹,严严实实地包裹好——这是当时防止河水浸泡枪、弹的唯一办法。我拿起这个“油布包”,闪身消逝在夜幕里。
  我弯腰向西南方跑去,避开重机枪的射击圈以后,匍匐爬到了护城河沿,抱紧“油布包”,在城门西六七十米的地方顺河沿滑了下去。河里水不深,只淹到我的胸部,城墙上日、伪兵的吵闹声,我听得清清楚楚。恰在此时,我军又发起了进攻,枪声响成一片。我知道,这是团长为了配合我的行动,掩护我进城。果然,城墙上的敌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正面战场,对城根下并无提防。我自小水性很好,右手托起“油布包”,左手划水,慢慢游到了排水洞外,并迅速侧身钻了进去。当我确信洞外无人走动时,才从洞西口钻了出来,贴在墙根下,解开“油布包”,左手提着手榴弹,右手提着匣子枪,贴墙观察了一下四处的动静。这个洞口南旁就是上城楼的台阶,城墙上的日、伪兵都在向外射击,城楼北门敞着,一群日本兵都在忙活那挺重机枪,根本想不到会“后院起火”。所以,我快步跑上城墙,避在楼门外,打开手榴弹盖,把弦环套在手指上,连着向门里扔了两颗手榴弹;接着,又向城墙上的一伙日、伪军扔了一颗手榴弹。随后,我又钻进城楼——这是我最安全的藏身地方。
  城楼上的重机枪成了哑巴,我军立即吹起进军号,炸开城门,蜂拥进城后,顺大道冲向南门……在我军城内外的夹击下,29日凌晨4时许,全部占领了武陟城。这一仗,共歼灭日军400名,伪军2000名,缴获枪支弹药一大批。这是我们军分区自抗战以来,消灭日、伪军最多的一次战斗。这真是:口传命令创奇迹,日本鬼子命归西。
  陶三群口述 王松山整理

 

创建时间:20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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